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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賭

二十二、是愛啊

心賭 四五十四 3312 2021-02-04 10:18:00

  藍新雨活生生的在寢室呆了一個星期,因為她腳踝扭傷很厲害,雖然沒有骨折但也把她折騰得夠嗆。再加上她住在6樓,要她每天拄個拐杖爬上爬下實在是有些為難,只好請了病假在寢室自習,逼著陳默上課記筆記然后拿回來給她學習。

  那天她暈倒后發(fā)生的事也是陳默說給她聽的,據(jù)說當時秦空見她暈了過去,抱著她一口氣奔回了山下,都沒等校警隊的其他人來就包了個景區(qū)的黑頭車往醫(yī)院趕。好在她沒什么大事,除了腳傷稍重些外其他都是小問題。

  末了,陳默賊眉鼠眼地捅了捅藍新雨:“你說你這小迷糊蛋走的什么狗屎運?攤到這么好一個男人,他為了你頭都磕破了?!?p>  “什么?”

  “嘿嘿,重頭戲當然要放到最后。他怎么受的傷這我不清楚,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坐在你床旁邊,頭上裹著紗布,我想應該是和你一起受的傷吧?不過你放心,這幾天好多了,額頭那就貼了一小塊膠布...不對啊,你不知道嗎?”陳默見她神色不對,后知后覺地問道。

  藍新雨的確不知道,她醒過來的時候他都不在了,又沒人告訴她,她怎么會知道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而且,這幾天他們都冷淡的很,他除了問她傷怎么樣兩人都沒什么別的話說。她鬧著自己別扭的脾氣,又沒機會和他溝通,像一場沒有終點的冷戰(zhàn)。

  藍新雨其實很想馬上就去見他,看他到底傷的怎么樣,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適。前幾天都沒有過問過他的傷情,現(xiàn)在冷不丁的去問,也太奇怪了。哎,談個戀愛也太麻煩了。

  陳默見她臉上來回轉換的臉色,奇道:“你們倆在玩哪出?。恳粋€不聞不問不關心,一個救了人卻躲起來,你們倆想分手???”

  “分手”這兩個字刺得她心里一疼,很疼很疼,當眼淚快要溢出眼眶的時候,她才醒悟過,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jīng)無可救藥的愛上了秦空。

  躺在寢室的第二周的某一天,陳默一陣風的沖進寢室,將門“砰”地一聲鎖了個嚴嚴實實,捂著胸口大喘氣,沖藍新雨擺擺手,走到自己的床位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才緩過來。卻又跟魔怔了一樣呆立在那,雙眼無神地瞪著桌子,不太對勁的樣子。

  藍新雨都被她搞糊涂了,就算有狗追她也不至于這樣吧。藍新雨用拐杖捅了捅她:“你怎么啦?”

  陳默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舔了下嘴唇,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急急地問道:“你說啊。你這都說一小半了再不告訴我你想急死我?。 ?p>  陳默咬了下牙,拖過自己的板凳在她身邊坐下,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一道來。

  今天下午的公共課,藍新雨因為腳扭傷了請了假就沒去上,陳默她們三一道去上的課。

  下了課,本來說好一起去食堂吃飯再給藍新雨打飯回來的,何落卻說她還有事先走了。陳默見她神色不好,總覺得不對勁,交待了胡晴去打飯就跟著何落的身后一道走了。結果不出她的意料,何落果然是追著秦空走的,還拉著他進了一間沒人的教室。

  陳默當時就火了,覺得他倆在搞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但她又不敢直接沖進去,萬一是她想錯了呢?只好耐著性子偷偷摸摸地躲在門口偷聽。

  因為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她也聽不清楚什么,只是何落說著說著就越來越激動,一句:“你為了她把頭都碰傷了,值得嗎?”

  秦空的聲音非常冷淡,即使看不見他的臉陳默也聽出他口氣不善:“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陳默猜這個她肯定指的就是藍新雨,本來嘛,秦空是藍新雨的男朋友,為了救她受了點傷當然不關何落的事??珊温鋮s突然哭了,還哭得挺傷心,一邊哭一邊抽噎著說:“為了一個游戲,你至于嗎?”

  “住口,那件事不要再提了!”

  “我不!我就要提!你出爾反爾!你再不跟她說清楚我就去跟她說!我不允許你再傷害自己?!?p>  秦空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聲音冰冷的連陳默聽了都覺得害怕:“如果你做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p>  聽見秦空腳步聲,陳默嚇了一跳,趕緊避身想要躲起來,卻久久不見人出來。于是大著膽子向教室里張望,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秦空雖然背對著何落,但雙手被她緊緊地擁抱著,何落又凄楚又可憐對他說:“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我喜歡了你那么久!”

  直到陳默手里的書本因為太震驚掉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他們三個人,秦空扯開了何落的雙手,何落滿臉滿臉的淚水,陳默才撿起書本慌慌張張跑回寢室。

  陳默小心翼翼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藍新雨,輕聲問:“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是不是不該告訴你的。”

  藍新雨搖了搖頭。

  “我看,好像也就是何落自己一廂情愿,秦空拒絕的挺干脆的?!?p>  “是嗎?他說了不喜歡她嗎?”

  “那倒沒有,但也差不多吧?!?p>  藍新雨苦笑了一下,誰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往。她是一紙白紙,情感經(jīng)歷上只有他秦空一筆。而秦空呢?是重重迷霧里的迷宮。似乎可以看見迷宮的中心,但有那么多彎彎繞,好像永遠也走不近。

  何落回來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她和陳默各自的表情心思還沒整理好呢,何落就已經(jīng)打開了寢室的門,一臉陰郁地盯著藍新雨。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多討厭,眼神已經(jīng)表達的很充分了。藍新雨恐怕沒想到,她也會有被人厭惡到這份上的地步。如果何落的眼神是把刀,她大概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她縱然問心無愧,但在這樣眼神的注目下,還是生生的打了個激靈。

  何落輕蔑地瞟了一眼陳默,一副打算撕破臉的架勢:“有你這個狗腿子在,想必她什么都知道了?!?p>  陳默也不示弱:“想挖室友的墻角卻挖不到,白長一張好看的臉,心卻是臟的!”

  何落驕傲地揚起頭,似乎不屑和陳默做口舌上的爭吵,將矛頭對準了藍新雨:“如果不是我一時的退讓,你以為你有機會嗎?更何況...”

  藍新雨平靜的問:“何況什么?”

  何落忽然就笑了,用眼睛將她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倒想看看你們能好多久。”

  說完,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室。與此同時,藍新雨收到了秦空發(fā)來的信息,讓她現(xiàn)在下樓,他正在門口等。

  也好,有些事情終歸是要面對面說清,她不喜歡不清不楚的感覺,也討厭過多無謂的糾纏。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下樓,在入秋的天氣里硬是把她折騰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身體生理的累,還是心理的煩躁。

  秦空雙手抱胸筆挺挺地立在那,臉上還有未散去的微怒的神色,望著前路的空無,聽見她發(fā)出的奇怪的“噠噠噠”的腳步聲才轉過頭來,看見是她臉色一緩,快步過來將她攔腰一抱,走到旁邊花園的石板凳才將她放下,甩了甩腦門上的汗說:“本來不想打擾你休息,但今天...你的腳好點沒有。”

  藍新雨點點頭:“沒什么事了,下周就去上課?!?p>  “你想不想...或者說,有什么事想問我?”

  藍新雨側頭看著秦空,一段時間沒見,他還是她記憶中帥氣的模樣,就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復雜。右上額還貼著一塊創(chuàng)可貼,藍新雨指指它:“第一個問題,疼不疼?為什么不告訴我?”

  秦空驚詫了一下,才揚了揚嘴角輕笑道:“快好了。不疼,小傷,沒必要告訴你讓你擔心。”

  她點了點頭,比了兩個手指:“第二個問題,你憑什么覺得我會不想知道你受了傷?”

  秦空看著她不說話,她堅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總是這樣,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你武斷地決定所有事,什么是我該知道的?什么又是我不該知道的?你都替我做了決定。秦空,我想問你,你和我在一起,你有向我坦白過哪怕是一件事情嗎?”

  秦空不答反問:“你想要我坦白什么?”

  她想要的很多,她想知道秦空是不是像她愛他一樣愛自己,她想知道何落在他們之間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想知道他的過往想知道他的未來有沒有她。這是她的貪心,她的欲望,她的愛戀,可這些,要怎么說出口呢?

  秦空卻突然開口:“何落,平心而論,她和我的關系情感不是簡單的朋友兩個字可以定義的。她不僅僅是我同窗多年的同學,還是...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她給予了我莫大的安慰和幫助,幫我度過了很多難關。僅這些,她對我的意義就不一樣?!?p>  秦空牽過藍新雨的手,在她印象里總是溫暖的手掌今天卻透著涼意,手里有她已經(jīng)熟悉的繭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磨出來的。秦空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用手指刮了下她的臉,嗓音很溫柔:“即使發(fā)生了今天的事,我也不擔心你會誤會,你能理解的對嗎?”

  藍新雨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要如何理解?她又憑什么去理解?她不是傻子,她看得明白何落對秦空的感情,所以她也是經(jīng)歷過很多掙扎和心虛才跟他在一起的。

  她決定問他心里最在意的事:“最后一個問題,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只見他低垂了自己的眼牟再抬起,湊近了她親吻了一下,在她耳邊輕輕地呵氣:“愛,我愛你,傻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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