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婉側(cè)身支著臉頰,打量眼前熟睡的人,伸手指輕戳他的睫毛。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調(diào)好他的睡眠,那些藥肯定不止吃了一兩個月。
她擰眉微嘆氣,湊過去親了一口起身下床。
飯菜做好時,她撲到床上喊姜縛隅:“小姜小姜!快醒醒~起床起床~”
邊喊邊搓他光滑的臉,還親他試圖叫醒。
姜縛隅睜開朦朧睡眼,見楚婉婉各種搗亂,張嘴準(zhǔn)備威脅她,她的舌頭就順勢滑進來了。
“唔…”
“嘿嘿…起床吻,快起來吃飯!”
姜縛隅微喘氣沒說話。
“嗯?還沒睡好嗎?十個小時了誒…”
楚婉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拽起來,選了套衣服給他穿上。
“我仿佛看到了早上喊兒子上幼兒園的場面…”
姜縛隅享受的神態(tài)僵住,然后面帶戲謔看著眼前的人:“我們可以生一個兒子?!?p> 楚婉婉推開他,讓他自己穿:“生什么生,誰要和你生了?你做我兒子,白給你一個弟弟不好嗎?”
“你耍什么流氓?”
“我哪里耍流氓了?”
“不以結(jié)婚生娃為目的的戀愛叫耍流氓?!?p> “……”楚婉婉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她抬腳使勁踹他:“快起來給lz去洗臉!”
飯桌上,沉默的姜縛隅語出驚人:“你家戶口簿在哪?我想偷。”
聽到這話楚婉婉“嘣”一下咬到舌頭,立即皺眉痛呼:“哦…”吐舌吹氣。
“怎么了?”
“咬到舌頭,出血了…”她起身沖到廁所吐血。
姜縛隅放下筷子跟過去,掰著她的頭,一臉擔(dān)憂:“伸出來我看看?!?p> “不就咬到了嗎,有什么好看的?!贝蟛涣酥挥靡贿叧燥?。
“嗯你是老大。”他牽著她往飯桌坐,推著幾盤菜:“等湯涼再喝,這兩盤有辣椒的也別吃了…”
“哎呀…我沒那么矯情?!背裢癜櫭颊f著開始吃飯,也不理冷著臉的姜縛隅。
電話響起來,楚婉婉看到備注立馬擦嘴捂住身旁人的嘴接聽:“喂,怎么了?”
“你怎么沒在家,去哪了?”
姜縛隅拿開她的手,黑臉盯著她心虛慌張的樣子。
“你進屋了?哦…呵呵…我在——在外面吃飯呢,剛吃完,馬上回來。”
“順便給我?guī)О鼰?。?p> “行。”
掛斷電話后楚婉婉立即去房間拿包,利落穿鞋時看了眼姜縛隅:“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你沒告訴他們我們在一起的事?”
“沒有,先處著吧,等我們穩(wěn)定了再跟他們說。”
“你的意思我們不穩(wěn)定?”
“呃…一切都是未知的,現(xiàn)在維持的感情憑著純粹的喜歡,我們互相都還不夠了解,是有點不穩(wěn)定…處個一兩年試試?!?p> 姜縛隅眉心跳了跳,聽著她大言不慚的話,抱怨道:“你像個渣女?!?p> 最討厭有人說她渣女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楚婉婉瞬間冷臉,從沙發(fā)上起身:“我像渣女你還跟我在一起?”
見他瞥開視線她心一橫,煩躁開口:“別處了,我不適合戀愛…分手吧?!?p> 麻煩。
說完她往門口走。
“楚婉婉!”姜縛隅怒火中燒,大步過去拉住她:“我不過是想要名正言順的身份待你身邊而已,你就說分手…”又不禁軟聲道:“別鬧了。”
“我說處處看,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應(yīng)該互相放手…你別勉強自己行不行?!?p> “我沒有不愿意…就是…”
“我們給彼此時間好好冷靜冷靜?!?p> “不用給時間,我現(xiàn)在很冷靜…婉婉,你不要放開我?!?p> 姜縛隅抱住楚婉婉,一臉受傷,委屈又可憐。
楚婉婉嘆了口氣回抱他:“你給我時間去了解你適應(yīng)你,好不好?別著急,要是哪天看到我本來的面目你后悔了,我豈不是很尷尬?”
“我知道你本來的面目,不會后悔的?!?p> “你都是從其他人那兒道聽途說的,又不是親自接觸我了解我的…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真面目?”
“我…”
“就算動了關(guān)系拿到我的資料也不靠譜啊,婉婉一直在變,我藏著內(nèi)心黑暗的一面,你絕對沒見過…”
“我不怕?!?p> “我怕你看到啊…那我問你,你愿意把你最狼狽、最不堪、最陰暗的一面展現(xiàn)給我看嗎?”
姜縛隅緊緊摟著她沒說話,想把她鑲進骨頭里,心里自然是極不愿意的。
“對吧,你只給我看了美好的你?!?p> 楚婉婉松開他,捏了下他的嘴:“所以啊…我們得慢慢了解慢慢磨合。”
“婉婉…”
“好了…你乖乖吃飯,吃完要嘛過來要嘛忙正事,婉婉都不介意,嗯?我先出去買個東西?!?p> 話落摸了摸他的臉。
姜縛隅彎腰索吻,他被這個吻撫平了情緒。
“好。”
楚婉婉笑了下,轉(zhuǎn)身出門。
門關(guān)上的瞬間,姜縛隅一拳砸在墻上,懊惱地撩了下頭發(fā),坐回椅子安靜吃飯,用的是楚婉婉的碗筷。
最近他有點飄,還老失態(tài),意中人一靠近他就越發(fā)不可收想一下得到她的全部,然后不停地索取索取…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等楚婉婉特意下樓到副食店買煙回來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
她開門進去看到許鑰凡也在,把煙扔給章鶴,瞪了他一眼:“你的余生跟肺癌度過吧?!?p> “我知道你想和我活到老?!?p> “呵…”
章鶴倒出一根煙,按下打火機,楚婉婉一個橘子扔過去,章鶴敏捷躲開,砸到旁邊的許鑰凡身上。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痛嗎?”
楚婉婉連忙跑過去看許鑰凡被砸中的地方。
許鑰凡把沙發(fā)上的橘子撿起來,語氣溫和:“沒事?!?p> 楚婉婉按著章鶴一頓亂捶:“滾出去抽…”
章鶴嘴里含著未點燃的煙突地站起身,左手摁住她的頭,念念有詞:“吸星大法——”
楚婉婉就往上蹦,腳踢他他就躲。
“哈哈哈…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誰啊…有意思?!?p> “待會兒自己做飯吧?!背裢癫粧暝?。
趁他放開她時,她沖過去抬腿喊道:“斷子絕孫腳——”
章鶴靈活一閃:“來真的?踢壞了你的干兒子怎么來?!?p> 楚婉婉追:“你不就是我干兒子嗎?”
章鶴跑到椅子后面:“狗屁!”
“叮咚——”
楚婉婉立即跑到門口,也不看貓眼就開門,章鶴瞥了她一眼。
姜縛隅溫潤如玉,照例給了她一盒巧克力:“給你?!?p> 她笑瞇瞇收下:“經(jīng)常吃這個會長胖的?!痹捖浞旁诓鑾咨稀?p> “沒那么容易胖?!苯`隅順其自然落座沙發(fā),喚了聲貓咪。
楚婉婉拿零食、洗水果、開電視,然后靠沙發(fā)上畫畫。
她突然想起昨晚她姐的事,轉(zhuǎn)頭看著章鶴:“你認(rèn)識律師嗎?”
章鶴放在茶幾上的腿一收,嚴(yán)肅看著她:“哪個王八蛋又欺負(f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