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保證說這不是一個和樂融融的新世界。不過,迷路了就此退縮回村子離去也太傻了點。好!開工吧。今天起碼要找到一間旅館休息?!?p> 迷路的不久后,摸著后腦,她喃喃自語地激勵自己的心靈。
般若閉上眼簾,發(fā)動的魔法是【探知】。
如同自動定位地圖便捷,又像熱感儀一樣,影像在腦海中以復數(shù)的退色的圖塊組成,不僅坐標和地形都清晰地在腦海中顯示出來,就連周圍生物的動向都能察覺。
懷著奇妙的感觸,般若將感知往四處,不斷的延伸過去。
“……咦?”
然后,因發(fā)現(xiàn)了百來人數(shù)駐扎的地方,那里有著一群服裝各異的人們。但興許是某個團體正在露營的人們并不足于讓般若驚疑。原因不在其它,而是隱匿在人們五百米外——般若從未見過的大群生物。
原本昏昏欲睡的般若打起精神,對包圍人們的生物進行偵查。
“那里頭有狼……體型好大,除了皮毛非常的茂密以外,額頭有獨角……還有像猩猩的生物,卻覆蓋著甲殼,相對我原本的世界,這里看起來像是變種的生物真多?!?p> 感知到仿佛等待深夜的眷顧才襲擊人們的奇異生物,般若不解地歪了歪頭。
原本是想找到能提供休息的地方,才發(fā)動探知魔法,卻讓看到這一幕的般若產(chǎn)生臆想。
?。y道說……這個世界的常識是,野生的生物襲擊人類時,不但會聯(lián)合不同種類的生物進行團隊作戰(zhàn),還會以數(shù)量碾壓敵人?這真是……)
依然閉著雙眼發(fā)動魔法,般若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而心情凝重地仰著頭、對夜空吐了口氣,一邊提高心中的危險系數(shù)。
雖然意識停留在未知生物與人群上,但般若的感知并沒有停止延伸。
大約人群的三公里外,一顆奇異的巨樹里頭,般若感知到一群人面臨巨大的危險,連緊張感都傳了過來,完全沒有逃脫的可能。
在自己感知的時候,每一秒過去,事態(tài)都持續(xù)惡化,他們的情形比悄悄被奇異生物包圍的大隊還來得急迫許多。
雖還不了解眾多的情況,但對見死不救這種事極為抵觸的般若決定出手,判斷這點距離用【飛行】會更快,急急忙忙地將想法付諸行動。衣物與身軀依循魔法的力量浮起后,馬上速度全開地趕往現(xiàn)場。
“那邊的……能請你立刻離開他們嗎?”
為了不出現(xiàn)死者,從塔樹上空降落之后,及時趕到的般若為了制止對方,立刻以高壓魔力來壓制三頭食人魔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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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有說人死后會變成星星。此時夜色漸濃,被譽為諸位先人之眼的星子綻放了銀芒,仿佛在注視著眾位冒險者的戰(zhàn)斗落幕,記錄著他們的人生大起大落的每一刻。
上空被伊甸妖精破除的蜘蛛網(wǎng)幕,從塔樹的上方降落的少女。
現(xiàn)場濃郁的血味與凝滯的空氣隨即散開,塔樹仿佛因少女的到來,欣喜地為內部空間注入了新的氣流。
但會這么想的只有冒險者們。
“?。 ?p> 與少女對峙的三頭食人魔承受了冒險者們感受不到的巨大魔力的壓迫,而忠實服從了魔物的直覺,抬腿往旁躍開退到了十公尺外。
(為什么,我會被區(qū)區(qū)人類的魔力威懾……)
腦袋盤旋著對自己過度反應的疑惑。三頭食人魔心中涌現(xiàn)出來的是無法輕易揮去的恐懼,那時本能所對潛在危險的恐懼,使自己立刻倉皇地退開……正是如此它才會為之混淆。
為什么在聲音響起的那瞬間,它沒有選擇殺掉對方,而是遵從那個人類的話語行動?不,正因為當時的自己覺得那時候如果出手了的話,迎接它的無疑是死亡,所以在未反應過來前,就立刻逃離了。
不肯掉以輕心,三頭食人魔繼續(xù)以兩顆頭的視線鎖定在少女身上,剩下的一顆頭轉向自己役使的魔物們。
周圍的下仆阿克尼亞也是畏懼著那股魔力,蜷縮起身子,因為蜘蛛女的上身是人,從表情來看能輕易地感受到她們扭曲著面孔表達的恐懼。
不是心理作用。霎那間就已經(jīng)汗流俠背。本能告訴著它,這個人類是讓魔物打從心里畏懼的存在,是比紫金階的冒險者還危險——超乎想象的危險。
必須當場滅殺。
三頭食人魔默默收起混濁的目光,握緊武器,緊繃的肌肉進入了殺戮的準備。
逃過一劫的塔米隨著籠罩在他身上的殺意消失,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為了不讓對方被自己最后的手段牽扯進去,塔米也緩緩將手從背后伸了出來。其余的冒險者同伴則定睛觀察從空中降落的人影。
是冒險者公會派來的幫手嗎?
冒險者們腦海中當即出現(xiàn)了這種猜想。但有幾個疑點。首先,假如是的話,對方肯定不止一人,而是以一個小隊的模式行動的冒險者即將到來此地。如果當中有能治療的魔法師或者牧師的話,戰(zhàn)斗將獲得最大的助力。懷著這樣的想法,看見希望曙光的冒險者們一時間振奮精神,紛紛將視線投向了人影。
“?。俊?p> 實情卻意外得讓人說不出話來,冒險者們的嘴巴張得老大。
等了好一陣子,仿佛找回了言語能力的陽,瞪得眼睛就快掉出來般發(fā)出不敢置信的低語。
“是個……村民丫頭?”
沒錯,使人發(fā)出訝異、呈現(xiàn)在眼前的事實是對方很大可能不會是冒險者。不,正確來說,似乎能篤定那名單獨一人的少女不是他們的同行了。
判斷的材料在于她的服裝。
大概是為了不妨礙到自己的行動,長至手腕的衣袖被隨意的卷起,還打了結。寬松的長衣腰間以錯誤的方式系著腰帶。不過,重點不是那些。少女身上那頗不合身且面料粗燥的寬松麻布褲,還有以同樣材質包裹著腳踝的布鞋就算了。冒險者們之所以感到困惑不已,是少女的宛如經(jīng)工匠雕琢出來的樣貌氣質,以及一項異于尋常人、決定性的地方。
——魔法。
顯著的事實,她會魔法。
穩(wěn)定地漂浮在三米高的上空,衣物不受引力所影響,波瀾起伏的特征是完全掌握【飛行】魔法的證據(jù)。一般魔法師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熟練度,甭說是一介村民。
那么問題來了,魔法師施展魔法的依仗——她的魔法杖去了何處?即使不去理會這個問題,假如少女身上衣物只不過是掩飾身份的裝扮,但不蒙蔽面容的話,掩飾身份的打扮不就失去了意義嗎?
冒險者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種種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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