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涼意從舒景的心頭竄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竟然讓這個女人多擔(dān)待?
難道他也認(rèn)為這件事是自己無理取鬧才導(dǎo)致的?
難道他就這么相信這個林玲的話?
要不是她今天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會從祈深的口中說出。
林玲還在繼續(xù)跟祈深說著她的種種“惡行”,舒景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jīng)氣不起來了,這樣的女人太可惡,品質(zhì)太惡劣,不值得她動怒。
讓她心疼不已的是祈深的態(tài)度,他竟然就這么相信了那個女人。
看來他跟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確實非同一般,否則不會這么相信她,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舒景深深的嘆了口氣,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塵,努力平復(fù)著心里的不舒服,不停的勸慰著自己,可發(fā)現(xiàn)依舊做不到。
心里的難受是那么強烈,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和視而不見。
林玲一邊抱怨著舒景的種種,一邊偷眼看著祈深,發(fā)現(xiàn)他不停的看手機,在心里想著,是否他在懷疑自己所說的一切?
“深哥,你先坐一會兒,我去趟衛(wèi)生間,你可要等我回來啊?!绷至釒е荒?gòu)尚φ酒鹕韥怼?p> 祈深本想跟林玲說自己還有事要走,卻見她已經(jīng)起身去衛(wèi)生間了,不好意思就這么走了,便只好坐在那里等著。
他心里著急,便拿起手機撥打了舒景的電話,誰知電話只響了一聲便掛了,他心里更加著急起來。猜想著舒景是不是因為媽媽的情況發(fā)生了變化,一時半會出不來。
咖啡館的衛(wèi)生間里,林玲站在那里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嬌艷的面孔,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緩緩抬起胳膊,輕輕的將襯衣袖子挽了上去,盯著自己白皙的胳膊,片刻之后便咬緊牙關(guān)用手狠狠的擰了上去。
一陣疼痛從胳膊吸遍全身,盡管林玲咬牙忍著,但一張漂亮的臉還是變得十分扭曲,從鏡子中看過去,讓人感覺有些驚悚。
林玲看著自己鏡中那張扭曲的臉,忍不住常常吸了一口氣。
痛嘛?當(dāng)然痛,但是為了獲得祈深的信任,這個疼她可得咬牙忍了。
哼,苦肉計誰不會演?為了祈深,我可是拼了。
痛的有些扭曲的臉,再加上嘴角彎起的一抹得意的笑,連林玲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張臉如果被別人看到了,定會把人嚇一跳。
正這么想的時候,鏡子的邊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驚詫的臉。
她嚇了一跳,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一位女顧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她那一臉驚詫的表情,分明是看到了剛才她自己掐自己的情景。
被人就這么看到,林玲瞬間下意識的感到尷尬,但片刻之后她就恢復(fù)了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見那位女顧客依然詫異的打量自己,她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那位女顧客立刻轉(zhuǎn)過頭飛快的走掉了,那神情仿佛看見一位神經(jīng)病似的。
林玲快步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向著祈深走了過去,面對他時,立刻恢復(fù)了笑盈盈的模樣。
“我回來啦,讓你久等了?!?p> 她坐下來伸手去端面前的咖啡杯,故意露出剛才在衛(wèi)生間掐了自己一把造成的清淤。
剛才自己那一把掐得太狠了,那一片青紅色連自己都看著觸目驚心。
果然,祈深的目光也落在那片青紅上,“你的胳膊怎么了?”他問。
“還能怎么?”林玲撅起嘴,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還不是被舒景掐的唄,她本來就是個強勢的女人,沖過來動手打我,我根本不是對手。
再加上有他媽媽在旁邊幫助,我哪里招架得住?被她母女倆掐成這樣。除了胳膊上,身上還有不少地方比這還嚴(yán)重呢?!?p> 祈深看著她胳膊上的一大片青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阿玲,你是不是弄錯了?舒景她不會傷人?!?p> 林玲一聽立刻滿臉委屈,“深哥,怎么到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呢?我自己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明明是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掐我的,你該不會認(rèn)為我出現(xiàn)了幻覺,或者是我故意誣陷她?”
她說著說著就垂下頭委屈地哭了起來,那眼圈泛紅微微垂淚的樣子,還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深哥,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知道反正你嫌我煩,也不會心疼我。我也知道你不會為我說句公道話,看來我只好打電話給祈爺爺了。
祈爺爺向來都那么疼我,他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為我討個公道,可不能讓我白白受了委屈又讓你懷疑……”
她說著便哭著拿起手機準(zhǔn)備撥打過去。
祈深一把抓住她的電話放下,溫聲哄著她,“阿玲,你就別難過了,這事也用不著驚動爺爺,回頭我會跟舒景問清楚這件事,會讓她給你一個說法?!?p> 祈深也知道自己家的老爺子十分喜歡林玲,特別疼她,只要她在他面前撒嬌幾句,他就把她寵上了天。
這事要真鬧到爺爺那邊去,爺爺肯定會大發(fā)雷霆的打過來電話訓(xùn)斥他一通,他還得費盡唇舌解釋半天。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可不想捅到爺爺那邊去,想先把林玲穩(wěn)下來,等核實清楚再說。
“深哥真的會為我討回公道嗎?”林玲眼淚汪汪的望著祈深,“你會相信我說的都是事實嗎?你真的會讓她給我一個說法嗎?”
“你先別哭了,這事兒我先打電話問問舒景?!逼砩畎参恐至幔叭绻闵砩系膫_實是她弄的,我一定會讓她向你道歉?!?p> “還是深哥對我好,我就知道深哥最疼我了。”剛才還眼淚汪汪的林玲一下子破泣為笑。
站在綠植后面的舒景一直看著不遠(yuǎn)處的一切,聽著林玲這么污蔑她,費盡心機的在祈深面前惡意誹謗他,甚至不惜用這種讓人發(fā)指的苦肉計,氣得她指尖都在發(fā)抖。
她覺得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而且那么心狠,對她自己都下得了手,何況對別人呢。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緩和了情緒,誰知此刻祈深竟然相信她,還說什么要自己給她個說法,舒景瞬間不淡定了,心頭劃過一絲疼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