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上帝之手
第一卷第26章,上帝之手。
陳忱沉臉面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他急促的呼吸,大腦里混沌得要爆炸。
……談判?
陳忱沉看著對面偏頭看著對面的白發(fā)男人。他一臉你開玩笑的表情。
陳忱沉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價值可以作為他們談判的條件。
他兩方都不認(rèn)識,怎么就飛來橫禍?
“李承泣,你要看著他死嗎?”
說著就掐著陳忱沉的脖頸往上提了提。
陳忱沉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頭暈?zāi)垦F饋硪凰查g他完全看不清了眼前的一切,所有的神經(jīng)都叫囂著:氧氣!氧氣!
他身體后的金屬磨得他被疼,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喲?!?p> 陳忱沉依稀聽到對面的男人說話,“我一個兩支槍的人會怕你?”
“是嗎?”他身的人說,嗓音干的厲害,氣息倒是沒有紊亂,“你說我要是動動手指……”
“威脅我?”白發(fā)的男人冷笑著,“不自量力?!?p> “你不敢開槍的?!彼f,“今天你們就兩個人來。沒有外援你不敢的。你要是傷了陳忱沉,你覺得你能活到下一秒?你投鼠忌器,你不敢的?!?p> 陳忱沉感覺到對方手勁沒有再加大,可是他快要窒息了。他死憋著,堅(jiān)持不讓自己暈厥。
對方沉默了。
空氣停歇了幾秒鐘,陳忱沉突然聽到了一些細(xì)微的聲音,然后聽到對方說,“沒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秒的時間。”
陳忱沉感受到貼在他身后的人身體一緊繃,呼吸也略微急切了起來。
他知道對方為他說的那句話做出了實(shí)際行動。
他卻覺得在是一個機(jī)會。
并且,他快要不行了,再不自救,真的要完了。
身后的人現(xiàn)在的注意力沒有完全注集中到自己身上,略微分心。
陳忱沉腰立即往后一沉,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集中的手臂上,往后一揮,同時兩腳重重的往身后一踢。
他聽見身后的人悶哼一聲,罵了一句臟話。
陳忱沉見機(jī)立即想往旁邊一跳。
然后就聽見了槍聲。
電光石火之間,陳忱沉感覺到那子彈就在他的耳邊,擦著他飛了過去都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他心下一驚。
他不確定是誰開了槍只知道現(xiàn)在自己很危險。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
陳忱沉心一顫。
等他再一次穩(wěn)定身體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驚嚇到了。
李承泣微笑著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眼神里充滿了猖狂和輕蔑。
地上的人渾身的血。
小腹,右肩,左手都是血洞。
加上左腳一共四槍。
嘖。
看著挺血腥的。
“小弟弟?!?p> 陳忱沉抬頭看著李承泣,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有一種莫名的東西。他看不懂。
“還不走?”
“警方馬上就來?!?p> “等著進(jìn)去局里玩玩?”
陳忱沉喘不過氣,緩了緩才覺得呼吸往鼻子里來了。
他重重的吸了幾口氣。
“你的槍法很好?!标惓莱琳f。
李承泣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一般,瞳孔稍微縮了一下,然后笑了,“小孩一個。看得挺準(zhǔn)?!?p> “再那樣突發(fā)的情況下你能百分百命中目標(biāo)。足以說明你的反應(yīng)超乎一般人。再加上廢身不廢命我能看得出來你的槍法很準(zhǔn)?!?p> 不是一般人能夠比上的。
穩(wěn),準(zhǔn),狠。
李承泣笑了。
“但我想問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和他什么來路?”
陳忱沉心里清楚對方不會回答他的,但是他還是問了。
“喔?!崩畛衅籼裘?,“你今年20歲,對吧?”
陳忱沉感到莫名其妙,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看著陳忱沉然后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不錯。”
不錯?
什么不錯?
陳忱沉,“……你……今天……”
李承泣打斷他,“不過是來清理雜碎?!?p> 陳忱沉看了地上趟著的人,心想你把活生生的人當(dāng)做……雜碎?
“做了不該的事,總是要付出點(diǎn)超線的代價的?!?p> “呵。何況就這樣一個貨色……”李寒邪都不屑一顧“也配得上我的那課珍貴的子彈?”
陳忱沉,“……”
面前的這個青年不過25歲左右,但是卻猖狂得找揍。不過人家有資本猖狂。
李承泣突然說:
“小朋友,你覺得這些人什么目的?”
陳忱沉一愣,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他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目的?”
“是我嗎?”
對方?jīng)]有回答。
陳忱沉看到他的眼神往左邊一瞟了一眼。好像是特意留意一樣。
哪里是個樓梯拐角,根本看不清里面。
但是陳忱沉發(fā)現(xiàn)他有意無意的就會瞟上一眼。
或許……
那里……有人?
“奧。小朋友,你該撤了?!?p> 陳忱沉完全才聽完話,側(cè)脖頸便突然一疼。
他看見李承泣再他的對面笑著,嘴一張一合的似乎還說了句什么話……
陳忱沉想努力去分辨一下,眼睛卻耷拉著下來,重得他抬不起來了。
“砰!”
陳忱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身體半靠在墻上,腿曲在了略顯狹窄的走廊里。
“哎?!崩畛衅粗惓莱?xí)灹诉^去,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瞪著地上的人,“都怪你們。”
地上的冷哼了一句,吸著冷氣說,“我們知道你們會來的。只要陳忱沉出現(xiàn)的地方你們一定在的……嘶……只是可惜沒完成任務(wù)……”
“任務(wù)?”李承泣說,“你們想要陳忱沉的命?”
“……怎么?”地上的人喘了一口氣,“很驚訝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何必呢?要陳忱沉的命何必這么麻煩的,你們這方法真的是太拙劣。大費(fèi)周章的引誘他,然后就是為了殺他?”說著李承泣就笑了起來,“這么多年,你們還是一點(diǎn)進(jìn)步都沒有。這樣的水平同我們敵對,不覺得……不自量力?”
“但是我認(rèn)為你的目的絕對不是殺陳忱沉?!?p> 李承泣話語一轉(zhuǎn),頗有深沉的意味,“沒必要這么麻煩?!?p> 地上的人靜止了幾秒,然后開始了冷笑,放狠話,“……隨便猜。”
“你假扮陳大,冒著被狙擊的危險,在樓里引誘陳忱沉?然后呢?”
“要是這樣我就不會救你了。天臺的人剛好對你的人頭很感興趣?!?p> “嘖??墒悄銈儾皇菚ㄟ@么多力氣做無用功的人。所以……有貓膩。”
地上的人聽到天臺上的人的時候眼睛睜了睜,目光有些寒有些狠厲。
“……你是說……那些人要?dú)⑽??怎么可能……他的敵人不是你們??p> 李承泣笑了笑,“你覺得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有朋友可言?誰不是他敵人呢?”
地上的人聽了之后也不再說什么話了,尋個稍微合適的姿勢,靜止的躺著了。
“咳?!崩畛衅倏攘藘上?,說“聽墻角那個,你老定力不錯。看著朋友暈死了也不現(xiàn)身。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呀太狠?!?p> 轉(zhuǎn)角里傳來了聲音,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他雙手插著褲袋,眼睛鋒利得像是一只危險的藏獒。
氣質(zhì)清貴冷冽,眼神無情冷漠。
李承泣又不停的咂舌點(diǎn)頭,“不錯不錯?!?p> 徐虛緩緩走了出來,絲毫不懼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李承泣在看了他兩眼之后突然把槍舉了起來對著徐虛的心臟,一擊致命的部位。
不是狙擊槍,是那把手槍。
徐虛眉頭都沒有皺,直直的看著對方的眼眸。
“我們比比槍法?”李承泣說,“怎么樣?來這個刺激的?”
需徐虛搖了搖頭,“我沒有勝算?!?p> 李承泣,“奧?這么自覺?這可不像是你,A57?!?p> 徐虛眉毛一皺。
又是一個知道他身份的人。
看來對方是是很了解魔術(shù)師。
“這副神情看起來你是有點(diǎn)疑惑的樣子。但是你不應(yīng)該做出這樣的表情的。A57,多么傳奇的一個人,怎么能因這小事感到驚訝。”
徐虛發(fā)現(xiàn)這個叫李承泣的很是欠揍??偸亲屓擞X得他欠修理。
“我知道你今天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在暗處不止一個人盯著我腦袋呢,一個晃神……”李承泣做了一個口型,發(fā)出‘砰’的一聲,“你說你沒有勝算,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團(tuán)隊(duì)的力量嗎?”
徐虛沒說話。
他的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寒咧的氣息,與平時那個溫柔愛笑滿嘴跑火車的人大相徑庭。
這個時候的徐虛是沒有笑容的。
有也是假笑。
“A57。”李承泣說,“你聽墻角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說話的人允不允許。要知道,你這樣做,可是會丟掉小命的?!?p> 徐虛揣著手,反問,“難道不是你允許我來聽墻角的?”
李承泣一笑,“你到是通透。看的清楚。那我怎么個允許?”
徐虛說,“你知道我就在哪里,還依然說一些話給我聽。完全不避諱。我想其實(shí)你是想讓我給陳忱沉帶話,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轉(zhuǎn)述給他?!?p> “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他弄暈,直接說給他聽就好了。這樣一來,實(shí)在是讓人想不通?!?p> 李承泣用欣賞的眼神看著他,“不愧是你,A57?!?p> “不過這個答案只能你自己去尋找了?!?p> 徐虛看著對方依然舉著的手槍,他眉毛一擰,不悅道,“你來真的?”
李承泣但笑不語。
徐虛眉間一擰,他的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了,猶如是高度緊張的獵豹,準(zhǔn)備捕捉獵物。
突然李承泣手一收,換了個痞氣十足的姿勢站著,槍也放了下去,“A57,你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對任何人都防備得緊?!?p>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地上的陳忱沉,“要是剛剛拿槍的人是他,你大概就不會有抵御的動作心思了?!?p> 徐虛:“把別人看的太通透的話,你自己也無疑暴露在對方的面前。”
“喔?”
“你就沒想過有一天陳忱沉也會把你看得很透徹然后……對你很失望?”
徐虛知道對方的意思,他想提醒徐虛不要把陳忱沉看作那種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很有可能他知道一切,但從不表現(xiàn)。
“其實(shí)我想提醒你一下?!毙焯撜f“警方馬上就到了。我肯定你們不想和對方見個面的,若是還在這和我廢話,估計你難得帶著這個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人離開?!?p> 李承泣:“我知道是你把警方找來的?!?p> “可是我覺得有點(diǎn)滑稽,你一個被警方通緝的人居然還和他們關(guān)系親密?”
“你不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進(jìn)去的嗎?”
“A57,你明明就是個沾了泥的貓,還往干凈的地方跑?!?p> 徐虛笑了,“你話過于多了?!?p> 李承泣:“……”
“喔?!睂τ谛焯摲磻?yīng)李承泣翻了個白眼,“還有一點(diǎn),”
“朱州家值得一看。然后,后會有期。”
剎那間徐虛就看見了對方手上的動作,李承泣手速快得嚇人,幾乎是殘影,徐虛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下意識就躲開了。
不是槍支。
槍剛剛被他插在了腰上。
……他拿的……
是刀。
徐虛一個飛速的轉(zhuǎn)身,再回頭看的時候?qū)γ嬉呀?jīng)沒人了。
并且剛剛躺著的人也不見了。只剩下了一灘血跡。
耳邊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徐虛眼眸沉了沉,兀自嘆了口氣。
事情還是不簡單。
一些人想要陳忱沉的命,一些人想要保護(hù)他。
明顯的是,他們進(jìn)入這棟樓的時候就被掌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就像李承泣說的那樣,他們大費(fèi)周章的引陳忱沉來這,是多此一舉的,對于殺陳忱沉,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
那么他們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那些人特意等陳忱沉落單的時候,想做點(diǎn)什么。
但是他們想做什么?
徐虛猜不到。
果然,這事情越來越熱鬧了。
——
李承泣半抗著一個成年人,下了樓梯往地下室去。
剛剛轉(zhuǎn)個彎就看見了黑暗中明明滅滅的星火。
他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個人臉被完全遮在陰影里,看不清,辨不明。
“你剛剛多嘴了?!?p> 李承泣顛了顛在肩上暈過去的人,說,語氣不似剛才那般狂傲,“就隨便胡說了兩句?!?p> “我想提醒他一下?!?p> “不過……”
李承泣笑著看他,“不愧是你選中的人,很不錯?!?p> 李承泣又說,“我在朱家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就等他們倆去發(fā)現(xiàn)了?!?p> “嘿嘿,這算不算幫他呀?”
那個人沒說話,咬著煙蒂,黑色的劉海垂著眼前,透露高冷的氣息,“沒必要。”
李承泣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暗中幫陳忱沉是沒必要的。
那個人又說,“他只是需要時間?!?p> 李承泣撇了撇嘴,語氣淡淡的,“是是是?!?p> “不過我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么大的膽,居然對陳忱沉下手。這不是公然與我們?yōu)閿硢幔烤筒慌履阒苯託⑷胨麄兊钠聘C一鍋端了?!?p> “他們并不是要小陳的命?!蹦莻€人說。
李承泣一頓,“……難道?”
“對?!蹦莻€人說,“他們想引我出來。”
“奧!他們知道今天那群王八蛋在監(jiān)視著陳忱沉,并且下達(dá)了特殊的命令。他們睡想攪局呢。知道我們一定會阻止陳忱沉被殺,然后順便利用陳忱沉引我們出來?”
那個人沉默了。
李承泣自覺的閉嘴不言,因?yàn)榘凑者@個悶葫蘆來說,他能說上三句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像他認(rèn)為的那樣發(fā)展,那個人只是頓了一會然后開口說話。
“自始至終,他們要的人都是我。其他的一切都是幌子。包括小陳。”
“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p> “他們懂得什么是我在意?!?p> 李承泣下意識的點(diǎn)頭。
他又問“……那……這個人……怎么處理?清理干凈?還是白養(yǎng)?”
那個人瞟了一眼他肩上的人說,“上次那個不還是活著?讓他們做個伴。”
上次的人說的是天臺和醫(yī)院的人。
李承泣暗想,讓他們做個伴?你老說得倒是自然,殊不知那作伴的地方比那地獄還恐怖幾分。
那個人又說,“接下來,就是開場的時間了。”
李承泣投過去詢問的目光。
“三足鼎立?!?p> “這才是真正的開始?!?p> 李承泣不太聽得懂……
——
陳忱沉覺得周身都有些疼,尤其是左邊的脖子,一陣一陣的抽疼,他下意識就伸手去摸了摸脖頸處,手指撫上了痛處,他一下子睜開了眼。
“……嘶……”
眼睛里面的是灰色的墻壁,剝落的白墻露出了一個一個形狀各異的斑。
“醒了?”
他聽見了有個聲音在他的旁邊響起——是徐虛。
他一回頭就見到半坐在半米外的徐虛
“那些人呢?”陳忱沉捂?zhèn)€還在發(fā)疼的脖頸直起了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是靠在墻角里,腦袋擱在墻壁上。
“走了?!毙焯撜f,“10分鐘以前?!?p> “都走了?”陳忱沉重復(fù)了一遍,然后覺得后脖又是一陣疼,這讓他一股怒意上頭,“靠!李承泣真TM下手重?!?p> 徐虛聽到他罵臟話:“……”(不重怎么讓你睡得久些。)
“那這是哪里?”
徐虛面不改色的回答,“朱州的家?!?p> 陳忱沉:“嗯?朱州?的家?”
“就剛剛警方被槍聲吸引來了。但是那個叫李承泣的人尾巴磨得一干二凈,警方來的時候什么也發(fā)現(xiàn)。我想著不能一直任你躺在那地上,就把你弄起來了。本來是打算弄到一樓去的,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朱州家貌似已經(jīng)沒有人了。所以我就撬門進(jìn)來了。順便等你醒來?!?p> “你是從哪里知道朱州家沒人的?”
“……李承泣告訴我的……”徐虛暗自捋了思緒說,“他暗示我朱州家值得一看?!?p> 陳忱沉點(diǎn)頭,然后笑了笑,“你的開鎖技術(shù)不錯?!?p> 徐虛:“還不是得你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