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胡卻是暗道:“這小子秘密太多,大爺我一定要藏好心思,不然被他發(fā)現(xiàn),一定會生不如死!”
唯有郭霖天真爛漫,只見裘元攝來一滴又一滴紅水,甚是好玩,于是便那眼去瞧。
直到后來,裘元再也不是一滴滴攝取,而是一片片招來,煉化速度越來越快,簡直就像鯨魚吸水一般,紅水海都被他牽扯而動,其中瀟湘客和紅拂夫人的身軀也隨流漂來,被吸引而來。
“咦,那是什么?”
就在瀟湘客和紅拂夫人被裘元接引上岸后,突然郭霖眼尖的看見紅水海深處似乎有一點(diǎn)金光在沉浮,當(dāng)即提醒眾人。
“許是失陷陣中之人遺留的法寶,且待我取來一看?!濒迷聹y道,頓時(shí)掌心生出一股沛然大力,將那點(diǎn)金光吸攝過來。
“竟然是柄飛劍!”裘元目光炯炯,瞧著手中一柄長約三尺四寸、無有劍柄、渾如一體的飛劍。
這柄飛劍通體金黃,宛如黃金鑄成,但是比黃金更沉、更硬,倒像是傳說中的金剛石,微微揮動,就有一道沛然劍氣沖霄而起,照徹十方。
“好劍!”裘元見此威力,頓時(shí)心生喜愛,將它與騰蛟劍并放在一起。
“咦?”狄胡忽然湊近,盯著裘元手中飛劍直瞧,而后語氣猶疑不定道:“這柄劍似乎跟岷山派鎮(zhèn)山四寶之一的大迦葉劍有些相似?”
“大迦葉劍?”裘元疑問道。
狄胡打哈哈道:“是小奴妄自猜測。那大迦葉劍乃是岷山派青冥老祖所煉,早已通靈變化,怎么會失陷這紅水之中?這柄劍或許是岷山派的哪名弟子仿造的?!?p> 經(jīng)他一解釋,裘元才知道大迦葉劍的來歷。
當(dāng)初青冥老祖未入道門前,曾跟隨緣覺乘獨(dú)指禪師修行。老禪師傳他十二因緣法門,青冥老祖借此煉成隨身四寶——大迦葉劍、辟支佛舟、解脫珠、平等幡。
后來青冥老祖在岷山雪嶺偶得天書,這才投入道門,創(chuàng)立岷山派。再及后來,青冥老祖坐化,隨身四寶也就成了岷山派的鎮(zhèn)山法寶,如今掌控在岷山派掌教辣手仙娘辛雙清手中。
“原來如此,不過這柄不是大迦葉劍也無妨,做人不可貪心。如今偶得神劍,已是幸運(yùn)至極,若再貪心,恐怕要遭天譴了?!?p> 裘元倒不是很在意,對于他來說,不是大迦葉劍更好,不然以后岷山派來向他討要,他是給,還是不給?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cuò)了。
這柄劍的確是大迦葉劍,當(dāng)初被朱雯用來抵擋黃天邪神的魔法,吃魔法污穢,迷失靈智,方才被裘元打撈出來,入得手中。日后若是靈智恢復(fù),不須岷山派來討,此劍就會自己回轉(zhuǎn)山門,攔都攔不住。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且說,裘元剛把大迦葉劍收起,就見紅水海上冉冉飄來一只金船,連忙施展純陽真氣,吸攝過來。
“這……應(yīng)該是仿制的辟支佛舟!”狄胡這回?cái)蒯斀罔F地說道。
裘元將金船用法力縮小,平放在掌中,只見這金船有紙鶴大小,表面香花披拂,異香繚繞,知道是一件飛渡寶貝。
“正好我缺一件凌空飛渡的法寶,有了這座金船,我就可以直接飛往天目山了。”裘元喜出望外。
剛把辟支佛舟收起,郭霖又眼尖的看到紅水海深處又冉冉飄來一點(diǎn)金光。
這回不等郭霖驚叫,裘元先震動起來。
他脖子中掛著的菩提玉葉驀然發(fā)燙,立即將他驚動。
“菩提玉葉是佛家七寶,平時(shí)老神在在,從未有過異動。如今滾燙如沸,莫非遇到了其他佛家七寶?”
他一念至此,頓時(shí)激動起來。一件菩提玉葉就能令他鬼神不侵,若是再來一件,他可就徹底高枕無憂了。
念頭電轉(zhuǎn),掌中真氣立即放射,這回不用他自己牽引,來者似乎感應(yīng)到了菩提玉葉的氣息,陡然發(fā)出一道百丈金虹,化作架海金橋,唰的一聲落入裘元掌中。
“這是什么?金蓮花?”這回連狄胡也認(rèn)不得了。
裘元看著掌中盤旋不休的金蓮佛座,感受到一股喜意萌生,仿佛是故友重逢,老樹復(fù)青。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
知悉這朵金蓮跟菩提玉葉應(yīng)該有莫大聯(lián)系,當(dāng)即含糊一聲,搪塞道:“管它作甚!先看看瀟湘客和紅拂夫人有沒有事情?”說完,手一翻,將金蓮佛座收入法寶囊中。
狄胡也沒在意,只是隨口嘟囔一句:“該不會是仿制的金蓮佛座吧?那可是智公禪師抵御魔劫的法寶?。 ?p> 裘元將瀟湘客和紅拂夫人扶起,見二人只是紅水入腹,委實(shí)難化,痛昏了過去。
因此,當(dāng)機(jī)立斷以太一化龍決將其體內(nèi)紅水煉化,然后取出兩粒明王丹,一人服一粒,以真氣推宮過血半天,二人才悠悠醒來。
期間,裘元已經(jīng)將白骨戮魂幡收去。他對云菡芝和郭霖放心,可不代表他對其他人放心。
紅拂夫人呻吟一聲,星目睜開,立即驚叫道:“夫君!”
見眼前兩男一女,神思頓清,疑惑道:“裘道友?云道友?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裘元微微一笑,剛要解釋,這時(shí)瀟湘客也醒了過來,一睜眼便沙啞叫道:“紅兒快走!”
紅拂夫人聽瀟湘客此般喊叫,登時(shí)呆住,兩行清淚自明眸中溢出,似喜似嗔,道:“夫君有多久沒有喚過我‘紅兒’了?”
瀟湘客此時(shí)已經(jīng)徹底清醒,一聽紅拂夫人話語,當(dāng)即僵住身體,而后見紅拂夫人清淚漣漣,忍不住一聲嘆息,伸手將其擁入懷中。
“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瀟湘客默然無語,良久后,道了句:“好?!?p> 裘元一行三人站在那里,尷尬的恨不得立刻消失。偏偏郭霖還大叫道:“云姐姐,你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
裘元更是尷尬,腹誹道:這夫妻二人,調(diào)情也不看看地方嗎?如今惡陣在前,孩童在側(cè),旁人在鄰,說親近就親近,真不拿他們當(dāng)外人?
好在夫妻二人只溫存片刻,而后雙雙攜手站起。
紅拂夫人一見裘元三人,尤其內(nèi)中還有一小孩子,不由得俏臉通紅,側(cè)過頭去,望向無人處。
瀟湘客倒是十分灑脫,拱手一拜,道:“左某謝過裘兄弟、云姑娘救命之恩?!?p> 裘元哈哈一笑,托住了他,道:“大家相互立過誓言,要守望互助。如今裘某不過是順應(yīng)前誓,當(dāng)不起左大哥這一拜。”
云菡芝也微微一笑。
瀟湘客搖搖頭,推開裘元的雙臂,躬身下拜,而后才道:“左某這一拜,真心實(shí)意。兩位即使不受,左某也是要拜的。”
裘元和云菡芝默契的對視一眼,無奈一笑,受了他的大禮。
“對了,二位道友是如何陷入陣中的?”
寒暄一番后,裘元問起瀟湘客前由。
“實(shí)不相瞞,左某和內(nèi)子之前正在山林間捕殺毛族修士,修煉胎藏?zé)o量須彌法,不料被一道聲音震懾……”
瀟湘客嘆息一聲,目光茫然,回憶起前情:“我和內(nèi)子昏昏沉沉,只覺一股辛辣液體灌入腹中,疼痛如絞,卻又無可奈何,痛的死去活來,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如此十幾個(gè)回合,才徹底昏死過去,及至被道友救醒?!?p> 裘元卻聽的微微變色,忙問道:“道友可是修習(xí)了胎藏?zé)o量須彌法?”
瀟湘客點(diǎn)頭,道:“不錯(cuò),難道裘道友沒有修習(xí)……”后面的話卻是他見裘元和云菡芝臉色難看,吞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