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易
“沈顏，何必趕盡殺絕？”沈丞相開口說。
“父親，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個人一貫喜歡斬草除根?！鄙蝾佌f完，蹙著眉嘆了一口氣，“看來父親是打算包庇了，那我只能去大理寺了。”
當(dāng)年派人追殺自己的可是這位李姨娘啊。
一來是她的女兒推原主入水導(dǎo)致原主死亡，所以她要殺人滅口。
二來是要除了自己好給她的女兒鋪路。
只是她想不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命硬的活下來了。
沈丞相咬牙，“沈顏！”
他馳騁官場這么多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這么威脅過了！
“齊國的暴君就要來了，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要聯(lián)姻，父親這個時候找我回來，目的不純啊?！鄙蝾伮龡l斯理開口說。
沈丞相對沈顏根本就沒有一點父女之情，且沈顏十八歲早就過了婚嫁年紀，如今忽然把人喊回來，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
沈丞相目光一暗。
如今看來，若是不把李姨娘殺了給沈顏出氣，只怕她會做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個沈顏不是預(yù)料中的那么好掌控，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啊。
沈柳氏走上去幾步，緊緊握住沈顏的手，看著沈顏的目光是滿滿的不安和擔(dān)憂。
顏顏這話是什么意思？
“父親……”
沈丞相看著笑容盈盈的沈顏，最后抬手一擺，“李姨娘不知規(guī)矩冒犯夫人和…大小姐，賜死?！?p> 話音一落，四下嘩然。
沈柳氏愣愣的看著自家女兒。
沈顏朝著沈丞相一笑，然后挽著沈柳氏往里面走去。
看著揚長而去的母子三人，沈丞相的目光徹底暗下來。
等主子們都走了，那些奴才婢子面面相覷，最后唏噓不已。
李姨娘在府上何等得寵啊，就連大夫人都在她手上吃過虧。
如今那位養(yǎng)在外面的大小姐才一回來就把人給弄死了……，這……
“你這個孩子啊。”沈柳氏看了一眼沈顏，目光有些擔(dān)憂。
“母親，舅舅很是想你?！鄙蝾伜鋈婚_口。
沈柳氏看著沈顏的目光，愣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自家女兒是什么意思。
“母親……，母親會考慮的。”沈柳氏開口。
沈文修看了一眼母女兩，看著臉上笑容已經(jīng)淡下去的沈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回到沈柳氏院子里，母女三樂樂呵呵吃過午飯。
采薇安置好之后進來，看著坐在一邊陪著沈柳氏的主子，走上去一禮，低聲開口，“奴婢去了一趟，人已經(jīng)死了。”
沈顏微微頷首。
李姨娘死了，那接下來就該是那個姊妹了。
這時候，水小鳳從外面走進來，她屈膝一禮開口，“夫人，老爺要見大小姐?！?p> 沈柳氏側(cè)頭看著沈顏，望著從容不迫的女兒，她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只是眼里寫滿了擔(dān)憂。
沈顏安撫了沈柳氏幾句，而后起身，“走吧?！?p> 水小鳳一禮，得了沈柳氏的目光后，便一路送著沈顏去了書房。
書房。
沈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丞相坐在太師椅里面。
管家識趣的出去了，順便帶上門。
沈顏在一邊坐下。
“父親有話不妨直說?！鄙蝾佁ь^看去，淡聲開口。
沈丞相蹙了蹙眉，最后，以自己的節(jié)奏開口說，“若國地勢條件非常特殊，三面皆是高山天險阻礙了他國的垂涎?！?p> 沈顏抬頭看去。
“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國南方月沉鎮(zhèn)周邊與齊國北方毗鄰?！鄙蜇┫嗫粗蝾仯褒R國修生養(yǎng)息的幾年，幾個月前忽然給我國來了拜貼，那位暴君打得心思你我皆知。”
“我只是一個窮鄉(xiāng)僻壤出來的野丫頭，能知道什么呢?！鄙蝾佉荒槦o辜的開口說。
沈丞相被噎了一句。
“那位暴君要對外擴展國土，我國必需要求和避免被吞并?！鄙蜇┫嘁矐械煤蜕蝾伌蛱珮O，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這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沈顏聳了聳肩膀，“難不成父親還想讓我去聯(lián)姻？”
沈丞相點點頭，見沈顏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他開口說，“我要你入宮代替嫡公主去聯(lián)姻?！?p> 沈顏稍微動了動腦子，頓時就明白了。
“皇上想要嫡公主去聯(lián)姻？但又不想自己的女兒去？”沈顏問完，見沈丞相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皇上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但眼前的父親就舍得沈顏。
沈顏聳了聳肩膀，“父親，你可別忘了我的眼睛是什么顏色，只怕分分鐘就露餡兒了?！?p> “嫡公主的眼睛是藍色?！鄙蜇┫喑谅曢_口，見沈顏詫異的神色，他開口說，“嫡公主是我國福星，她庇佑著我國江山社稷，斷然不能離開若國。”
沈顏眼里浮上幾分譏誚。
原來還以為皇上是舍不得那位嫡公主，如今，呵，皇上只不過是舍不得他的江山社稷啊。
而且……同樣是藍色眼睛，那位嫡公主是福星庇佑江山社稷，而自己就是不祥。
不免覺得可笑至極！
沈丞相喝了一口茶水，“那位暴君嗜殺成性，手腕暴虐，嫡公主和親過去只怕九死一生，所以……”
皇上很是反對讓嫡公主聯(lián)姻，可若不讓嫡公主去，這如何顯示若國的誠意呢。
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兒，他和皇上提了提，沒想到皇上非常贊同。
于是，就有如今這出李代桃僵的大戲。
“所以就讓我去？”沈顏抬頭看著沈丞相，“憑什么？”
“沈顏，你的舅舅可是戍邊將軍，要是齊國鐵騎北上，首當(dāng)其沖遭殃的就是月沉鎮(zhèn)?！鄙蜇┫嚅_口。
沈顏盯著沈丞相看了一會兒，最后嗤笑了一聲。
該說他們天真還是愚蠢？
齊國暴君怎么可能會放過若國呢？
而且其他國家會袖手旁觀嗎？
“你有什么要求？”沈丞相見沈顏的目光，他說，“只要你答應(yīng)代替嫡公主去聯(lián)姻，我可以滿足你幾個要求?！?p> 沈顏垂眸藏住眼里的暗色，“送母親去月沉鎮(zhèn)?！?p> 沈丞相蹙了蹙眉，最后點頭，“我答應(yīng)你?！?p> 那個女人年老色衰，且因為沈顏數(shù)次和自己吵架，看到她自己就倒胃口，如今是沈顏自己提出要求讓那個女人離開，這可不是自己負心了。
沈顏抬頭看去，“沒了?！?p> 沈丞相詫異了一會兒，最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就沒了？”
沈顏點頭，“沒了，不過我要帶著我的婢子前去?！?p> 沈丞相蹙了蹙眉，最后應(yīng)下。
“一切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今晚上送你進去。”沈丞相開口說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不想你的舅舅和母親有事情，你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