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嗎?
秋奕:“咋一天沒見,你犯啥事了?怎么都得潤東南亞了?”
他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刪我好友……難道你是怕連累我嗎?”
“怎么,事情嚴(yán)重不?黃賭毒你沾的哪一個?”老秋壓低了聲音,明顯是玩笑的語氣,顯然他沒當(dāng)真。
許稚言:“……”
這讓她怎么說?她總不能說我懷疑我表哥想gay我吧?
真的,理清這一點后,許稚言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倆雖為表兄弟關(guān)系,但誰都知道許稚言是被陸晨宇的小姑收養(yǎng)的。
不然陸晨宇為什么非得把少年安排進他的私人宿舍?
不對,至少陸晨宇為了陸家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gay這件事的,如果讓他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是個gay這件事,而且我還是男裝騙他的,他會不會因愛生恨把我滅口?。?p> 許稚言頓時生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危機感,她也壓低了聲音,兩個人跟地下黨接頭一樣交談:“老秋,我懷疑有人想要刀我……”
秋奕實在忍不住了:“你小子夠了啊。現(xiàn)實中有沒有人刀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游戲里一定有人要刀你。”
其實他不說少年也清楚,就以尋龍古墓她那個行為,千機閣關(guān)于暗殺陸逍遙的單子已經(jīng)刷了一輪又一輪了。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jīng)有人找到了陸逍遙的坐標(biāo)并公開在了世界頻道里。
于是,殺手們組團來了。
陸逍遙只得七躲八躲最后閃遁到了副本里。
那場面是真的壯觀,白衣劍客使用輕功連續(xù)踩高極速飛行,后面跟著溜了一長串的密密麻麻的紅名。已經(jīng)有飛行技能鎖中陸逍遙跟著飄了過來了,遠遠望去就像是加了個拖尾一樣非常漂亮。
那邊秋奕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你是怕連累煙雨吧?”
“其實你沒必……”他還想再說些什么。
少年卻笑著打斷了他,“退出是最好的選擇,你沒有必要硬保下我,那樣不止煙雨會遭受道德上的譴責(zé),幫派內(nèi)部也會起內(nèi)訌。”
秋奕沉默了,因為他清楚少年說的的確是事實。昨天有好幾個煙雨玩家也被陸逍遙惹怒了,罵她偽君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陸逍遙上線,人已經(jīng)在追殺大軍里了。
“硬保一個備受針對的人,你我都清楚會是什么下場?!彼穆曇袈犉饋硗耆幌袷且粋€受全服針對的正在遭遇多人追殺甚至有可能正常人任務(wù)都沒法做的人,冷靜的不像話。
“老秋,你聽著,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知道合服后你們被參商閣針對了,你們沒必要攪和進我的爛事里……也沒必要反擊,你們只需要盡可能的與合服進來的新社團交好,你們要干干凈凈,挑不出一絲道德上的污點那樣占據(jù)絕對的輿論高地?!?p> “然后,耐心等待參商閣的信用徹底崩盤……”
“那個時刻,才是反擊的開始?!?p> 原本許稚言留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形,然而這一刻,他偏偏嗅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那是一個游走于規(guī)則邊緣,掀翻了棋盤并且還保留著自身對局面全力掌控的自信下,所帶來的壓迫感。
“信我嗎?”
許稚言最后問道。
秋奕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回復(fù)她的。
他只記得自己說了一個字。
他說:
“好?!?p> 至此,整個一區(qū)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愿意與陸逍遙交好了。
初代陸逍遙鬧的事兒都是小意思,第二代陸逍遙才是真真正正的,全服公敵。
除了……
不知怎么的,許稚言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個怨種徒弟。
這會林長安的號并未上線,但少年有種直覺。
如果說陸逍遙被全服針對是某種她刻意引導(dǎo)下的必然結(jié)果,那么林長安的出現(xiàn),或許就是那個意外。
這個意外總有一天會爆發(fā)。
無他,許稚言能察覺到,自己這個小徒弟給她的感覺太怪異了。
目前所謂林長安的所有表現(xiàn)都完美符合大家對人傻錢多萌新玩家的刻板印象。
可上次社團戰(zhàn)的時候,她偏偏就注意到了最后決勝負的一波團戰(zhàn),林長安明明已經(jīng)藏好視野繞后準(zhǔn)備攻擊了,卻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折返回來,暴露了自己的視野。
正面露視野被先手沖團,脆皮醫(yī)師根本扛不住,這明顯是一個萌新的不能再萌新的操作。
可是許稚言分明看了出來,自家徒弟那波給假視野隨時準(zhǔn)備繞后的動作,絕對是行家!
雖然這個動作極其細微,完全可以當(dāng)成誤打誤撞看,可少年就是有種直覺。
這不是誤打誤撞,這是習(xí)慣使然。
她可太清楚這個藏視野繞后成功的話,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有人占據(jù)了后方的點位,那就可以前后對沖,瞬間形成群狼合圍之勢。
倘若對面有人支援過來,那反而正中他們下懷,左右兩側(cè)埋伏的人會迅速動手。
所謂圍點打援,即是如此。
而繞后包夾,在煙雨的團戰(zhàn)戰(zhàn)術(shù)中一向是由刺客完成。
回想起來,許稚言總覺得林長安的行為不對勁兒。
雖然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裝個萌新了,可是一些不經(jīng)意間的微操,還是暴露了她。
這個人,在藏東西。
但許稚言不明白。
倘若這個人在藏的話,目的是什么?“她”真實的身份是什么?與三年前陸逍遙刪號事件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有的話,“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敵方還是友方?
許稚言沉思了一會,她到底沒有證據(jù),只得提醒了秋奕一下:“老秋,你平時多留意下這個新人榜三。”
秋奕一臉問號:“留意她做什么?人家好好一萌新不作不鬧的,挺好的啊。”
“我懷疑她有別的目的……而且目的在我。”
“懷疑出發(fā)點在哪?”
“直覺。”
“……”秋奕雖然疑惑,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畢竟以前早期的煙雨最朦朧,少年就擔(dān)任了幫派智囊的角色。
雖然老秋很疑惑為什么許稚言自身實力突然上升的這么快,明明一年前小輕功還會撞墻……
他只需要知道,許稚言是值得信任的。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