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不一會兒,沐云溪已經(jīng)吃完一大半,她擦擦嘴角,把蛋糕往樊墨白面前一推,抬抬下巴:“剩下這些是你的?!?p> 沐樊悠顯然是在氣他們倆,這個鍋當然不能自己一個人背。
樊墨白看著蛋糕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想起上一次的陰影仍心有余悸。心想這蛋糕不會也有問題吧?
叉起來一小塊放在鼻子前,猶豫了一下,看向沐云溪,做最后的垂死掙扎:“真的要吃?”
“你說呢?”沐云溪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中恢復(fù)了一貫的懶散目光,又淡淡的補充到:“不吃也可以,自己跟她說去?!?p> 樊墨白頓時覺得一陣焦灼,本來一個女人已經(jīng)很難搞定了,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同款。
張大嘴巴正要吃下。一個聲音如幽靈般出現(xiàn)在樊墨白頭頂。
“你不想吃,我來?!?p> 又大意了!
這家伙何時進來的?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冷夜也沒等樊墨白說話,直接用拿過樊墨白手里的蛋糕放進嘴里,“不錯啊,合我的胃口。這孩子隨我!”
樊墨白臉上微微呈現(xiàn)怒色。本來今天跟沐云溪關(guān)系有所進展,心情好不想跟他計較,更不想惹沐云溪不開心,可是這廝的話聽著實在讓人煩心。
微微側(cè)頭,眼神中透著凌厲,“冷夜,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吧!”
“不對嗎?”冷夜好像沒看見樊墨白一樣,只邪肆的看了看沐云溪。
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節(jié)奏嗎?能有一次見面和平共處不打架嗎?
沐云溪偷偷看向樊墨白,后者眼神陰沉得如同萬丈深淵漆黑恐怖,但依舊努力的保持著冷靜,克制著內(nèi)心的憤怒。
她打了一下冷夜正伸向蛋糕的手背,把蛋糕盤子拉過來遞給樊墨白,只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三個字:“吃了它!”
看似在強迫樊墨白,卻是表明了立場。
蛋糕是沐樊悠用來懲罰爸爸媽媽的,自然不能給外人吃。
再看樊墨白,接過蛋糕后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
雖然對上次去醫(yī)院的事仍心有余悸,但沐云溪默認了他的身份讓他感到安心。
對于冷夜這個萬年情敵,沒有什么是讓沐云溪親口表明立場更具殺傷力的了。
可冷夜卻像完全沒有受到傷害,只“嘖嘖”的咂了咂嘴:“有異性沒人性了啊?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大老遠跑過來還餓著肚子呢!吃口蛋糕怎么了?”最后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樊墨白擰著眉瞥向冷夜,這家伙又干嘛?賣慘博同情?
幼稚!可笑!愚蠢至極!
沐云溪搖了搖頭,伸手按了一下樊墨白的眉心,擰著的疙瘩瞬間舒展開來。樊墨白轉(zhuǎn)頭看向冷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清冷的眼神泛起一絲絲得意之色。
親疏有別——這詞是誰說的?真好!
安撫完了樊墨白,沐云溪又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份外賣,“吃了吧?!?p> “行吧?!崩湟菇舆^袋子拿出里面的漢堡咬了一大口,瞬間少了一半。
沐云溪一陣頭疼。這是把漢堡當成樊墨白了嗎?認識他二十多年,還從沒見過他這個吃相。
這時,房門打開,沐樊悠站在門口,摘下耳朵上的耳機,嘟著嘴,“媽,我餓了!”
沐云溪朝冷夜的方向抬抬下巴。一雙漂亮的眼睛隨之掃了過來。
冷夜感覺有點不對勁,看了看手上僅剩的一口漢堡,又看了看沐樊悠,“大侄女,要不這個給你?”
沐樊悠噘著嘴看他,這個男人身姿挺拔清瘦、眉眼俊秀,風雅中透著一股邪氣,跟樊墨白的冷傲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夜魅第二把交椅——冷夜了吧!
“叔叔好?!彪m然東西被他吃了,但沐樊悠起碼的教養(yǎng)還在,第一次見面鞠躬問好。
“叫舅舅?!便逶葡e散的吐出三個字更正。
沐樊悠心里納悶,奎殷不也是這么叫的嗎?怎么冷夜就非得叫舅舅?但嘴上還是乖乖的喊了一聲:“舅舅?!?p> 冷夜撇撇嘴,“用的著這么明顯嗎?也是,這家伙智商太低!”
罵的是誰,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此刻樊墨白心情大好,不跟他計較,轉(zhuǎn)頭去跟女兒搭話。
“悠悠,你這蛋糕今天從哪買的?”
“還是那家啊,味道怎么樣?”沐樊悠賊嘻嘻的笑著。
“嗯,還不錯?!狈籽圆挥芍缘目滟潯?p> “你喜歡就好,以后我常買來孝敬您啊!”稚嫩的聲音里無不彰顯著老成。
樊墨白忽然覺得,這個女兒將來說不定比她媽還妖孽!看來不能強攻只能智取,立刻嘗試著跟女兒溝通:“那個,咱以后能不能換點兒別的?”
沐樊悠厲聲回絕:“不能!”
行!好女兒!
“媽,那我吃什么呀?”沐樊悠可憐巴巴的揉揉肚子,再次看向沐云溪。
“你看著我干嘛呀?誰吃了你的東西找誰要去!”沐云溪半抬眼眸瞟了一下冷夜。
“行!大外甥女想吃什么?舅舅帶你吃好吃的去!”
沐樊悠看看樊墨白。樊墨白微微點頭。
得到樊墨白首肯,沐樊悠拉著冷夜去大采購,讓冷夜深刻理解了自古以來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也生生的斷了冷夜結(jié)婚生子的念想!
冷夜和沐樊悠走后,沐云溪看著樊墨白,眼神似乎柔和了很多,“你以后能不能別總和他吵?給我個面子,讓著他點?!?p> 樊墨白拉過沐云溪的手放在掌心,“聽你的?!?p>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不覺得每次都是他在針對我嗎?”
確實如此,每次都是冷夜橫眉冷對挑起戰(zhàn)火??墒恰?p> “那你能不能為了我別跟他計較,讓著他點?”沐云溪不自覺的把下嘴唇咬進嘴里。
不平等條約,無條件的壓制,憑什么要他讓著那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白癡?
樊墨白伸出手指把她的下嘴唇撥出,輕輕揉了揉她的下巴,“行,都聽你的。”
誰叫寵你呢?咋辦?只能接受一切不合理要求和無理取鬧。
“嗯。”沐云溪微微點頭。“還有一件事,希望你幫我?!?p> “你想見小白?”樊墨白猜到,十年的恩怨,必須有個說法。
“是?!便逶葡c頭,“她現(xiàn)在人在重型監(jiān)獄,沒有你我進不去?!?p> “好?!狈姿齑饝?yīng)。即使沐云溪不說,他也會帶她去問個明白。只是在今天這樣問出來,他心里難免有些不痛快,再看沐云溪時,眼眸中多了一層霧色。
“你今天主動示好,與冷夜撇清關(guān)系,跟這件事有關(guān)嗎?”
沐云溪面色復(fù)雜、眼神閃爍的看著樊墨白,像是猶豫了良久,“啪”,一巴掌糊了上去,“這樣不算是主動示好了吧!”
清冷的面容如舊,仿佛之前的一切美好都只是樊墨白的臆想。
樊墨白揉了揉無辜的臉頰,低頭笑了一下。
“老婆,你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