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拳頭就是道理
偌大的武館大廳,包括袁洪在內(nèi)的所有人在聽到陳安的這句話后都楞了好久。
這臨江武館不是一直都姓李嗎?怎么到了這人嘴里就姓陳了?
“咦,這不是館主的那個遠(yuǎn)方親戚嗎?他的雙腿不是斷了,一直坐在輪椅上嗎?治好了?”
“甭管是坐是站,人李太原都被袁老大打吐血了,他一個后生膽敢在這個關(guān)頭上聒噪,絕對是要吃苦頭的!”
此刻,沒有人比李太原更加的吃驚。
陳安的腿好了?!
所以……那個曾經(jīng)武冠武都的少年都統(tǒng)又要回來了嗎?
在這遠(yuǎn)離武都的邊陲小城,或許也就只有李太原知道陳安在武都的事跡了。
十三歲踏入武道煉骨,十五歲搬血,十八歲踏入五藏,強(qiáng)心如虎,同年接過武鎮(zhèn)營都統(tǒng)虎印,在年輕一輩中風(fēng)頭無二。
玄武廣場之變后,他就此沉寂,成了輪椅上的廢人。
而今,他又站起了!
耳邊嘈雜的聲音讓袁洪知曉了陳安的底細(xì),嘴角一撇:“小子,我勸你趕緊滾,免得遭受皮肉之苦,說什么武館姓陳不信李,我就當(dāng)是個笑話聽聽了?!?p> 與之一同前來的青年們也是起哄笑罵起來。
“無知小狗,你這話說的好生沒道理,你說這臨江武館不姓李而姓陳,可自打我懂事起,這武館就是李家的,你一個外地人難不成比我們這些本地人知曉的還清楚?”
“就是,說瞎話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白癡!”
不僅是這些,就連那些武館武徒也是對著陳安指指點點,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見狀,陳安不由心生感慨,時間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它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感慨之后,陳安平和的目光驟然一凝,隱藏在骨子里的兇狠讓他似在瞬間從羔羊變成了一頭猛虎。
“全給我閉嘴!”
一語,眾人靜。
袁洪眼皮狂跳,忽然感覺到眼前這個青年貌似有些棘手。
陳安掃視安靜下來的眾人,挑眉道:“這臨江武館到底是姓李還是姓陳,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外人來評說了?”
似乎覺得被一喝就閉嘴有些失了顏面,袁洪當(dāng)即狠聲道:“呸!我們評說不了,你就能評說了,你到底算個什么東西啊?”
陳安看了對方一眼,呵呵一笑:“好,那就問問李太原吧?!?p> 說話間,眾人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從地上爬起的李太原。
“李太原,你倒是說說,這武館是姓李還是姓陳?”
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安,李太原輕嘆一句:“這臨江武館姓陳,往上五代,我李家先祖是陳家的管家,這份產(chǎn)業(yè)也是陳家交給我李家打理的,因為陳家之人多年未有歸,是以這武館看起來也就成了我李家的了?!?p> 此話一出,嘩然頓起。
“什么?還有這等事情!”
“難不成這臨江武館真不是李家產(chǎn)業(yè)?”
“人李館主都親口承認(rèn)了,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是啊,他這話竟是承認(rèn)了李家奪人產(chǎn)業(yè),若不是真的,萬萬不敢這般胡說,辱沒先祖?!?p> 袁洪眼睛瞪著滾圓,拿下這臨江武館可是他們黑虎幫成為武道勢力的關(guān)鍵一步,謀劃許久,哪怕這間武館真的不信李又如何,都走到這一步了,萬萬不可放棄!
“哈哈!好你個李太原,好你個臭小子,真當(dāng)我袁某人是三歲孩兒嗎?你以為你兩這白口一張,就能讓這武館改姓陳,使得我手里的契約形如廢紙嗎?敢問大伙,我這白紙黑字的契約難不成還比不過他兩的空口白話?”
“廢話我也不說了,打今日起,這臨江武館就是我們黑虎幫的產(chǎn)業(yè)了,識趣的立刻滾,要是不識抬舉,休怪我的拳頭不長眼睛!”
陳安嗤笑:“怎么?沒道理了,就要用拳頭嗎?”
袁洪本不是什么好貨,聽聞這話,當(dāng)即咧嘴獰笑:“啊哈,你這話還說對了,咱們可是站在武館里,既是武館,拳頭自然就是最硬的道理,你說是不是啊~”
陳安點頭:“有道理。”
袁洪一愣,順口說道:“既然有道理,那你還不走開,李太原可是被我打趴下了?!?p> “打趴李太原而已,你若能將我陳安打趴下,那這間武館就是你的了?!?p> 聞言,袁洪眼睛一亮:“此話當(dāng)真?!”
“自然當(dāng)真!”
“好!”
話音尚未落下,袁洪已是動了,搶了這份先機(jī),依仗著強(qiáng)壯如熊的身體,蠻橫欺身,雙掌化爪,活生生一頭下山猛虎,兇蠻撲來!
這一出手,眾人皆驚,呼嘯勁氣,似虎嘯林。
“血虎爪!”
“這小子要麻煩了,血虎爪可是黑虎幫大當(dāng)家傳給袁洪的強(qiáng)硬武技,侵淫多年,一爪下去,金鐵都能撕開啊!”
“這袁洪據(jù)說在數(shù)月前已從煉骨境踏入了搬血境,身骨堅硬,氣力暴漲,這血虎爪的威力更是強(qiáng)橫,很厲害!”
“連李太原都不是他的對手,這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又能怎樣呢?瞧,直接就被那剛猛的勁風(fēng)嚇傻了!”
耳邊的驚嘆聲讓袁洪極其受用,笑意越盛,氣勢如虹,蠻橫身軀里有骨震之音傳出。
“小子,敢出頭是吧,下半輩子做個殘廢吧!”
筋震如弓開,氣血微弱,處于搬運之初。
看來是剛剛從震筋境踏入搬血境。
輕易判斷出對方的武道水平后,陳安嘴角微揚,松垮垮的身子在那布滿老繭的虎爪即將抓在胸口時驟然緊繃,雙腳微張,右臂往后一拉,隨即甩出一拳。
沒有骨鳴之聲,沒有筋震之音,也沒有氣血流淌聲的回響!
他媽的,原來是一個裝逼的繡花枕頭啊!
袁洪徹底安心,眼中兇光更盛。
“就斷你的右手吧!”
當(dāng)拳頭和虎爪撞在一起的時候,袁洪臉上的張狂驟然凝固,掌心中,一股令他心顫的野蠻巨力以摧枯拉朽的狂猛姿態(tài),轟撞而來。
咔嚓!
撲!
那一刻,在圍觀者的眼睛,拳爪交鋒的剎那,袁洪那比尋常人大腿還要粗的右臂傳來了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整條手臂更是在下一秒扭曲崩裂,尖銳的骨刺從皮膚下刺出,帶著朵朵血花,觸目驚心,血腥恐怖。
蒼天白日里,一聲慘叫回蕩于武館之中,讓武館外面的行人紛紛止步。
“啊,我的手……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