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幾個半裸著身子,只穿藍色草裙的大漢跑了過來,他們的裝扮和戍邊守軍很像,就是草裙顏色不同。跑得最快的那個領(lǐng)頭大漢頭上還插一根藍色羽毛。
這群大漢真是英姿颯爽,尤其是領(lǐng)頭大漢,跑起來風(fēng)馳電掣,頭上羽毛在風(fēng)的作用下,呈四十五度彎曲。他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背后還背著一個胖娃娃,但這些都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因為他是一位強大的三階器符士。
一群大漢們奔襲而來,孫女哪里見過這種架勢,嚇得趕緊躲在爺爺身后,怯懦道:“爺爺,他們是誰?”
爺爺也很緊張:“應(yīng)該是,強盜!”
孫女緊緊抱著阿云,貼著爺爺大腿,緊張道:“爺爺,他們搶了劉嬸家的阿慧!”
阿慧也是一只直飲雞。
“爺爺,他們還搶了張嬸家的達科!”
達科是一只普通鴨子。
孫女看到了領(lǐng)頭大漢背后的胖娃娃,驚恐道:“爺爺,他們還搶了王嬸家的鵬鵬!”
鵬鵬是王嬸的小兒子。
領(lǐng)頭大漢面帶微笑,責(zé)備道:“女娃,怎么能這么說呢?怎么能是搶呢?我們是軍紀嚴明,愛民如子的符軍,這些都是老鄉(xiāng)是送給我們的!”
一聽說是符軍,孫女嚇得哇哇大哭。
領(lǐng)頭大漢皺眉道:“老頭,你這孫女哭什么?我們符軍軍紀嚴明,愛民如子,你孫女這么一哭,好像我們欺壓百姓似的?!?p> 爺爺趕緊賠罪:“符軍老爺,我孫女年幼無知,還望您莫見怪?!?p> “我們軍紀嚴明,愛民如子,不會為難你孫女,不僅不會為難她,我還會給她檢查身體,看她發(fā)育正不正常?!?p> 說著,領(lǐng)頭大漢把搶的雞鴨娃娃隨手扔給同伴,就要去抓小姑娘。
“住手!”
葛明月忍不了這個,飄忽而至,擋在女娃身前。
領(lǐng)頭大漢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哎呦!還一個大美妞兒?聽口音不像本地人???外地妞兒?沒關(guān)系,我們符軍軍紀嚴明,愛民如子,也可以幫外地人檢查身體?!?p> 伊萬想錘爆他的頭,被雞王傳音制止:“我們是外賓,不要惹麻煩。”
伊萬這才忍了下來。
馬塑走上前去:“先給我檢查檢查!”
領(lǐng)頭大漢不耐煩道:“滾開,本大爺不給男的檢查?!?p> “那我給你檢查檢查!”
說時遲那時快,馬塑伸出小手指,直接插進領(lǐng)頭大漢鼻孔里,把大漢挑了起來,疼得大漢直流眼淚。
“158斤,我再給你做個腸鏡!”
說著,馬塑又要插他屁門,嚇得大漢趕緊跪下:“大人饒命,小的身體健康,不需要做腸鏡?!?p> 大漢在馬塑面前就像小雞仔,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跪地求饒。
“身為符軍,為何要搶百姓東西!”
“因為…”
馬塑作為高級守將,常年治軍,說話不怒自威,領(lǐng)頭大漢在他面前撒不了謊,道出了事情緣由。
原來,他們是炎符帝國“水軍”,隸屬于“水務(wù)衙門”垂直管理,負責(zé)在全國各地押送運水車。水務(wù)衙門是炎符帝國副王級特設(shè)機構(gòu),負責(zé)全國水資源的有償調(diào)配與運營管理。說人話就是賣水,把北邊的水運到南方去賣,低買高賣,賺差價,利潤巨大,占帝國財政收入的四成以上。
近期,一符獸養(yǎng)殖場的退休副廠長培育出了直飲雞,迅速普及開來,很多村民都在養(yǎng),導(dǎo)致南方百姓對北方水的需求大大減小,水務(wù)衙門收入銳減,嚴重影響了炎符帝國財政收入。于是水務(wù)衙門出動大量“水軍”,挨村挨戶“捉拿”直飲雞。
伊萬無語:“這炎符帝國太扯淡了,堂堂副王級機構(gòu)不造福百姓、改善民生,竟然還壟斷水源,掙老百姓血汗錢!”
馬塑追問道:“你捉拿直飲雞,為何還拿人家的鴨子,還搶孩子?”
“這,這個,這都是老鄉(xiāng)送的。”
馬塑厲聲道:“說實話,為什么搶孩子!”
“送,送去符獄…”
“你一個水軍,與符獄有何牽連?”
“有內(nèi)部消息透露,符獄高價收購一歲以內(nèi)的嬰兒,我就…”
領(lǐng)頭大漢感覺像是水軍大將軍在審他,心理防線崩潰了,不敢有一絲隱瞞,甚至還想多坦白點。
葛明月氣炸了:“竟然把一歲不到的孩子送去符獄,這太令人發(fā)指了?!?p> “伊萬哥哥,這人比人販子還可惡,殺了吧!”
說罷,葛明月身上升騰起耀眼光芒,一束光箭在指尖凝聚。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領(lǐng)頭大漢嚇尿了,撲通跪在地上。這恐怖的光箭讓他心神俱顫,他怎么能想到,一個美麗的少女竟有如此實力。
伊萬阻止了葛明月:“算了明月妹妹,你殺了他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我們管不過來的。而且我們是外賓,上來就殺人家的官吏,不合適。”
馬塑厲聲道:“把搶的東西留下,趕緊滾!”
竟然讓走,這隊水軍喜出望外,逃跑起來風(fēng)馳電掣,比來的時候還快,領(lǐng)頭大漢跑在最前面,頭頂羽毛在風(fēng)的作用下,呈九十度彎曲。
老漢神情緊張:“各位大人,他在我們村吃了癟,肯定會回來報復(fù)我們的,求各位大人救救我們村?!?p> 朱瑜笑道:“不必擔(dān)心,我可保你村平安無事?!?p> 朱瑜在地排車上鋪開符紙,抓起毛筆,蘸上各色顏料,一口氣寫了一百張紋路各異的符文。
“把這些符紙按照赤橙黃綠的順序貼在每家每戶的門上,那些水軍就奈何不了你們?!?p> “這…”
老漢接過符紙,將信將疑。
“嗯?”
朱瑜見他不信,騰得一聲竄到天上,竟是使出了中級奧義青云縱。
“符王!”
老漢大吃一驚,連忙跪下磕頭。孫女也跟著磕,兩只直飲雞也低著頭趴在地上。在他們的認知里,只有傳說中的符王強者才能如神明一般騰云駕霧。
“按我說的去做,可保你村平安,去吧,去吧…”
朱瑜故意拉長腔,更給他們留下了高深莫測的印象。
爺孫倆信心滿滿地走了,伊萬道:“你臉皮挺厚啊,人家說你是符王你還默認了。”
“我這個符王是會畫符的山大王,他也沒說錯?!?p> “你這花花綠綠的符都有啥用?給我們講講白,符王?”
雞王打趣味道。
雞王雖是車夫,卻給朱瑜留下了高深莫測的印象,尤其是剛才用傳說中的七紋生符丹喂雞的一幕,已然震碎朱瑜的三觀。朱瑜隱隱感覺,這車夫背景恐怖。
朱瑜掏出赤色的符紙,恭敬講解道:“大爺,我這赤符畫了迷陣,把它貼在門口,就是近在咫尺,也會讓人迷路?!?p> 朱瑜又掏出橙色符紙:“大爺,這橙符畫了幻陣,把它貼在門口,硬闖者如臨萬丈深淵,不敢靠前?!?p> 朱瑜又掏出黃色符紙:“大爺,這黃符畫了色陣,把它貼在門口,會讓人意淫不前,縱欲過度者還會精盡而亡?!?p> 朱瑜又掏出綠色符紙:“大爺,這綠符畫了情陣,把它貼在門口,會讓人為情所困,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痛苦不已,生無可戀?!?p> 朱瑜自信道:“就算清醒者僥幸過了迷陣,也會被幻陣所困;就算勇敢者僥幸過了幻陣,也會被色陣所困;就算自律者僥幸過了色陣,也會被情陣所困?!?p> 雞王聽得認真,追問道:“這四陣如此厲害,村民該怎么回家?”
朱瑜道:“這四陣只有遇到藍草裙才會觸發(fā),村民進出不會有任何影響”。
雞王嘖嘖稱奇:“妙哉,妙哉,有了這“迷”,“幻”,“色”,“情”四陣,定能保村落平安?!?p> 雞王隨手丟給朱瑜一枚丹藥:“吃了它,可助你突破符宗?!?p> “六,六,六,六…”
朱瑜眼睛瞪的滾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對,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六紋生符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