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呦!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呦!”
忽然,正沉浸在命運決擇中的朱由檢被一聲對他來說仿佛天籟的聲音重新把思緒給拉了回來。
“王伴伴!上!”
朱由檢一臉興奮的大手一揮,便當先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而王承恩也是雙眼放光的跟著朱由檢一起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手拿著一個用稻草扎成的木棒,上面插著幾十根糖葫蘆的老大爺出現(xiàn)在了主仆二人的視線之中!
看到這老人的一瞬間,朱由檢原本就仿佛星辰般放著光的眼睛登時亮如明月,腳下一個加速就沖到了叫賣糖葫蘆的老人身邊!
而在他身后的王承恩也不逞多讓,緊隨其后跟了上來!
賣糖葫蘆的的老者并沒有注意到二人,依舊在大聲叫賣著。
“糖葫蘆呦!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呦!糖……呃……朱公子?”
老者叫到一半,突然看到了沖到自己身邊的朱由檢主仆二人,一愣之下連叫賣聲都停了下來,一臉愕然的看著朱由檢好一陣才突然想起這是誰,然后喚了一聲。
沒錯,就是朱公子!
朱由檢有個愛好,這是個從前世帶來的愛好,哪就是吃!
朱由檢從前世開始就是個吃貨!到穿越前體重已經(jīng)逼近180斤,要知道當時他的身高才一米七,這已經(jīng)有些胖了。
特別是在朱由檢喜歡甜食之下,哪體重就跟裝了馬達似的還在不停上漲!
來到了這古代,起初朱由檢很孤單,自己誰都不認識,一切都是陌生的,讓他感到恐懼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還怎樣適應,最后還是王承恩一天無意中送來的一根糖葫蘆讓他找到了歸屬感!
嗯!酸酸甜甜的,就是這個味!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糖葫蘆這酸甜適宜的口味都總是讓人感到幸福!
于是,從那一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信王爺喜好甜食,特別是冰糖葫蘆!
然后各種各樣的冰糖葫蘆瘋狂被下人們送了上來,但朱由檢都沒興趣,他最喜歡的還是王承恩那天帶來的哪根冰糖葫蘆,那個味道,讓他能暫時擺脫孤單,讓他知道他并不是一個人!
而哪根冰糖葫蘆就是在這個老者這里買的!
邱叔,這是朱由檢對老者的稱呼,老者全名邱工,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不過家里剛好有幾畝薄田不能種,收成太差,于是就被邱叔種了山楂樹。
讓人沒想到的是,種糧食總是欠收的地,居然種山楂還不錯!
移植過來的山楂樹第一年就豐收了!
但是讓邱叔發(fā)愁的是,這么多的山楂可怎么處理??!
本來他想的是,就這地種山楂恐怕也收不了多少,到時候直接全賣藥鋪就是,畢竟這東西可以入藥。
但是沒想到居然豐收了,這個量太多了,藥鋪也收不完了。
想來想去,邱叔想起了自家的一項祖?zhèn)魇炙?,制作冰糖葫蘆!
于是,每到山楂樹收獲的季節(jié),邱叔就會在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亂竄,售賣冰糖葫蘆,不過他的主戰(zhàn)場還是東市,畢竟這里的客人最多。
后來朱由檢每次都是在東市找到邱叔的,這一來二去,買的多了,邱叔也就記住了朱由檢這位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兒。
只不過他也只知道朱由檢姓朱,而朱由檢到底是哪家公子他卻是不知的。
“呦!邱叔,好久不見了!您老吃了沒?”
朱由檢笑著跟邱叔打了聲招呼。
聞言邱叔也笑著回道:“哈哈哈,吃了!吃了!中午我都沒回去。
今年生意很好,我中午買了好幾個韭菜餡的大餅吃了個肚皮滾圓就開始干活了,不得不說老張家的餅子就是做的實在,現(xiàn)在老頭子我都還感覺有些撐呢!”
“那就好!那就好!吃飽了就好!”朱由檢笑瞇瞇的連連點著頭。
那邊邱叔說完后看向朱由檢問道:“朱公子,今個兒還是跟以前一樣?”
朱由檢點頭笑道:“嗯,跟以前一樣,您可以收工了,您這剩下的糖葫蘆我都要了!”
說完,朱由檢轉(zhuǎn)頭看向王承恩道:“承恩,給銀子!”
“好!公子!”
王承恩應了聲,迅速從身上掏出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
哪邱叔看到居然是一兩的銀子登時連連擺手不肯收連連道:“哎喲!太多了!太多了!要不了那么多!少點!再少點!”
朱由檢在一旁看了不由笑道:“邱叔啊,人家都是恨不得給的越多越好,怎滴到了你這居然還嫌銀子多了?莫非你不喜歡銀子嗎?”
說著,朱由檢沖著王承恩擺了擺手,王承恩立即會意掏出一枚錢的碎銀子再次遞給了邱叔。
這次邱叔滿臉笑容的收下了。
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銀子往自己身上的褡褳里放,邱叔一邊笑著回道:“呵呵,朱公子說笑了,誰會不喜歡銀子啊,老朽我可是愛這黃白之物愛的不行!”
“吃要它,穿要它,生病要它,住也要它,這人生在世就沒有不需要銀子的時候?!?p> “哦!既然如此,哪為何邱叔你卻是不肯收哪一兩銀子?”
朱由檢聽的來了興趣,于是追問道。
只聽邱叔露出一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看著朱由檢道:“朱公子,你說是花自己的錢花的開心一點,還是花別人的錢花得開心一點?”
朱由檢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是花別人的錢比較開心!
花自己的錢,我心疼!
花別人的錢,別人心疼,我不心疼,相反我還很爽!”
邱叔:“⊙﹏⊙”
邱叔表示很難受,你這樣子說,老頭子我該怎么繼續(xù)說下去啊喂?!
邱叔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緩緩解釋道:“朱公子,也許是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吧。
反正我老頭子這輩子只拿自己該拿的銀子,不該我拿的我是一文錢都不會多拿,這是我的原則,也是老朽的家訓。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跟我說,咱窮,也要窮的有骨氣!
花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咱心里舒坦!
花不是正當手段賺來的銀子,咱心里就會有疙瘩,不舒坦!
而現(xiàn)在咱年紀也大了,求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
所以咱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貴,只求一個念頭通達,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
這樣,等我下去了見到咱老頭子,咱也能挺直了腰桿子跟他說,咱沒給咱老邱家丟人!
咱邱家的骨氣沒丟!”
說到這兒,邱叔撓了撓已經(jīng)花白的頭發(fā),隨即才道:“所以朱公子的好意老頭子我心領(lǐng)了,但銀子是真的不能收。嘿嘿!”
說完,邱叔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臉歉意的看著朱由檢。
看著如此的邱叔,朱由檢不禁一時無言。
多么樸實的人,多么樸實的原則啊!
我大明的普通百姓都能有的基本原則和骨氣,為何朝堂上哪些官員勛貴們卻都已經(jīng)弄丟了呢?
他們,難道就不懂得羞愧二字怎樣寫嗎?
水太涼,頭皮太癢?
呵!
既然你們這些人嫌水涼,哪朕就給你們燒鍋開水!讓你們跳!
嫌頭皮癢?哪朕就幫你們把這癢的頭皮給剝了!
朕看你們還嫌不嫌水涼,嫌不嫌頭皮癢!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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