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一語道破了葉天的一切行為。
在冷凄凄的黑夜里,葉天的手輕輕插入口袋。
他在僥幸逃離那一場滅門慘案之后,便一直會假想,在某個時刻遇到這樣的場面——幾個敵人在某個一個地點(diǎn)伏擊自己。
該怎么辦?
他最終的結(jié)論是沒有辦法的,因?yàn)楫吘棺约旱睦系泊虿贿^人家。
可是做人是要有尊嚴(yán)的。
就算輸也要一戰(zhàn)!
葉天手便又插入了風(fēng)衣內(nèi)幾分,緊緊攥著了那一包風(fēng)衣內(nèi)的藥粉。
“小子,你和葉伯年長得不像!”
“不像,你見過我爹?”
“見過,在你爹死之前,他跪在我們面前,懇求我們不要?dú)⒘四愫湍愕艿堋H缓?,我們讓他吃屎,他都吃了!?p> 黑衣老頭說著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聲,嘿嘿地笑了起來。他眼中有著一種興奮感,像是在回憶那一段黑暗的歷史。
葉天一聽這話,他的眼眸微微放紅,牙齒咬在一起咯吱作響,手緊緊攥著成拳頭,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父親死的時候,是一具燒焦了的殘骸,死的時候經(jīng)歷了難以想象的酷刑。
此時再聽到父親死前被羞辱的場面。
葉天渾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殺氣也開始從身體像四周氤氳。
天空中的烏云像是感知到了這滔天的怒意,一下子遮住了天上那一輪朦朧的月色,一下子天色變得漆黑無比。
黑衣老者和白衣少年看了看天,他們臉上有著微微的驚愕。
“你們是誰?”
葉天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兩個敵人。
“奇花宗胡家的胡德海,胡德水。江湖人稱,黑白雙煞!”
“我們兩個,打扁省內(nèi)無敵手!”
黑衣老者胡德海洋洋灑灑說出自己的名號。
“原來你就是黑衣雙煞!”葉天說道。
“原來你也聽說過我們的名號!”黑衣老者一臉傲然,他臉上露出了得意。
“不,沒有聽說過。第一次?!?p> 葉天老實(shí)認(rèn)真地說道。
黑衣老者胡德海一聽,他臉色一變,惱怒了起來,盯著葉天說道:“你耍我!”
胡德海身影一晃,就朝著葉天襲來。
他的腳步聲極為輕盈,速度極快,這種腳步的速度,根本不像一個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頭。
“去死吧!”
胡德海臨近葉天,怒喝一聲,便出一拳。
葉天感受著襲來的拳風(fēng),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危險來臨。在平庸的城市里,享受著安逸,遇到強(qiáng)敵難免有一些心慌。
“死就死吧!”
葉天也那一瞬間,突然猛地手臂從風(fēng)衣的口袋里一揚(yáng)。白色的粉末,便鋪天蓋地朝著胡德海的身上襲去!
胡德海頓時被蒙住了眼睛,他慌亂地?fù)]舞著手,想要把石灰粉末驅(qū)逐。
可是這粉末卻撒了胡德海一臉,胡子上都是白白一片。
“扔石灰粉!小子,你不講武德!”
胡德海憤憤地罵道。
葉天微微一愣,對面的高手竟然這一招都接不住。他們是怎么打敗自己的爹的?
竟然這一包石灰粉都避不開。
胡德海一臉痛楚地亂揮著手,朝著葉天襲來,渾身都是破綻。
葉天想了想極快地朝著胡德海的下檔就是一腳。
這一腳又快有狠。
“?。 ?p> 黑衣老者胡德海頓時悶哼一聲,便捂著下身在地上打滾。
葉天微微一愣。
他記得小時候,老爹一直罵自己功夫不行,說出了苗疆便是送死。
怎么還會有比自己更菜的?
葉天望著滿地打滾的胡德海說道。他有一些意外。這個老頭比自己想象中要弱太多。
“你這石灰粉里放了什么東西?”
胡德海捂著眼睛大叫,原本那張消瘦的臉開始浮腫得像個胖子。
“我里面摻了水仙花,曼陀羅的汁液?!?p> 葉天望著地上的胡德海說道。
那都是唐朝樹的前妻胡曼妮種的,李牧叫人扔掉。葉天覺得可惜,就拿來一些配成了藥粉。
“水仙花的汁液?曼陀羅的汁液,這……這些是什么東西?”
“毒藥。你會死的。”
葉天對胡德海說道。
他一直都自己的功夫比較自卑,所以配這藥防身的時候,就沒打算讓交手的對方活著。
胡德海一聽這話,他慌亂地對身邊白衣裳的胡德水喊道:“你快找人救我!”
“不,我要先殺了他!”
白衣胡德水卻拒絕道,他盯著葉天,又說道:“撒石灰粉?哼,我如果蒙上眼睛,我要看看你怎么辦!”
胡德水說著從袖口撕了一塊布條,蒙上了眼睛。
他在那一瞬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興奮。剛剛?cè)~天撒石灰粉,表面上好像只是平平無奇的陰招。
可胡德水在一邊旁觀,卻看出了極大的門道。
作為像胡德海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他原本可以用手擋住眼睛,也可以側(cè)過身子避開石灰。
可是這樣簡單能做到的事情,胡德水都沒有做到。
原因只有一個。
這個眼前的葉天,他剛剛出手的一下極快,快到胡德海避無可避。
葉天是一個高手!
許久沒有遇到強(qiáng)敵。
胡德水的心中一片亢奮,他一定要和這個葉天交手。
可是在另一邊。
葉天雖然成功用石灰粉擊敗了胡德海,可他一見到胡德水竟然蒙著眼睛要和自己打,還是有一點(diǎn)不安。
對方明顯就是高手!
不是高手,又怎么會那么藝高人膽大!竟然蒙著眼睛和自己打!
他捉摸著這一次怕是有點(diǎn)打不過,要不要提前跑路?畢竟對方很蒙著眼睛,也不一定看得見自己逃跑。
可就在這時。
“拿命來!”
白衣少年胡德水怒喝一聲,如一只雪豹,極快地步伐靠近,朝著葉天就是一拳。
這一拳頭拳風(fēng)極勁。
難道打不過了?
要完了?
葉天微微一緊張,本能地一抬手,卻不料竟然一只手抓住了胡德水的拳頭。
嗯?
竟然接住了一拳?
看上去也沒有那么強(qiáng)……而且出拳的力量也相當(dāng)?shù)厝酢?p> 葉天疑惑地看著胡德水,說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弱?”
胡德水一聽這話,他面色赤紅。
“只是和我打了一個平手!還沒有分輸贏呢!”
“不,是你輸了!”
葉天卻搖了搖頭。
他手中一條蜈蚣已經(jīng)極快地爬到了吳德水的手臂上。血蜈蚣極快地咬了一口!
“??!”
胡德水手臂被咬,驚叫一聲,面色一片慌亂。
“無恥!”
胡德水只是喊了那么一句,便整個身體倒在了地上。蜈蚣毒液很毒。
戰(zhàn)斗就這么結(jié)束了!
天空中烏云漸漸散去,白色的月光撒落在地上。
“無恥?我爹倒是不無恥,自己廢了一身蠱術(shù),就為了做一個不無恥的人,卻被你們這些無恥的人害了?!?p> 葉天望著兩個躺在地上的人,他原本想直接離開,可有覺得這樣太浪費(fèi)。他于是禮貌地在兩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摸了摸。
摸的時候,地上的胡德海和胡德水雖然已經(jīng)被毒得動彈不得,可是嘴里還一直在罵人。
他們真是兩個硬漢。
可等到葉天摸到了兩千七百塊錢,要騎著小毛爐走的時候,兩個硬漢聲音輕了下來。
穿著黑衣的胡德海還討?zhàn)堈f道:“只要你繞我不死,我給你錢!很多的錢!”
葉天一聽這話,他眉頭微微一皺:“那你們怎么不早說?錢我最喜歡了。”
“對不起,你在侮辱我爹的時候,你們一胡家人就已經(jīng)死定了?!?p> 葉天說完,便騎著小毛驢便離開了。
他離開的時候,也很慶幸。
慶幸今天遇到的兩個菜得不行的殺手。如果自己遇到的是殺害父親的仇人,可能就逃脫不了……
葉天很清楚,他自己的實(shí)力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