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本來打算客氣兩句,問清楚行商的位置就離開,一聽衙役這么說,他頓時來了興趣。
“這鱉玩意兒竟然對我說,他的東西只賣給有需要的人?!毖靡蹪M臉憤怒的道:“說我沒有這個需要,買他的東西無異于給自己招災(zāi),都是給死人用的東西,死人才需要?!?p> “這樣說不是給自己招災(zāi)嗎?”方牧順著說了一句。
衙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飛快的道:“對呀,我買他不賣,那個鹵味店老板不買,他還給人家介紹,還非要賣給人家?!?p> “鹵味店?你是說周家鹵味?”
“對啊。”衙役無奈道:“當(dāng)時可把人家鹵味店的老板給氣的,差點把他攤子給掀了。”
方牧突然抱拳道:“突然想起家里面還燒著水,我就先走了?!?p> 說完,方牧急匆匆的離開了。
兩個衙役詫異的看著方牧的背影,不明白方牧為什么走得這么急。
“燒水,這么大的事兒能忘了?”
“唉,這仵作的想法,咱們正常人怎么能夠理解呢?”
“也對,方小哥真乃神人也,天天和尸體打交道,換做我可能早就吐了?!?p> ……
周家鹵味,是井龍縣比較出名的一家鹵味店。
因為這里味道很好,老板做人也不錯,從來不給人缺斤少兩,所以在這里買鹵味的人特別多。
不光是本縣的人,就連周圍的村子都在這里買鹵味。
方牧來到鹵味店門口,剛好看到擁擠的人流。
周家鹵味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此時正在忙活著。
方牧來到人流最后四處張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古怪的地方。
對于衙役來說,行商說的那些古怪的話沒什么問題,頂多就是容易得罪人。
可是方牧不這么認(rèn)為,也許行商說的話意味著什么。
死人用的東西只賣給有需要的人,是不是意味著這家鹵味店的老板會死?
方牧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在后面排著隊。
人流越來越少,終于輪到方牧。
“客官,要點什么?”周老板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方牧隨意的指了幾樣?xùn)|西以后,讓周老板打包。
不消片刻,用油紙包好的鹵味遞到了方牧手上。
“一共一文錢?!敝芾习迓冻龊┖竦男θ?。
方牧點了點頭,遞過去一文錢。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一切都很正常。
“謝謝……嗯?”周老板剛想接過來,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客人把錢拿的死死的:“客官……你……”
方牧緊盯著手上的銅錢,眉頭緊皺。
就在周老板剛剛接過銅錢的一瞬間,銅錢出現(xiàn)了變化。
一抹暗黑色的氣流將銅錢浸泡,顯得詭異非常。
可是周圍的人卻神色如常,好像并沒有看到黑氣一樣。
是什么原因,難道是真氣?
因為有了真氣,所以能夠看到,那么……
“客官,咱小本經(jīng)營……”
一道聲音打斷了方牧的沉思,抬頭看去時,發(fā)現(xiàn)周老板正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方牧將銅錢拿了回來,又拿出另一枚銅錢遞過去,道:“用這枚吧?!?p> 銅錢被方牧拿回來之后,上面的黑氣消失不見。
周老板雖然心生疑惑,還是接了過來。
在接過來的一瞬間,銅錢又重新染上黑氣。
方牧飛快的抽回手,將銅錢拿了回來。
黑氣又一次消失。
周老板:“……”
這一大早上的,你是來玩我的吧?
“用這個?!?p> “好……”
“不,用這個?!?p> “謝……”
“還是這個吧?!?p> ……
反復(fù)測試之后,方牧確認(rèn)了,只有將銅錢給周老板之后,銅錢才會染上黑氣。
如果再把銅錢拿回來,黑氣就會消失不見。
“客官,這鹵味我送你了?!敝芾习蹇扌Σ坏玫牡?“你讓后面的客人先買吧?!?p> 生意人講究以和為貴,他甚至懷疑面前這個客官是不是故意想要賴賬。
不過他并沒有發(fā)脾氣,反而想舍小財保平安。
方牧搖頭道:“來,這次絕對不會再收回去了?!?p> 周老板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果然沒有收回去。
銅錢又一次被接過去,鮮血再度蒙上黑氣。
方牧走向旁邊,在一個角落蹲著,看著后面的食客。
不僅是他,每一個遞過去的銅錢都會被黑氣浸染,只是這些人看不到而已。
“守著,看看有什么花樣。”方牧決定下來,蹲在不遠(yuǎn)處等待著。
人流由密集轉(zhuǎn)為稀松,周老板卻更累了,額頭都浮現(xiàn)出一絲汗水。
這天氣也不熱,為什么會出汗呢,原因就在于不遠(yuǎn)處注視著他的目光。
周老板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又馬上轉(zhuǎn)過頭去,心中緊張的想:“是他,沒錯了?!?p> 買鹵味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現(xiàn)在蹲在一邊盯著他,鹵味也不吃,隨手直接送人了,這個人想要干什么?
周老板的腦海中不由得腦補了一大串東西,劫財?要命?
他甩了甩腦袋,將最后一份鹵味賣了,這才趕緊進行收攤的事情。
等到把攤位都收好之后,那道目光還在他身上停留著,甚至已經(jīng)在旁邊的攤位吃著晚飯,一邊吃一邊盯著他。
“要不要報官啊……”周老板生出一個念頭,不過一想到某些事,馬上被他打消。
想起家中擺放的東西,他飛快的把門關(guān)上。
方牧看到周家鹵味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門,摸了摸下巴。
這么急著關(guān)門,難不成有什么貓膩?
他當(dāng)然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問題,畢竟仵作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方牧找了個路口坐下,安靜的等待著。
……
入夜,周家。
井龍縣的鋪子都是根據(jù)百姓的住所改造的,所以周老板一直住在這里。
吃完晚飯之后,周老板還在想著那個怪異的年輕人。
他也沒有得罪人,為什么有人盯著他呢,想了半天沒有想出結(jié)果,他突然想起一樣?xùn)|西。
“對了,那個東西一直沒有打開?!?p> 周老板恍然大悟,來到臥室中將房門鎖好之后,從床底拿出了一個物件兒。
這物件不是別的,是一個穿著壽衣的紙人。
“燒掉吧……買來就是用來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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