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間，電話響起來，她接通：“喂，張老師…”
“嗯嗯對，我摔深坑里了，很嚴(yán)重…暫時不去學(xué)校了…”
老師掛斷，打到座機。從老人那兒了解詳情，心里十分震驚，心急火燎大老遠(yuǎn)從學(xué)校開車趕過來。
老師敲門喊道：“楚婉婉，你出來。”
楚婉婉連忙起床出門，低頭不敢看他。
“張老師，你怎么來了？”
女孩眼睛腫得如核桃般大，睜著眼是兩條細(xì)縫。
張老師皺著眉，心里哀惋。
“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要報警，不能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你呢，你不要想不開做出極端的事情……(吧吧)”張老師苦口婆心勸了一陣。
楊美芬著急：“你看看…我們這些老婦人也不懂，聽老師的吧婉婉？”
“嗯嗯…我聽老師你的…”
坐在老師的后座，手拉著摩托屁股，安全感十足?？上Ц杏X不長，老師把她送到派出所后就回學(xué)校忙了。
先是去派出所報案，刑偵大隊后出動。
楚婉婉被帶進詢問室做筆錄。
詢問室里兩名男警察，一名負(fù)責(zé)詢問，一名負(fù)責(zé)記錄。
警察1：“楚婉婉是吧？過來坐下。”
楚婉婉過去坐。
他見她一臉平靜，沒什么反應(yīng)，眉頭擰了下：“你認(rèn)識他嗎？”
楚婉婉誠懇回答：“不認(rèn)識?！?p> “那他認(rèn)識你嗎？”
我怎么知道？你問他啊…“我不知道?！?p> “你能講一下侵犯過程嗎？”
聽到這個問題，楚婉婉故作冷靜的心顫抖了下。
楚婉婉沉默幾分鐘，不愿回想，警察1審視著她，她支支吾吾半天含糊其辭。
警察2看她很抗拒，不由軟聲勸說：“你要說出這個案發(fā)過程，我們才好辦事…”
好不容易說服楚婉婉，整個詢問過程很艱難，到關(guān)鍵時刻她記不清了。
警察1煩躁撓頭，關(guān)鍵地方掉鏈子…
抱手又繼續(xù)問她，話語凌厲：“你怎么知道那是避孕套？從哪知曉的？”
“看書猜的。”
“什么書？”
楚婉婉不耐煩，她怎么記得什么書？反正她就是知道。
氣氛尷尬。
警察2打破氣氛，問她：“是不是上生物課時在生物書上見過？”
“嗯嗯對?！?p> 警察1不滿她的態(tài)度，語氣也不耐煩：“事情才發(fā)生兩天…這幾個地方好好想…這些是要當(dāng)證據(jù)的，若是你謊話連篇……”（吧啦）
楚婉婉心里躥火，她為什么要說謊？拿名譽開玩笑？
不過她不敢頂嘴不敢發(fā)作，只是直勾勾望著警察1。
其間，警察1看向楚婉婉，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我不太懂，為什么他掐你脖子脖子會有傷？想不明白啊…掐脖子能搞出得傷痕累累我第一次見…脖子怎么會被手掐傷呢？嘶……”
楚婉婉算是聽懂了，心里憋屈。
她想打他，她怎么知道脖子會受傷？被那么大力掐…難不成是她故意制造的？
受害人是她，她又不是犯人…為什么老是懷疑她…想不明白猜不透…這不公平…
聽警察1猜測聽得楚婉婉頭痛、心里也委屈。
面對不斷的質(zhì)疑，楚婉婉絕望無助，希望他們趕快放她走。
做完筆錄。
刑偵大隊收到信息后立即行動。
楚婉婉一個人坐著警車回去，還是驚動了村子。
警察A取衣物時，責(zé)怪她：“這都是重要的物證啊…你怎么洗了？說不定上面有東西直接驗DNA，犯人馬上就能抓到。”
“…我不知道……”楚婉婉手足無措，知道自己犯了錯。
警察A嘆了口氣，帶上她和奶奶回案發(fā)地點拍照、找線索。
樹林被雨沖刷得一干二凈，證據(jù)難尋。
警察B念叨：“根據(jù)你說的推測，那人就是個慣犯，哼！我不信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他堅信，心想就算找到一根囊毛也行啊。
楚婉婉聽著他的話，也上前幫忙尋找線索。
翻找很久，無果而終。
馬路靠土坎，警察排查周邊村落，找到幾個曾見過有人鬼鬼祟祟在幾條路徘徊的村民，警察跟他們查證。
有個證人是楚婉婉的二舅。
或許是面對警察緊張，匆匆瞥了楚婉婉一眼，他不自然笑著回答警察的問話。
楚婉婉盯著他們，依稀聽到二舅承認(rèn)看見那人前段時間一個人在附近徘徊，二舅臉上洋溢的笑容刺痛她的眼，像是在嘲笑她的遭遇一樣。
他為什么會笑？他不是她舅舅嗎？
一些人抓捕嫌疑犯，一些人帶著楚婉婉到縣醫(yī)院，說是要給她做檢查，確定她是否被強迫過。
在病床上，楚婉婉羞辱難當(dāng)。
為什么還要檢查？懷疑她？
她忘不了這屈辱…
回到派出所后沒多久，楚婉婉的叔叔嬸嬸終于放下手里的正事趕過來。
嬸嬸一下沒忍住哭了，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哀嚎連天。
楚婉婉無動于衷讓女人抱著她哭。
派出所抓來了一個犯罪嫌疑人。幾年前那人不務(wù)正業(yè)妻子要離婚，他不準(zhǔn)，妻子跑了。
楚婉婉在二樓辦公室冷眼看著下車戴著手銬的中年男人，還穿著那身衣服，見他笑吟吟，看起來很猥瑣，楚婉婉心里覺得特別惡心，面上卻不顯，表情冷漠望著他。
猛然想起那次街上搭話的人，跟隨她與吳玉梅一路，原來是他…
一個小時后，警察傳喚楚婉婉。
她又被帶進去問話，楚婉婉極其不樂意，她明明竭盡全力想忘記，這些人非要讓她全部記起來，她想反問警察誰愿意想起不堪的過程？但是她忍住了。
楚婉婉板著臉，問什么答什么。
警察1非常嚴(yán)肅：“你怎么會記不得呢？才發(fā)生兩天的事就不記得了…真是奇怪，你再好好給我想想?！?p> 可她也真想不起來了啊…
楚婉婉也只是面無表情點頭，努力回想。
不管他們怎么問，女孩面色如常反應(yīng)平平。
過了許久。
兩個警察出去后半個小時又進來。
女孩說話一板一眼，一點不像其他受害者哭哭啼啼會大鬧一番。
警察1看著她懷疑道：“剛剛他說是你勾引他的…你想要他的錢，才愿意跟他睡的？”
楚婉婉驚訝，疑惑不解：“為了他的錢？他有什么錢？50？誰稀罕…當(dāng)別人傻子吧？他只能騙騙你們…”
警察1拍桌子：“楚婉婉！注意你的態(tài)度！”他盡力壓著脾氣：“現(xiàn)在有些女孩子為了錢什么都干得出來，我這樣問你沒問題?！?p> 警察2看不下去，極力溫柔道：“他說你跟他睡完后給了你一筆錢？是真的嗎？”
“不是。”
警察2翻筆錄：“你之前提到的錢給我們再說一遍，細(xì)節(jié)講清楚點?！?p> 楚婉婉淡淡說一遍。
警察1用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她：“所以兩千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你為了錢自愿跟他睡的？”
聽完那幾句她坐不住了，猛地起身：“他年紀(jì)大長得丑也沒錢，我為什么愿意跟他睡？換做你，你愿意嗎？”
她停頓一下，繼續(xù)反問：“你去問問他到底給了我多少錢，或者來搜我身啊，看看有沒有那么多錢？”
警察1蹙眉：“你怎么說話的？我是正常問話…你反應(yīng)太過激烈！”
警察2過去穩(wěn)住楚婉婉的情緒，兇完對面的人溫柔安慰她。
楚婉婉忍住憤怒，聲音壓抑：“當(dāng)時想著他身上沒帶那么多能放過我…你懂嗎？”
這話堵得警察1無法反駁。
待在這個房間，楚婉婉如坐針氈，像是上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