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無極筋,陳北辰的后半生或許很難回憶起這位曾一起玩耍過的小妹妹。誰又能料到,再見時,竟是眼前這番場景。
反倒是這聲“小花”,讓雪姨心生猜疑。
這年頭,扮得人模狗樣,干著坑蒙拐騙的禍害可不少。據(jù)說,還有專門對精神失常、智力低下的女子下手的,變態(tài)得令人發(fā)指。
她把阿菊往懷里一攬,戒備道:“你們到底是誰?想干嘛?”
陳北辰哪還不明白雪姨是誤會了。
“雪姨,我小時候曾和小花…就是阿菊有過一面之緣。想來,她被領養(yǎng)后就改了名字??傊惴判?,我們不是壞人!”
這解釋很是蒼白,奈何,陳北辰卻沒有絲毫能拿得出手的證據(jù)。
忽然,他靈機一動,問服務生要來圓珠筆,在手臂上涂畫起來。
根據(jù)記憶,倒也畫得和小花當年留在他手上的印記七八分相似。
“小花?”
阿菊微微探頭,怯生生地端視陳北辰遞來的手臂,眼中流光閃動,似乎混亂的記憶正在復蘇。
“嗯!你就是小花,這朵花還是小時候你給我畫的呢?!?p> “我是小花?我,我好像記得你…送我回家的小哥哥。”
阿菊喃喃輕語,神色有些吃力。
陳北辰卻是心頭一喜,繼續(xù)為她打氣,“你以前就叫小花,后來才改了名字。我叫陳北辰,你想起來了嗎?”
只是,心結未解,要阿菊恢復精神狀態(tài),哪有那么容易。她抱著吃力疼痛的腦袋,又拼命搖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為難她了!”
雪姨輕柔撫摸著阿菊的脊背,對陳北辰的態(tài)度倒也稍稍好了些。
正當陳北辰想開口再說什么時,手機鈴聲響起,賴經(jīng)理打來的。
“公子,不好了!你家出事了!”
“什么?”
……
掛斷電話,陳北辰安排佟真子留下,帶著綠仔急匆匆地打車往回趕。
盡管賴經(jīng)理在電話里強調(diào)陳南喬沒事,他還是生怕妻子敗了心情,動了胎氣。
小區(qū)門口。
已被黑壓壓的人群堵住,都是些少男少女,他們高舉著橫幅和牌子,正群情激憤地舉行著示威活動。
「陳北辰滾出來!接受審判和制裁!」
「陳北辰,向我們敬愛的權世崇歐巴下跪謝罪!」
「人品敗壞、損害大夏國際形象,怎么不去死!」
原來,這些都是權世崇的腦殘粉。
說來,他們還頗有些能耐。根據(jù)松山收費站的現(xiàn)場照片,不出一天時間,就把陳北辰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連調(diào)查局都望塵莫及。
自然,趕來維護治安秩序的調(diào)查官們,也因為這幫少爺姑奶奶大多都是未成年,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的兩難境地。
固然,腦殘粉們也清楚,他們無法凌駕于法律之上。
所以,騷亂的目的是為施壓,試圖讓不堪騷擾的小區(qū)住戶們趕走陳北辰一家,使其淪落到無家可歸。
惡心!
惡毒!
卻出自一張張稚嫩的臉龐,讓人著實難以理解。
“趕走陳北辰!”
“對!不準他老婆去醫(yī)院生孩子!”
“如果答應我們的訴求,我們就撤退,否則,我們會在這里坐到天荒地老!”
“千萬別小看我們,我們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
圍觀群眾聽得啼笑皆非、又十分惱火,他們的正常生活已經(jīng)受到影響,進出的車輛也堵成了長串。
誠然,不少住戶也萌生了妥協(xié)的想法,或許驅(qū)逐陳北辰一家離開,才是結束這場鬧劇最好的辦法。
當陳北辰和綠仔下車后,頓時,就有眼尖的腦殘粉將他認了出來。
畢竟,昨天在松山收費站,他的表現(xiàn)可比什么娘炮戲子亮眼多了。
“那個魔術師來了,大家快上??!”
“把他綁到世崇歐巴面前去謝罪!”
調(diào)查官們一看這架勢,心道還得了!要是演變成肢體沖突,就真不好收場了。
于是,他們倒也行動迅速,將陳北辰兩人圍在中間,保護著他倆進入了小區(qū)。
腦殘粉們不干了!
先是指責調(diào)查官包庇兇手,進而發(fā)展到無理謾罵和人身攻擊,更有人猖獗到無知無恥地抨擊起制度來。
看得周遭群眾紛紛搖頭,無奈嘆息:若是自己兒女這樣,早就塞馬桶里了!
外圍,嬌美的女記者燃起了興奮,她對同行的攝影師吩咐道:“走,咱們現(xiàn)在就趕回臺里去!”
“王姐,這里不拍了?”
“碰見老熟人了!這次,說不定能拿個普利策呢!”
……
陳北辰剛步出電梯,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腦殘粉混進了小區(qū)。
連居住的這層樓都淪陷了。
倒沒人拉橫幅聚眾示威,不過,滿墻滿門的紅油漆就像誰欠了百億高利貸似的,連鄰居們都遭了殃。
「陳北辰,全家去死!」
「陳北辰,你媽死了!」
「陳北辰,你老婆懷的是野種,生個兒子沒菊花!」
……
無數(shù)謾罵不堪入目。
他憤怒了,又眼含熱淚。
從母親留言的只字片語中不難理解,父母的失蹤與拯救世界的偉大事業(yè)有關,畢竟,任務傳遞到了自己肩頭。
妻子也與人為善,從未有過是非口角。
然而,這些人為了番邦異國的娘炮戲子,為了一只屎殼郎,竟然……
血月狂潮翻涌而起,這種本身就源于嗜血的產(chǎn)物激得他雙拳緊攥、牙關緊咬,雙目也漸漸赤紅。
一個念頭快要壓抑不?。簹⑷?!
打開門,步伐亦不覺沉重。
然而,香風送來的溫暖懷抱卻安慰了他,也平息了那顆煩躁得幾近暴虐的心。
“沒事的!”
陳南喬抱著丈夫的脖子,輕輕撫摸著丈夫的臉頰。
她能感受到丈夫的殺意,也知道,自己的溫柔正漸漸讓丈夫冷靜和理智。
房里,賴經(jīng)理和弅遙都在。
還有五個蜷縮在一邊瑟瑟發(fā)抖的少男少女。
“他們是?”
“幾個小鬼在外面亂搞,正好被我抓個正著。我給他們下個麻痹聲帶的毒,公子放心,毒性消散就好了,沒有后遺癥?!?p> 賴經(jīng)理連忙解釋道。
“剛才,老弅把尾巴變出來,他們就嚇成了這副德行?!?p> “嗐!別看外面的叫得兇,其實比啥都慫!”
弅遙手中不離百影刺,不是正在擼,就是準備擼。
他眼泛狠辣地請求道:“這群小王八蛋竟敢冒犯上仙,老陳,讓我吃了他們吧!”
五名腦殘粉一聽,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頓時擠得更緊了。滿臉驚恐欲絕,張大嘴卻偏偏叫不出聲來。
只有幾人腳下濕漉漉的一灘液體散發(fā)著尿騷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