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安靜。”坐在上面的王賢妃看了半天的戲,總算是發(fā)話了。
順昭儀看見了王賢妃投來的警告的目光,暫且壓下了心中怒氣。
以后再和你慢慢算賬,算你今天走運!
看來王賢妃的耐心已經到頭了,縱著自己的同族庶妹瞎胡鬧也鬧夠了,該進入正題了,不然我們在這順德宮吵起來,她豈不是要顏面大失。
“這是本宮特意為諸位妹妹準備的糕點,大家嘗一嘗,今日約各位妹妹前來,就是想著借著這個機會,互相多了解一點,大家隨意一些便可,不必拘謹的?!?p> 王賢妃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言談間有種正宮的調調。
只跟著眾人道了一聲:“多謝王賢妃娘娘?!?p> 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這后宮之主呢,這話說的,仿佛我們都是些需要她來安排的小角色,只能任人搓圓捏扁。
丁含璋心中想著,怒了努嘴,然后慢慢的把手中的暖爐換了一個方向,真暖和,她在心中發(fā)出滿足的喟嘆聲。
她還是喜歡一個人發(fā)呆,一聲不吭的坐著看戲,自己演戲簡直是太費腦筋了,耍猴也不太這樣的,況且自己也不是被逗的猴兒。
丁含璋想了想方才的事情,心中隱隱有些不快,自己雖未曾罪過這些人,可是沒有一個站出來給自己說句好話,這就足以見得宮中是個什么樣的吃人的地方。
外面那些所謂的情誼和同情心,在這里只剩下了冷眼旁觀與無動于衷。
只是同住一宮的冬婕妤投來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目光,討好了的笑了笑,丁含璋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最怕咬人的狗不叫,她對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冬婕妤警惕心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畢竟能夠多面討好的人,那都是能屈能伸的厲害人物。
丁含璋捫心而問,若是換了自己,就肯定做不到,拉不下這個身段來,大家嫡女,別人捧著奉承都來不及,自然是不會有費勁討好別人的時候。
王賢妃在和陳昭容說話,看樣子兩人似乎挺熟悉的。
陳昭容用帕子掩著嘴,低低的笑著,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王賢妃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轉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的茶杯上。
“聽說最近你南苑去的很勤啊?”王賢妃狀似無意的提起。
陳昭容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她握著杯盞的手指僵了僵,尷尬的低著頭咳了一聲:
“左右不過是鄭充媛提起的,她說整日待在宮殿里悶的慌,便拉上臣妾去走一走。臣妾想著也是,便同意了?!?p> “哦,走著走著就走去了順昭儀的宮殿?”
王賢妃一雙狹長的妙目緊緊的盯著,從她的嘴一直上移到她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臉上看出什么東西來一樣。
不過是恰巧去坐一坐,正好順昭儀近日來多承圣恩,便想著去恭賀一番。陳昭容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躲開了王賢妃審視的視線。
丁含璋一直留意著那邊,看著兩人的臉色微變,便猜出了兩人似乎聊到了不怎么開心的話題。
她翹著嘴角,冷眼瞧著陳昭容的臉慢慢的由紅潤變得慘白,她心思一動,這宮里的水怕是深的很。
她目光如炬,默默的觀察著眾人,順昭儀還是一樣,趾高氣揚,誰也看不上的模樣。
冬婕妤多方討好,誰也不得罪,看起來弱小小欺負。
鄭充媛依附著陳昭容,暫且算是一起的,裴修媛看起來單純一些,吃著糕點和身邊的杜充儀小聲說著話,她身邊的杜充儀好脾氣的聽著。
胡充容是一向都不摻和的,她在和身邊的另一個妃嬪說話。
丁含璋凝神打量了一會兒,似乎之前未曾見過這個娘娘。她歪著身子,用手示意石榴靠過來:“你去打聽打聽,和胡充容說話的那個娘娘是誰?”
石榴不一會兒就來了,她低聲在丁含璋嘴邊說道:“奴婢打聽清楚了,是宜嬪。就是武將之女,盧氏?!?p> 石榴怕丁含璋沒有聽清楚,多解釋了一句。
丁含璋心中一定,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今日來了個老人,應該是不太愛和人來往。
這個宜嬪表現的十分低調,穿著打扮只能用素凈來形容,淡紫色的上衣,搭配同色的裙子,整個人有些憔悴。
丁含璋有些費解:這個宜嬪,平日深居簡出的,出身武將之家,位份又不低,低調至極,不像是身體不好。
她垂眸想著:宜嬪平素也不愛出門,跟宮里其他的妃嬪也不并往來,行事這么低調,倒像是刻意的?看來里面的貓膩還不少。
丁含璋眉頭微蹙,突然意識到來的妃嬪之中,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她低聲問著身后的石榴:“你有看見慧昭儀嗎?”
冬婕妤垂著頭,幽暗的眼神不時地的在丁含璋的身上飄過,眼神變了又變,只可惜丁含璋只顧著和石榴說話,沒有注意到。
“回姑娘的話,奴婢未曾見到?!笔褡笥掖蛄苛艘幌拢瑩u了搖頭。
一向注意禮儀教養(yǎng)的慧昭儀,不會不給王賢妃面子不來的,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她不自覺地向門口探了探。
“姑娘為何突然問起慧昭儀?”櫻桃耳朵尖恰巧聽見了,一時好奇多問了一句,惹得丁含璋深深的瞅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或許是有事不來了吧,姑娘是有事要和慧昭儀說嗎?”石榴側身瞅了瞅丁含璋泠泠的臉,順嘴說了句。
櫻桃沖著石榴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憐巴巴的,滿是討好的意味,意思是:我又被姑娘瞪了。
石榴心中翻了個白眼,沖她使了個眼神,讓她盯著身邊的幾個娘娘。櫻桃撇撇嘴,盡心盡力的去完成任務去了。
丁含璋喝著茶,忽然間眉頭一挑,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目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響聲。
石榴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前一亮,門口那抹纖細而高傲的身形,冷冷身姿,灼灼如月。
不正是姍姍來遲的慧昭儀嗎。說曹操曹操到,還真是巧的很。丁含璋抿了抿嘴,心中定了不少。我還以為今天的戲人不夠唱不開呢
謝瑤盛注意到丁含璋投來關切的目光,沖她點了點頭,兩人迅速的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眼神,隨即望向別去了。
難得的見著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意,丁含璋瞅了半響,有些好笑,隨即嘴角揚的更高了,人多場面才熱鬧。
慧昭儀屈身身子,沖著王賢妃客客氣氣的說道:“嬪妾來遲了,王賢妃娘娘恕罪。還有在座幾位娘娘,妹妹來遲了?!?p> 可語氣里明顯沒有半分抱歉的意味,仍是那個孤高的謝家嫡女。
氤氳對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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