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我們秦爺看中的人
南寒川一臉假笑著轉(zhuǎn)過身,打算去牽他的新娘,誰知身后竟是顧初雪淚流滿面的臉,頓時瞳仁猛地縮緊,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
陸光祖先反應(yīng)過來事情不對勁,怒指著顧初雪說,“胡鬧!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保安呢,快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帶下去!”
陸明月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攔住了要爬上舞臺的保安。
顧初雪氤氳著眸子,幾乎哭成了個淚人,“寒川,你說過要娶我的,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初雪,你聽我說初雪,你別哭!”南寒川急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極了,“你先出去,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南寒川能感受到,身后南家人已經(jīng)向顧初雪投來恨意的目光,母親沒張口,卻絕對不會饒恕顧初雪。
陸明月悠然自得地看著兩人抱在一起,拿起麥克風(fēng)解釋說,“南少爺,這位姑娘為了救你可是割了一個腎??!”
“她得有多愛你,你怎么能辜負她呢?”
“夠了!”陸光祖站在臺下厲聲威脅陸明月,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你給我滾下來,別胡說八道了,這場婚禮不能搞砸!”
然而再說這話已經(jīng)晚了,滿座賓客都因為顧初雪這一顆腎而嘩然不止。
但凡有心的男人都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這樣的委屈,可南寒川卻要丟下為他割腎的顧初雪,改娶別的女人。
若不是薄情寡義,那便是窩囊至極!
“我胡說八道?那你自己說?!标懨髟聦Ⅺ溈孙L(fēng)舉到一臉驚恐的南寒川面前。
生怕在賓客面前節(jié)外生枝,兩家人返回了休息室對峙。
路上,左手牽著心愛的女人,為了保全她,南寒川故作鎮(zhèn)定,假情假意地說,“明月,別鬧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p> 瞧見顧初雪就要被人帶走,陸明月急著諷刺南寒川說,“是啊,我聽說咱們兩家的嫁妝和彩禮不少呢?!?p> “為了這幾百萬,你連真愛都不要啦?”
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根刺扎進了顧初雪的心里,無力的她只能紅著眼睛怨恨南寒川。
南寒川如坐針氈,努力演著戲,“你說什么呢,我愛的當(dāng)然是你?!?p> 陸明月冷笑至極,前世她就是太天真,才會被南寒川這個低劣的鬼話騙了!
“那你倒說說,我們這算不算門當(dāng)戶對?。课乙莻€身無分文的窮丫頭,你也愛我?”
瞬間,被戳中心中痛處的兩個人臉色一白。
“就算你身無分文,我也愛你!”南寒川倒是狠心,后槽牙一咬,任憑母親將顧初雪丟出了酒店。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后,只要陸明月肯乖乖進陸家做個傀儡,他和初雪的未來還有轉(zhuǎn)機——
“那你發(fā)個誓吧,要是婚后出軌,就讓所愛之人死于非命……全家不得好死!”
陸明月大言不慚的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陸父陸母臉色慘白,生怕惹怒了南家人。
可是為時已晚,南母親自走上前,狠狠扇了陸明月一巴掌!
“還沒進門,你就要詛咒你的婆家人?”南母冷冷打量著陸明月,又斥責(zé)陸光祖,“堂堂陸家,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這一巴掌陸明月乖乖受了,不為別的,只為前世南母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沒害過她一分一毫。
陸母慌了神色,用力扯動衣袖要她閉嘴,“明月,你怎么說這樣的話!媽媽教你的女德,你都忘了嗎!”
南寒川聽不得人詛咒母親,怒火中燒也要扇陸明月巴掌,卻被陸明月狠狠揮開。
回想起前世的欺騙,陸明月眼中閃過陰冷的恨意,竟看得南寒川頭皮發(fā)麻。
陸光祖怒斥她,“還不快和你未來的公公婆婆道歉!”
南母見陸明月腰板挺得很直,便冷聲冷氣地威脅說,“我南家沒有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兒媳!陸總,項目的事您也好自為之?!?p> 提起扼住陸氏命脈的幾個關(guān)鍵項目,陸光祖急得渾身都是冷汗,恨不能按著陸明月向南家磕頭認錯,“不孝女,你是存心要攪黃這婚禮是不是!”
終于說到了陸明月的心坎上。
她低低笑了,像看戲一樣環(huán)顧休息室中一張張?zhí)搨蔚拿婵住?p> 重活一世,還當(dāng)她是令人擺布的陸明月?
“沒錯,我就是不想結(jié)婚了!”
陸明月指著南寒川揭穿他,“他分明愛著別人,奈何顧初雪什么出身?”
“就算給了他一顆腎也不配進南家的門,你不過是想把我騙進家里當(dāng)塊遮羞布,再慢慢私會你的小情人罷了!”
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段婚姻的內(nèi)幕!
唯獨她。
死了一次,才知道這個教訓(xùn)!
屋內(nèi)安靜得可怕,陸光祖細長的眼中漸漸彌漫起狠意,啞著聲音說,“今日這婚,你不結(jié)也得結(jié)。”
說完,給了身后保鏢一個眼神。
陸明月心頭一緊,推開陸母轉(zhuǎn)身便跑,陸家的保鏢隨即追了上去!
前世可沒有這樣刺激的跑酷劇情!
陸明月心跳很快,飛速奔跑在看不見盡頭的酒店走廊,她知道陸光祖狠心到什么地步,要是被抓回去——
“小心!”
跑過轉(zhuǎn)角,陸明月來不及躲閃,狠狠撞上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雙雙摔在地上。
也在這時,陸家的保鏢們將兩人圍了起來。
“您是陸小姐?”被撞倒的男人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將陸明月扶了起來,掏出名片,“我是秦總的助理,您……”
話沒說完,便被保鏢打斷了,“把她給我抓回去!”
保鏢輕易推開助理,粗魯?shù)靥崞痍懨髟潞蠼?,要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而這時,有人沖了出來,狠狠將他踹翻在地上!
陸明月還以為自己要玩完了,抬頭一看,救自己的竟然是秦沂舟!
秦沂舟面露不悅,想也不想便將陸明月拉到了身后護著。
而這時,婚禮的兩家人也追了上來。
陸明月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就聽見陸光祖發(fā)抖地喊,“小,小秦總?”
秦沂舟是江城內(nèi)首屈一指帝國風(fēng)云總裁,不到三十歲便接管了集團,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是江城各家族高攀不起的對象。
若是打個比喻,陸南兩家的彩禮和嫁妝不過幾百萬,還不及秦沂舟幾小時簽的合同值錢。
如此云泥之別,也難怪前世陸明月根本不知道秦沂舟什么背景什么來頭。
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明月不認識,在商場打拼的陸光祖卻認識!
陸明月腦子正亂,忽然有只手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男人一張俊臉突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秦沂舟瞇著眼,細細打量陸明月右頰上的巴掌印,紫紅色的痕跡印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讓他沒由來一陣心疼。
于是低低問,“你這臉是誰打的?”
“?。俊标懨髟逻€愣著神。
南母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只在電視上見過秦沂舟,不知道陸明月怎么招惹了這尊大佛。
默默觀察著秦沂舟的一舉一動,有個可怕的想法出現(xiàn)在陸光祖心中,讓他又喜又怕,“秦總,您怎么會來這里?”
“我聽說明月的婚禮出了點問題,想著能不能來幫忙。”秦沂舟冷漠地掃過眾人,“她臉上這是誰打的?”
同樣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同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南寒川卻不覺得秦沂舟比自己高貴在哪。
更何況陸明月是自己的未婚妻,輪得到外人——
“她還沒過門,就詛咒自己的婆婆死,該嘗些教訓(xùn)!”南寒川趾高氣昂地白了秦沂舟一眼。
眾人臉色微變,下一秒,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烙在了他臉上,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瘋了!秦沂舟你算老幾,你怎么敢打我!”
秦沂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陰翳的笑,“不舍得我心愛的女人受欺負罷了,我替她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