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敢讓她跪?
房產(chǎn),投資,還有秦沂舟名下財產(chǎn)的一半!
這些加在一起有多少錢?幾千萬?幾個億?甚至幾十億?
陸光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完全忽略了陸明月的存在,默認這些聘禮都會落到陸氏,落到自己手里!
有了這些錢,他就能——
“您喝茶。”秦沂舟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斟好的龍井擺到他面前。
下一秒,陸光祖一臉嚴肅地,從文件包里拿出了戶口本。
正中下懷,秦沂舟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知道陸明月可能不好追,好在陸明月有個見識淺薄又貪婪的父親。
于是他先斬后奏,打起了陸光祖的主意。
卻沒想到陸光祖真這樣猴急,第一次見面,連戶口本都準備了。
“咳——”陸光祖喝了口茶,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道貌岸然解釋說,“我知道你們小年輕談戀愛都風風火火的,我?guī)艨诒緛?,也是當爸的為女兒多考慮一些?!?p> “不過,你要是沒有誠心,這東西我可不給你?!?p> 秦沂舟暗暗笑了,借喝茶來遮住自己抑制不住上翹的嘴角,得意的像只老狐貍。
既然你爸都把戶口本送上門了。
陸明月,你這是注定要嫁給我了!
這天的體檢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秦沂舟各項指標沒什么問題。
倒是陸鵬宇,導師根據(jù)幾項化驗結(jié)果做了個預測,如果找不到治療方案,他可能活不過三年。
三年,和重生前的劇情一模一樣。
陸明月很受打擊,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渾渾噩噩地在實驗室里度過了幾天,希望能研究出超前的治療方案。
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
等她清醒過來后,才想起秦沂舟表白的事情。
那天不清不楚地就分開了,還沒給他個答復。
路明月拿起手機,主動加了秦沂舟微信,又不知道話該怎么說,一行字打了又打,最終沒發(fā)出去。
這時,母親來通知她要出發(fā)了。
臨近清明,這是陸家很重視的祭祖活動。
二十多年前陸家搬來城里,可老家依然在農(nóng)村,思想觀念里老一輩的規(guī)矩根深蒂固,清明要回宗族祠堂祭祀。
那地方太過偏遠,前兩年剛修的水泥路,進山只能靠大巴車,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索性陸明月把手機一關(guān),跟著家人坐大巴車出發(fā)了。
她從小就很討厭很怕這樣的回村,仿佛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為別的,只為——
“一會見到了你叔叔伯伯們,懂規(guī)矩一些,我知道你現(xiàn)在和秦總在一起,身份不一樣了,可也不能忘了咱們家的祖宗規(guī)矩。”
坐在車上,陸光祖一臉嚴肅地叮囑陸明月。
陸明月臉色陰郁,冷冷垂著眸子,望向窗外。
前世,陸光祖重男輕女,為了給弟弟治病,不惜讓她替別人坐牢,不難看出他是什么樣的人。
而他身上這些陋習,全部都是因為那個村子。
陸家宗族里的人,比陸光祖要偏激一百倍。
春末料峭的寒意仍然讓人冷得打顫,下車時,陸明月狠狠打了個噴嚏。
忽然,一件帶著余溫的外套批到了她肩上。
下意識以為是那個男人,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陸鵬宇溫柔地對自己笑,“姐,別怕,有我在?!?p> 陸明月倏然笑了,拉著弟弟朝村里走。
她有些希望出現(xiàn)的人秦沂舟,卻又想,這樣骯臟落后的地方,秦沂舟還是少來為好。
進宗族祠堂祭拜是大事,只有男人才可以進里面上香,女人只有跪在外面伺候男人脫外套拖鞋的分。
陸母毫不猶豫跪在了一眾姑媽嬸嬸身旁,低三下四地為男人們脫鞋整理衣服,不知是哪一脈的親戚見她皮膚保養(yǎng)得好,還多摸了幾下,呲著黃牙笑得合不攏嘴。
“老四娶了個俊媳婦,真是長臉!”
陸明月看得連連作嘔,陸光祖卻神氣得不行,仿佛臉上有光。
很快,有人問陸明月為什么不跪下。
陸光祖還沒罵,便有人說風涼話:“我聽人說四叔的女兒交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看來是翅膀硬了,瞧不上家里了?!?p> 陸光祖臉色一沉,怒斥道,“來的路上我和你說什么了?還不跪下伺候你叔伯們!”
陸明月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重活一世,她可沒什么好怕的了。
不想跪就是不想跪,她憑什么!
想到這里,陸明月面無表情道,“腿疼,我跪不下。”
陸光祖瞪大了眼睛:“放肆,在祖宗祠堂你還敢不守家法,你是不是瘋了!”
陸明月隨即說,“哪條法律說我一定要跪著?不守家法你準備打死我?”
誰也沒想到陸明月敢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一時都愣住了。
忽然,一股油膩的腥味纏上了陸明月,這人是陸奉德,剛才摸陸母手的人。
他從身后環(huán)上了陸明月的腰,笑著說,“嗨,小四家的閨女脾氣還挺大,年紀輕輕的——”
陸明月眸色一凜,兩手插在口袋里,一轉(zhuǎn)身狠狠朝他襠下踹去,教訓這個揩油的老色鬼。
“啊!”
陸奉德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疼得在黃泥地上直打滾,嚇壞了所有人。
陸明月在地上蹭了蹭靴子,罵道,“老不死的東西,你再摸一下試試?”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學壞了,從前是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淑女。
現(xiàn)在想罵誰就罵誰,還敢踢人,跟誰學的呢?
她好像前幾天才吐槽過那人就會動手動腳來著。
“反了你,反了你了!”陸光祖氣得渾身發(fā)顫。
陸明月冷冷瞪了他一眼,雙手插在口袋里走了,“我就不參加祭祀了,找個公用電話,給秦沂舟打個電話去?!?p> 聽到“秦沂舟”三個字,陸光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沖天的怒氣半個字也發(fā)泄不出來。
親戚們都覺得奇怪極了,可最后還是由著陸明月走了。
祭祀到半晌,陸奉德的妻子林彤湊到了陸母身邊,“四媳婦,你家姑娘和我上次見時候簡直性情大變,怕不是沾上了臟東西了!”
偏偏陸母是個膽小又迷信的人,當即害怕極了,“確實,你不知道,就在上周,她一覺睡醒就像是變了個人……”
林彤煞有介事地說:“這種事,只能找個陽氣重的人震一震,把兩個人鎖在屋里,呆一夜就好了!”
陸母一時苦惱,“往哪里找陽氣重的人?”
“我聽說還是童子身的男人就可以,咱們村里有不少呢,我家鄰居就有個十幾歲的男孩子!”
陸母想到了陸明月的婚事,又發(fā)愁起來,“可是,讓兩個人呆一晚上……明月就要結(jié)婚了,這不太好吧。”
“你想多了,就是摟摟抱抱睡一起,驅(qū)邪避災,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