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此時的心已經被這句話震得酥麻得不成樣子,連忙低頭掩蓋住自己的異樣。
看著那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就在自己的面前,趕忙上去握住,又立刻松開,就怕這人再說出什么話讓唐導懷疑。
祁深滿意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通紅的耳朵,眼底繾綣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各部門注意,現(xiàn)在開拍!”
唐導大嗓門一喊,拉回了舒景發(fā)散的思緒。
阮露露在旁邊照顧著她的妝容,調侃地說著:“剛才我看祁總,還以為他很冷漠,原來還挺溫柔的?!?p> 舒景裝作認真看劇本的樣子,嗯嗯啊啊的點點頭,心里想著上輩子他可就不是特別冷漠嗎。
也不知道今天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現(xiàn)在還不走。
等一下要拍的場景,可是魏珍珠進了冷宮后勾引王修的場景。
一想到旁邊有這樣一雙冷靜的眼睛盯著她,就渾身的僵硬。
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看向坐在唐導旁邊的他。
四目相對,舒景臉一紅,迅速轉過頭平復情緒。
“是不是很熱,馬上就拍攝結束了,今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把面膜放到小冰箱里冰一下再敷。”
舒景抬眼對上阮露露擔憂的眼神,笑得乖巧溫和。
很快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了,開拍。
魏珍珠此時已在冷宮里面住了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沒有了當時的那種風光。
現(xiàn)在就連一個小太監(jiān)都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來送飯的時候吃她豆腐。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尤其是今天聽到貴妃產子,皇上高興,流水一樣的賞賜擺滿了整個院子。
她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但是哪怕只是聽說,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
她恨,又嫉妒!恨那個男人的無情,也恨自己太感情用事,小小的伎倆就入了道。
嫉妒我那個女人能夠得到這個男人的歡喜,也能生下這個男人的孩子。
所以她不能繼續(xù)在這里等待!她要回去要讓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腳下!
突然寂靜的冷宮當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魏珍珠勾唇一笑,來了。
破舊的門被推開,一個男人逆著光走進來了,走到屋內映著燭光,才讓人看清就著王修。
王修看到桌子后面的魏珍珠衣著清涼,一點也沒有驚訝。
反而自顧自地坐在桌子前,倒著酒,輕輕喝一口,后皺著眉頭。
“怎么,冷宮的酒是不是難以入了國師的眼?”魏珍珠走到他旁邊。
拿起他剛剛喝的酒杯,一飲而盡,又重新倒了一杯,送到他的唇邊。
王修低垂的眼眸看著酒杯的紅唇印,目光沉沉地盯著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魏珍珠。
半晌沒有說話,就著她的手,貼著紅唇的邊,一飲而盡。
屋內的燭光慢慢搖晃著,把桌子前靠在一起的兩個人的人影拉得老長。
唐導越看越滿意,完全沒有感受到旁邊的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坨冰山。
祁深看到舒景穿的衣服就皺著眉頭,此時看到兩個人竟然共用一個酒杯,眼神都快把周覺和那個酒杯盯成一個個窟窿。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過于霸道,正在演戲的周覺只覺得渾身有點冷,手抖了一下。
“卡!”唐導一瞬間就喊停,“周覺怎么回事!”
周覺抱歉地說著,“對不起導演,再來一次?!?p> 再來一次?祁深怨念頗重,眼睛猶如寒冰一樣的看向他。
周覺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難道真的穿得少了,怎么這么冷呢?
坐在旁邊的舒景,可是全程都能感受到,那個眼神一直盯在她身上。
天知道她是頂著多么大的心理壓力在演這一段的,剛才酒被送到周覺的嘴邊,她差點都沒有端住。
一想到等一下要演的劇情,無語問天。
一會兒怨念的看著祁深,一會兒就抬頭仰望天,這般小模樣全都落入到了祁深的眼中。
冰冷的神色瞬間就被打碎了一樣,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眷戀。
可是眷戀溫柔的眼神,下一刻就被冷冰冰的眼神覆蓋住了。
此時棚內的兩個人已經把這段劇情,演繹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魏珍珠在小心地試探幾步后,越發(fā)地大膽。
整個人攀在王修的身上,柔荑捏起桌上的櫻桃,輕輕地放進紅唇里。
叼著這顆櫻桃湊到王修的嘴邊,眼神帶著不遮掩的勾引。
王修眼底壓抑濃濃的欲望,看著這張臉妖媚的越湊越近。
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顆櫻桃那樣近,王修伸出一只手勾起這張臉,慢慢地張開薄唇就要咬住櫻桃。
“卡!”周圍的人都沉浸在這段劇情里面,每一個人心臟砰砰亂跳,沒想到被唐導打斷了。
“舒景,怎么發(fā)抖了,是不是有點冷?給我加上暖風機!”
現(xiàn)在雖說是春末有點涼,但不至于到冷的地步,現(xiàn)場很多人都已經穿上了短袖。
舒景尷尬地看著現(xiàn)場的場工在搬運暖風機,這風一吹到自己身上,別說冷了,都熱出汗了。
可她知道自己身上出的是冷汗,都不敢看向一臉幽怨的男人。
這是拍戲,這是拍戲,我要專業(yè)!
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再一次地開拍,那紅唇咬著櫻桃還沒有湊過去,眼神就不自覺地看向了祁深。
“卡!”
再一次開拍。
“卡!”
又一次拍。
“卡!”
唐導臉色有點不好看了,看著一臉尷尬的舒景也不好意思說什么,畢竟是新人,再說拍攝這么長時間,第一次這么頻繁ng。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也怪舒景平時表現(xiàn)得太優(yōu)異,他總忘了這是一個新人,今天才從她身上看到了新人的緊張感。
“唐導不用著急,其實我身為一名觀眾,覺得這一段改用手喂也一樣的?!?p> 祁深手指監(jiān)視器回放的畫面,一臉認真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唐導坐下來沉默了一分鐘左右,最后點頭,“舒景,這段改一下,你用手喂他?!?p> 舒景突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眼神飄向了坐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祁深。
心里罵自己不爭氣,怎么他在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了,她可是演員!
劇情稍微改動了一下之后,拍攝得異常順利,一個小時后舒景就已經洗完澡,癱在了酒店的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