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靠山
“什么意思?”樊天雷一時沒明白沐樊悠的意思。
“就是,我一個人偷偷來的,我媽不知道?!便宸齐m然越說聲音越小,但依然透著股倔強和驕傲。
本以為老爺子會像其他長輩一樣呵斥她,沒想到樊天雷竟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底氣十足。
“哈哈哈哈,好!真不愧是我樊天雷的重孫,有我們樊家的膽識!”
正說著,門再次被打開,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走了進來。女人看見躺在床上的樊墨白頓時就紅了眼眶,“墨白,怎么回事?怎么傷成這樣?”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溫柔安慰道:“你別一看見墨白就哭,他這不是好好的嘛!”
“哪里好好的啦?好好的會住進醫(yī)院?”女人抹了把眼淚。
“嗯哼!”樊天雷坐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和著這倆人進來都沒看見自己嗎?
樊一卓聞聲,這才看見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父親,“爸,您怎么來了?”
“哼,你為什么來,我就為什么來!”樊天雷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年他幾個兒子里資質最好的一個就是樊一卓,可誰知溫柔鄉(xiāng)即是英雄冢,自從他娶了這個女人后就再也無心事業(yè),可憐他一把年紀了還要頂著家主里里外外的操勞。
樊一卓早已習慣父親的臉色,也沒覺得尷尬,只是淡淡一笑,繼續(xù)攬著妻子譚玉晴的肩膀。
“爺爺奶奶好!”
一個甜甜的聲音打斷了譚玉晴的啜泣。她慢慢抬起頭來,紅腫著眼睛看向那個小丫頭。
“你是?”
譚玉晴看看沐樊悠,又看看樊墨白,這眉眼跟自己那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奶奶,我叫沐樊悠,您叫我悠悠就行?!便宸谱焯鸬恼J親。自己偷偷跑來京都的事如果被沐云溪知道一定饒不了她,說不定一怒之下把她打包郵回海城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但如果她多幾個重量級的靠山,那就另當別論了!至少她還能有一個住處,不至于露宿街頭不是?
沐樊悠的如意算盤落進樊墨白的眼里,樊墨白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明天就給你送回去!”
“我才不要!我還要陪太爺爺和爺爺奶奶呢!”沐樊悠立刻躲到樊天雷的身后。
樊一卓指著沐樊悠問:“樊墨白,這孩子是?”
“我女兒?!?p> “你哪來的這么大的女兒?這些年來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還真以為你對云溪長情,沒想到背地里孩子都這么大了!說吧,孩子媽是什么人?”樊一卓板著臉。在他看來,他可以接受兒子為了心愛的女人一輩子單身,但不能接受他忘情負義,更別說私生活混亂,連私生女都有了這個事實!
譚玉晴拉了拉老公的胳膊,“老公,這孩子說她叫沐樊悠?!?p> “我聽見了,她說她叫沐樊悠,讓我們叫她悠悠。”樊一卓依舊怒氣不消。
“對啊,沐—樊—悠!”譚玉晴一個字一個字地強調道。
“是啊,沐?”樊一卓這才反應過來,他和譚玉晴對視一眼后看向沐樊悠,“哪個沐?”
“就是那個沐!”沐樊悠下巴一揚,回答道。
唉!氣得樊天雷又是一聲嘆氣。他這個天資聰穎的兒子自從遇到譚玉晴后就頭腦遲鈍得離譜!
“云溪她不是……”
“爸,云溪的事我以后再跟你們解釋?!狈组_口,聲音有些疲憊。
“好啦,這些事不重要,我們讓墨白好好休息吧?!弊T玉晴拉了拉老公的胳膊,又對沐樊悠說,“悠悠,你現(xiàn)在和媽媽住在哪里呀?要不要跟奶奶回家看看呀?”
“好呀!”沐樊悠開心應下。
正合心意!
譚玉晴又和大頭交代了幾句,幾個人相繼退出病房。
沐樊悠一路上拉著譚玉晴的手蹦蹦跳跳。
陸峻也跟了上來。
樊一卓問:“這位是?”
“我哥?!便宸葡肓讼胗盅a充道:“認的,干哥?!?p> 樊一卓點頭。
兩輛車一前一后開向老宅。
天快黑時,沐云溪回來了,難得的沒有看見姚菲菱。
“姚小姐呢?”沐云溪隨口一問。
樊墨白低頭笑了笑,“怎么,她不在你不適應了?要不——”
“好??!”不等樊墨白說完,沐云溪搶先答道。
“我錯了,老婆,以后這個房間里只允許你一個女人進來?!?p> 這還差不多!
沐云溪倒了一杯水,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有五支透明的試管。她掰開一個,將里面的透明液體倒入水杯,然后遞給樊墨白。
“試試吧?!?p> 樊墨白想也沒想,一飲而盡。
“你就不怕我給你毒藥?”
樊墨白笑笑,“你給的,就是毒藥我也吃?!?p> “哼,我倒是想給你毒藥,就怕你手下不肯??!”
大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收回緊盯著杯子的目光。
“你不問我藥是哪來的?”沐云溪又問。
樊墨白搖頭,“你給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p> 一股困意襲來,樊墨白打了個哈欠。
“睡一會兒吧?!便逶葡獛退颜眍^放低,扶他躺下。
樊墨白拉著沐云溪的手。
“我不走?!?p> “好,我睡一會兒?!眲傉f完,樊墨白就睡了過去。
“大嫂,老大他?”大頭露出擔心的神情。
“他沒事,很快會好起來的?!?p> 大頭沒再說話。既然老大相信大嫂,那他也相信。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樊墨白醒了過來,像是睡了很久一樣,忽然感覺很餓。沒等樊墨白開口,沐云溪已命大頭和江辰把飯菜擺好。
幾天來,樊墨白第一次胃口這么好,將飯菜全部吃光。
大頭和江辰對視一眼,大嫂給老大吃的什么藥?這么管用!
樊墨白吃完飯后又睡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姚菲菱來到病房門口時,烏泱烏泱的人群正站在樓道內。
“你們怎么在這站著,還不進去查房?”
為首的是圣坤醫(yī)院的院長,神色為難道:“門鎖著,里面人不讓進。”
姚菲菱擰眉,上前敲門,“墨白,你怎么樣了?我?guī)Я酸t(y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