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本王對她一見鐘情
惜花和憐蝶手拉著手,視線齊齊黏在面前這個男子身上,舍不得移開來互相對視,但已然知道兩人心里有了一致的想法:
“真好看,雖然不敬,但真的比李謹(jǐn)生得還好?!?p> 謝蕪悠被他困在懷里,羞憤得渾身都在顫抖。
是他,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要在現(xiàn)在出現(xiàn)!
穆沉熙!
“放開我!”她啞著嗓子怒吼道。
穆沉熙愣了一愣,耳尖發(fā)紅,有點(diǎn)無措,以至于身體沒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不想下一刻謝蕪悠便再也繃不住情緒,捶著他的胸口大哭:
“混蛋!放開我呀!”
穆沉熙連忙松開了手臂,連連說抱歉,謝蕪悠卻依舊悶頭捶打著他的胸膛,不住打著哭嗝,將他平整的衣襟揪得皺皺巴巴,還把眼淚鼻涕蹭在他的身上。
惜花和憐蝶忙上前賠罪:“恩人見諒,我家小姐平日不是這樣的,只是她剛剛喪夫,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p> “無妨?!蹦鲁廖觞c(diǎn)點(diǎn)頭,任由謝蕪悠胡亂發(fā)泄情緒,等她哭夠了,才猛地推開他的身子,轉(zhuǎn)身便往塔里走。
“且慢!”穆沉熙忙出言阻止,但還是晚了一步,謝蕪悠已然推開了房門,一腳踏了進(jìn)去,什么東西迎面沖來,她身上的巫力立馬外放阻擋,將那東西擊倒在地,但力量的余波層層擴(kuò)散,屋內(nèi)穿來浪潮般瓷器碎裂的聲音。
“我……”謝蕪悠愣住了,還沒來得及道歉,便被穆沉熙一把拉出了房間,緊緊關(guān)上門,然后按開了墻上的一個開關(guān)。
“沒事,小損失?!蹦鲁廖醢矒嵋恍?,那笑容比陽光還燦爛,額上卻有一層細(xì)細(xì)的汗珠。
“對不住,非常對不住?!敝x蕪悠捂住了臉,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無妨,我?guī)幌氯グ伞!蹦鲁廖醪亮瞬令~上的汗。
謝蕪悠面對著房門,隱約聽見里面有蟾蜍的叫聲,為難道:
“可這房間還能進(jìn)去嗎?”
穆沉熙斟酌著道:“其實樓梯在屋外,順著露臺繞到后面便是?!?p> 謝蕪悠木著臉默了默,本著這人上輩子欠她的以及日后不要再見的想法,冷漠道:
“好,請留步,我們自己下去便好?!?p> “可能不行,夫人往下面看看?!蹦鲁廖踔噶酥杆?。
謝蕪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覺得眼前發(fā)暈,樓下的圍觀百姓是沒了,但密密麻麻圍滿了披堅執(zhí)銳的士兵,皆看著她們所在的方位如臨大敵。
她朝穆沉熙福了福身:“有勞了?!?p> 四人剛剛下到八樓,便被一群憂心忡忡的蠱師圍住了,為首的老者緊緊拉著穆沉熙的袖子,顫聲道:
“到底怎么了?您為什么要放蟾蜍,珍品蠱還好嗎?”
穆沉熙拍了拍他的手背,寬慰道:
“無妨,蟾蜍放的及時,應(yīng)該都能處理掉,不會有大亂子,以后再養(yǎng)吧……秦老!您還好嗎?”
話說一半,那老者便暈了過去,身后的中年人忙抱住他,給他種了一只黑色的蠱蟲,剛毅的臉上亦是一臉悲色:
“那都是國寶??!好多都絕種了,怎么養(yǎng)啊?”
哀凄的氣氛感染了所有人,八層塔響起了很多道壓抑的哭聲。
穆沉熙尷尬地四處賠笑:“會有辦法的。”
謝蕪悠也雙腿一軟,險些要站不住,幸而有惜花和憐蝶一坐一右及時架住了她。
“小姐,你還好嗎?”惜花面露擔(dān)憂。
“腿……腿有點(diǎn)軟?!?p> 蠱師們的視線落在她們身上,秦老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灼灼地看著謝蕪悠:
“王爺,她們是誰?到底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是呀,九層蠱塔怎么會有旁人?”蠱師們竊竊私語。
見周圍人的目光越發(fā)不善,穆沉熙壓了壓唇角,輕道了一聲:“皇室機(jī)密?!?p> 置疑的聲音突然停下了,眾蠱師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穆沉熙趁機(jī)來到謝蕪悠身邊,輕道了句“得罪”,迅速把她打橫抱起,快步走下了樓梯。
謝蕪悠本該掙開他下來,但一舉毀掉瀾國國寶的事情過于驚悚,再加上每層蠱塔的人都在打量她,樓下還有那么多官兵在等著問罪……想想便忍不住腳趾抓地,只能緊緊捂住臉,在穆沉熙懷里裝死。
她前一夜又是徹夜未眠,許是原地去世的想法過于強(qiáng)烈,她竟然就這么在穆沉熙的懷里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下意識地往那人懷里蹭了蹭,還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男子的身形一僵,走路的步子更穩(wěn)了些,嘴角輕輕悄悄向上揚(yáng)起了一個細(xì)微的弧度。
“王爺,她……”官兵首領(lǐng)提劍上前,看著他懷里的謝蕪悠欲言又止。
“本王來解決便好。”穆沉熙肅然道,儼然一副已然將妖女降服的派頭。
如果他的聲音不故意放輕的話……
“是。”官兵躬身行了一禮,話里透著堅定,但音量卻小得可憐。
穆沉熙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謝蕪悠徑直走進(jìn)了自家王府——便在蠱塔附近。
百姓和官兵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齊齊屏住了呼吸。
穆王爺何時這么親近過一個女子?
等等,重點(diǎn)好像不是這個,那憑空出現(xiàn)在蠱塔頂端的女子究竟是誰?
王府守衛(wèi)皆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動的人物,在穆沉熙身后輕輕關(guān)上門,便板著臉轉(zhuǎn)過身將王府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隔絕了所有不善的目光。
謝蕪悠睡得香甜,惜花和憐蝶沒了主心骨,只能跟在穆沉熙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jìn)了穆王府。
這處府邸氣派在外,內(nèi)里卻是雅致精巧,有中原園林的美感,沒有金磚玉瓦的鋪張,卻無處沒有韻味,總之十分賞心悅目。
穆沉熙將謝蕪悠抱入房中,輕輕放在床上,正要退開時,謝蕪悠卻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眼角流下兩滴淚。
穆沉熙“為難”地看向憐蝶,正“不得不”坐下的時候,憐蝶卻木著臉走過來,輕聲說了一句“冒犯”,說罷便拿著剪刀手起刀落剪了他的衣角,然后緊緊抓住衣角的另一邊,代替他坐在了床邊。
穆沉熙只能穿著狼狽的衣服灰溜溜地出了房門,輕輕關(guān)上,轉(zhuǎn)身對上了惜花打量的目光。
對方指著遠(yuǎn)處做了個請的動作,穆沉熙額首,與她一道步入了院外的涼亭。
惜花看著他殘破的衣角,躬身行了個禮:“王爺見諒,我們失禮太多,不可再麻煩您在屋內(nèi)陪著我家小姐。”
雖然顯而易見他并不嫌麻煩。
惜花繼續(xù)道:“我家小姐因為喪夫之痛,已經(jīng)多日沒睡個好覺,事有輕重,在我們看來,小姐能睡著便是最大的事,所以這一路上多有失禮,請王爺恕罪?!?p> 穆沉熙忙扶她起來:“無妨,我看你家小姐用的巫術(shù),想必便是翟氏新任巫女謝蕪悠,我二人父母頗有淵源,我又在前不久承了她的救命之恩,因此該看顧你們?!?p> “救命之恩?”惜花不解地看向他。
穆沉熙搖了搖頭,答得一臉認(rèn)真:“此事先不提,我對你家小姐一見鐘情,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因為救命之恩才想照顧她?!?p> “哦,原來如此?!毕Щc(diǎn)點(diǎn)頭,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又猛地抬起頭,一臉震驚:
“?。俊?p> 瀾國男子都如此直接的嗎?
“小姐的夫君剛剛?cè)ナ溃€沒出喪!”惜花驚呼。
穆沉熙神情認(rèn)真:“我可以陪她,亦可以等她,我心里歡喜她,便愿待她好,哪怕她不愿意回應(yīng)。”
“可您才見了小姐一面!”惜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兒時見過,夢里亦見過,如今再見,一見傾心?!?p> 惜花一抖,“我倒不知該不該告訴小姐了?!?p> 穆沉熙勾了勾唇角,朝她抱了個拳:“姑娘自己定奪,只是怕是會嚇著她,平白生了抗拒之心?!?p> 惜花咬緊了唇瓣,雙手緊緊交握,原地打了幾個轉(zhuǎn),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著穆沉熙的眼睛正色道:
“好,我便瞞小姐一次,她不能一生沉浸在痛苦里,希望王爺能成為她的光亮?!?p> 穆沉熙笑道:“定不負(fù)姑娘所托?!?p> 他腳步輕快地走離了涼亭,走著走著便用輕功躍了起來,一路飛回了自己院子。
他沖進(jìn)書房,手腳迅速地將墻上密密麻麻的畫收了起來,全部鎖進(jìn)了屋角的箱子里。
畫上人物皆為一人,那女子清麗絕倫,笑靨如花,眉宇間帶著一股子朝氣,正是謝蕪悠。
他拍了拍手,面上的笑意根本壓不住,終是忍不住,原地跳了幾步。
“王……爺?”羅飛小跑到門口,見到這個場景差點(diǎn)沒剎住步子。
一瞬之間,穆沉熙已然高坐堂上,沉聲吩咐道:
“那日去過十陣山的,包括你和兩位小姐,都速速離開元化府?!?p> 羅飛抱拳俯首:“是?!?
月間客
一見鐘情穆沉熙,國寶盡毀小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