夜。
豆芽巷一號住宅傳來敲門聲。
“誰呀——”
房里傳來楊儒庭的聲音。
“楊哥,是我,林杰。”
楊亞婷打開門,看見腫得像豬頭似的林杰,驚叫道:“杰哥,你這是怎么了?”
楊儒庭聞聲出來,也被林杰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會這個樣子?快點進來,我為你檢查一下,沒傷到內(nèi)臟吧?”
楊儒庭讓林杰躺在一張竹床上,脫掉林杰的上衣,林杰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亞婷,你去把我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拿來?!?p> 楊儒庭接過藥酒,擰開瓶蓋,把藥酒倒進一個小碗,又在小碗里倒進一小瓶黑色粉末,攪拌,然后用棉簽細心地擦拭著傷口。
藥酒滲入林杰的傷口,一開始有些灼熱感,隨后是陣陣清涼。
楊儒庭花了半個多小時,用藥酒把林杰全身上下的新傷舊傷都搽了一遍,不由舒了一口長氣。
“好在都是外傷,要是傷及內(nèi)臟,估計你小子活不到明天天亮?!睏钊逋ツ樕弦魂囕p松,又從抽屜藥箱取出一粒黑色藥丸,道:“嚼碎,溫開水送服。”
楊亞婷端進來一碗溫開水。楊儒庭給林杰治傷的時候,小丫頭一直守在門外。
林杰吃了藥丸,感覺下丹田陣陣發(fā)熱,渾身的疼痛消失,力氣也在漸漸地恢復。
“楊哥,我肚子餓。”
林杰苦笑道:“為了趕上班,我連晚飯都沒吃。誰知到了帝豪夜總會,又被人收拾得夠嗆,哥,我給你丟臉了?!?p> 楊亞婷自高奮勇地去廚房煮面條。趁著這個空隙,林杰把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說清楚明白。
楊儒庭聽后十分感慨。
“阿杰,看來保安這碗飯也不好吃。像我們普通人,想賺點錢真難?!睏钊逋サ膽B(tài)度有些松動,說道:“不過,你也算因禍得福,被黃威選去當秘書。有句話我還得提醒你,黃威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夜總會,去年有人服用大量的致幻劑,跳樓自殺了。聽說那地方有人販毒。”
林杰被打得一身傷,已經(jīng)不方便去見劉潔和柳如煙,主動提出想在楊家休息幾天。楊儒庭爽快地答應了。
楊儒庭打趣地說道:“反正你那老婆是假結婚,你回不回家,是死是活,她根本不會再乎。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請假吧?!?p> 林杰分別和劉潔、柳如煙打電話,撒謊說陪老板出差。這是一個很低級的謊言,一個小保安怎么有機會陪老板出差?像柳如煙這么聰明的女人竟然沒有提出任何質(zhì)疑。
林杰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面條,感覺精神了不少。此時,楊家兄妹已經(jīng)在自家的小院子練起來。
正如楊儒庭所說,楊亞婷的武功并不弱。林杰搬一條小板凳,坐在門口看著楊亞婷練形意拳的“五行拳”,一招一式猶如行云流水般流暢,看得林杰如癡如醉。
“杰哥,反正你閑著沒事,我教你練站樁功吧?!?p> 楊亞婷主動提出來。楊儒庭竟然沒有反對。
林杰有些膽怯地看了楊儒庭一眼,楊亞婷笑道:“別怕。我哥已不再反對你練武功。但形意拳的門規(guī)不能破,你也不能拜他為師?!?p> “那怎么學?”
“我教你呀?!?p> 楊亞婷向林杰調(diào)皮的伸了一下舌頭,隨后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教你還不夠?要不是看你受了傷,我今天就虐得你死去活來?!?p> “來,你打我一拳。”
“這、這不好吧。好男不和女斗呀?!?p> “廢話。我讓你打,你就打。用點力!”
林杰鉚足力氣,一拳砸向楊亞婷的肚子。兩個人相距還不到兩尺,這么短的距離,一般人根本無法躲避。楊亞婷身形一閃,瞬間不見蹤影。林杰感覺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腳,整個身體剎不住車地往前撲。
撲通!林杰栽倒在地,嘴巴上全是沙子。為了練功需要,楊儒庭并沒有把院子硬底化,還在院子里鋪了一層沙子。
“亞婷,不得胡鬧!”
楊儒庭怒道:“阿杰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哥哥,對長輩要尊重。”
“遵命,哥!”
楊亞婷再也不敢造次,禮貌地把林杰請到院子角落,仔細地向林杰講解站樁要領。
“十腳趾扣地,大腿和膝蓋垂直,膝蓋和地面垂直,含胸拔背,舌頂上腭,頭頂懸針......”
林杰沒站到兩分鐘,實在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我歇會?!?p> “不能歇!”楊亞婷一把將林杰從地上拽起來,吼道:“要想練武,就要吃苦。要想不被人打,你就要把自己練得無比強大!”
“好,我聽你的!”
林杰咬牙站了起來,重新練功。沒過一會,他的全身冒冷汗,渾身不停地發(fā)抖。
楊儒庭走過來,一把搭在林杰的脈門處,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脈象還算正常。
“繼續(xù)練,爭取給自己來一次脫胎換骨!拿出你和周啟拼命的狠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