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顧子名詫異地瞪眼,伸手指著厲希:“厲希?”
“你,你們認識?”珍妮珠寶的代表方甘甜眼珠來回轉(zhuǎn)動地問道。
“嗯……”厲希在遲疑該怎么回答。
“厲希,這么多年沒見,你不會說不認識我吧?”顧子名的眼里,有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不屑和瞧不起厲希。
“顧董,由此看來,你是故意爽約?”甘甜眼鏡下的雙眼,寒厲的光芒讓顧子名恍然大悟。
他太不鎮(zhèn)定了,不能激動得開口說認識眼神的艾琳娜。也是一時心急亂了分寸。
“沒,沒有的事!甘總,你等等,我和我們的委托設計師聊聊!”說罷,顧子名想要拉著厲希離開。
“顧董,有什么在這說也一樣!”厲希伸手撫了撫剛被顧子名拉過的衣服,邊說邊推了推墨鏡,翹起了二郎腿。
“早知是你,我絕不會找你!”顧子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厲希,轉(zhuǎn)臉看向甘甜:“甘總,這次的設計我不大清楚,您手里的也只是一次模的樣品,我們還可以再改圖紙!”
甘甜抬頭:“顧董,沒弄明白事情?”
顧子名聽了,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坐了坐。
“珍妮珠寶一向都鐘愛艾琳娜的設計,她的設計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們?”甘甜將手里的樣品往顧子名眼前推了推。
顧子名側(cè)頭看了眼戴維,戴維聳聳肩,雙手輕擺,不明所以。
“不是設計問題?”顧子名緊皺眉頭。
甘甜搖頭。
顧子名和戴維私語:“什么情況?”
戴維搖頭表示不知。
“據(jù)我們所知,你們最欣賞的是這位艾琳娜獨特的逼鑲設計,而這次她私自改成爪鑲………”顧子名強裝鎮(zhèn)定一字一句娓娓道出。
甘甜身子靠后,直搖頭。
而墨鏡下的厲希雙眼無不是鄙視不敢置信。
這么多年他的愚笨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只有厲希知道,這只是開始。上一次顧子名也不是她的對手,難對付的是他身后的靠山。
這一次厲希可不怕。
“看來貴公司沒誠心談,那恕甘某還有事忙……”
“不,甘總?我想我們還沒說清楚!”
任由顧子名如何紳士,都沒攔住。甘甜踩著高跟鞋,登登第大步流星離開。只留下句:“看郵箱,等律師函吧!”
“不,不是!戴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甘甜一走,顧子名大聲吼道。
一旁的厲希,故意推響座椅,起身也離開。
“厲希,你是故意的!”無名的火撒到了厲希身上。
“舊情分,去找你們的采購?!闭f完,厲希頭也不回地離開。當初這個采購可是害慘了厲希,還是實習生的厲希卻背了這么大的黑鍋。
“什么意思?戴維,到底什么情況!”身后會客室里的咆哮聲傳來,厲希不由地停住了腳步。
三等的一把手,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問詢身邊的人。特別是出了狀況后,更是先對身邊的人大吼大叫。顧子名便是最差的三等一把手。
“艾琳娜,駱生回來了?!眳栂傋宪?,小周便劃拉著平板跟厲希匯報。
駱生,駱博特。
厲希很感謝他,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卸下所有偽裝和逞強。
“現(xiàn)在要去見他嗎?”小周看向一動不動的厲希問道。
厲希微微點頭,她肯定要去。
他每次在她要哭泣的時候,總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并安慰同時告誡般地要求厲希不能哭泣。
說來也怪,每次厲希忍住不落淚后,做任何事都很順利。上學那會也是,現(xiàn)在亦是如此。
她一直想找駱博特問清楚,可每次駱博特都是捂著胸口伸手做噓狀。
多年的相處,他們的關系也是特別微妙。說不清楚理不明白的那種。
站在屬于自己的寫字樓面前,厲希感慨萬千。想當年厲希敗在設計,現(xiàn)在真是從哪跌倒就從哪站起來。
她現(xiàn)在是聞名遠外的艾琳娜設計師,同時也是鐵石心腸,刁鉆古怪不按套路出牌的商業(yè)黑馬。
凡事她想涉足的行業(yè),她都是名聲大噪。先前的便有文學書法文藝當面,現(xiàn)在她涉足商界。以設計師身份出現(xiàn)。
按理來說,駱博特應該是推波助瀾的,卻不是。他是厲希步步向前的唯一阻力。
“今晚總公司的視頻會議取消,我們現(xiàn)在前往駿賓廣場?!毙≈軇澲桨遄匝宰哉Z。
駿賓廣場。
“厲希,我不來,你是不是便不來找我?”駱博特見到厲希開口第一句話。
厲希沒有言語,愣愣地站住。這么多年來很多的方面都是虧他的幫助,但往商界發(fā)展,卻是厲希一意孤行。
她就是要改變之前的種種,特別是顧氏。
“你去找顧子名的茬了?”駱博特總是如此冷漠,對待厲希涉足商海的事。他害怕厲希重蹈覆轍。
“好久沒見,我們?nèi)プ伞!眳栂K上铝藭r刻警惕的心。連筆直威嚴的站姿都軟下不少。
在別人眼里,眼前的駱博特也是怪咖。他所經(jīng)手的事情,可以完成的滴水不漏。一度有新之星鉆研教授的名號的他,卻從事起和鉆研科技無關的主刀醫(yī)師。
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號難求的主刀手,他的手,被贊譽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看你模樣,臉色紅潤有光澤,最近過得很不錯?”落座西餐廳的窗戶邊,駱博特開口。
“嗯!”厲?;亓艘粋€音,低頭開吃。
“得空回去看看你姥爺。”瞅著厲希吃得差不多,駱博特開口:“你想改變,我攔不住你!但你你要小心!”
“嗯!”厲希已經(jīng)習慣他話說一半的毛病。
忽地,想到什么,放下筷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現(xiàn)在一回去見我姥爺,我姥爺就會催我去相親……”
流動的空氣忽然凝固,安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到。而厲希故意低頭不看對方投來的目光。
駱博特伸回僵住的手,厲希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一覽無余。
“你沒和你姥爺提起我嗎?”意識到危機的駱博特,抽過一張紙輕擦了擦嘴道。
“提起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