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十三爺、十三福晉?!标P柱朝十三個卿綰行禮。
卿綰直到這是阿媽額娘教關柱做的,這也是不得不做的,可心里就是堵得慌。
這樣的禮節(jié)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現(xiàn)在嫁人了,身份不一樣了??伤€是阿媽額娘的女兒呀。
關柱還小就跟著卿綰去了后院,十三則由姐夫們去帶前院招待。
馬爾漢夫人跟卿綰聊的也多是這怎么拴住男人的心,卿綰不想聽但也不由的附和幾句。
中午在尚書府留了飯,十三就帶著卿綰回去了,本想著十三會直回府,可卿綰下了馬車才發(fā)現(xiàn)又是另一番風景。
馬車出了成,在小路上饒了幾圈最后到了京郊的一處宅子。
“爺,這是?”
十三沒直接回答卿綰,只是拉著她下了馬車。
十三拉著卿綰在宅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院子里的梅花樹下。此時是盛夏,梅花樹干癟的立在院子中央。卿綰知道,十三定是有什么心事。
“這,是我額娘生前待的地方?!?p> “那時候額娘生了病,宮里說怕額娘的病氣過繼給皇阿瑪,額娘又沒有位份只能被送出宮。她生前就是待在這的?!?p> 卿綰多多少少知道這十三生母的事情,可沒想到十三這一遭竟然是帶她開見他生母的。
“今日我?guī)銇磉@兒走了一遭,也算是見過我額娘了?!笔D頭對著卿綰說,也算是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我額娘生前最喜歡院里這棵樹?!?p> “額娘,胤祥長大了,成婚了,新媳婦很好,額娘看著可還滿意?!?p> 聽著十三的話,卿綰不禁一陣心疼,他從小沒了生母,就算皇上再疼他也是終彌補不了年幼喪母的傷痛。
十三愿意把自己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給自己看,卿綰也想試著把他放進心里。
“爺怎么不早點跟我說這兒事,好歹也讓我有些準備。”十三沒想到卿綰會這樣說,心里暖洋洋的。
卿綰用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松開十三的手,上前兩步走到院子中央。
“丑媳婦要見婆婆了!”卿綰在院子里轉了兩圈。
“額娘對兒臣可還滿意?!鼻渚U定了定身子,學著十三的樣子問。
問完過后卿綰又轉過身來問十三:“爺看著我今個兒的著裝可有犯了額娘忌諱的地方?”
“沒有,額娘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的?!笨粗矍暗男∨耍胍矝]想就脫口而出。
“那就謝過額娘,額娘放心,我和爺會好好的。”得到了十三的回答,卿綰又轉過身去學著十三的模樣說。
卿綰轉身,十三已經(jīng)在她身后。十三滿眼深情的看著卿綰,此刻他覺得這個小女人無比可人。
十三低下頭,卿綰知到他要干什么,搶先一步在十三的唇上落下一吻。
“爺還有我?!?p> 十三覺得卿綰身后開著滿樹紅梅。十三捧著卿綰的臉想要把剛剛的吻再落下去。
卻被卿綰笑著推開:“爺干什么,額娘可還看著呢?”
十三干笑兩聲,只得作罷。
像個得了糖的孩子,拉起卿綰的手說道:“對,爺還有你?!?p> “這地方太偏了,以后我們不來了?!?p> “好”卿綰知道,十三這是放下了。
歸寧的日子一過,十三的婚假也就結束了。
卿綰一早上醒來十三就早早的去上朝了。
卿綰吩咐身邊的丫頭梳洗打扮,也開始忙著府里的事情。
十三后院的女人本不多,一個宋氏,一個謝氏。
卿綰只見過宋氏,那謝氏早就被十三禁足一年有余。
那宋氏看著是個老實的,卿綰跟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再加上卿綰平日里懶,就省了她每日的問安,只讓她每月初一十五來一次就好。
十三的生母不在,卿綰也不用每日去宮里請安,只需要隔三差五的去太后和德妃娘娘那幾趟。
一時間,卿綰也閑了下來。
“辛言,好無聊呀!”卿綰躺在太師椅上悻悻地說。
“前些日子主子爺不是讓福晉看著府里置備置備嗎?不如福晉把在尚書府的那套也在這兒置備一遍吧?!?p> “哎,這個主意不錯?!?p> 尚書府的那套也就是卿綰自己研究出來的偷懶享受的那一套。
不過她這個院子可比尚書府的院子要大的多,她可要好好歸置歸置。
一個上午卿綰都窩在房里畫圖紙。等到畫的差不多了也到了擺膳的時候。
“爺中午不回來嗎?”卿綰拖著下巴問。
“福晉忘了?爺現(xiàn)在在戶部當值,中午那邊自然是有膳食的?!泵鲜婧卮稹?p> “哦,那擺膳吧。”卿綰有些心不在焉。
用過膳后,卿綰就著手出去采買。
因著是提早就列出了要買的東西,不一會兒卿綰就置辦好了。
卿綰又想著去看看歲聲,自從自從上次乞巧節(jié)過后卿綰還沒見過她,這丫頭也不止一次的派人來找她。今天也算是有空來看看她。
只是這么久沒來看她,這丫頭少不了要抱怨幾句。
卿綰和歲聲關系好,下人們都是知道的,見卿綰來了,一個個早就去通傳了。
卿綰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歲聲在里面叫苦連天。這下可好之前是她閑著,卿綰在一旁練規(guī)矩,這下又反過來了不是。
歲聲的婚事也近在眼前,再加上她平日里跳脫,規(guī)矩自然不好改過來,廢得時間也要久些。
羅察夫人對歲聲管的也嚴,卿綰在一邊閑聊了兩句就走了。
剛到坐到車上,卿綰突然想到車上帶的兩瓶花忘記留下了,就又派辛言給送了進去。
不多一時,辛言就著急忙慌的跑了出來。
“怎么了,送個花,歲聲還能吃了你不成?”卿綰在一旁笑著調侃。
“福晉,我好像看見李平了?!?p> 辛言顫著聲音說出這句話,卿綰也是面色一冷。
“你可看清了?!?p> “不知道,就遠遠看著像是他”
“福晉,之前發(fā)生了那件事情過后他就跑了,這事也只是我們身邊這幾個服侍的知道。若真的是他,那怎么辦呀!”
辛言的說話聲顯然已經(jīng)帶著哭腔。一旁的孟舒更是面色鐵青。
“你先別慌,孟舒別怕?。 鼻渚U努力讓自己定下心來,也安慰著一旁的孟舒。
“這事也不好聲張,辛言,你先進去找歲聲,就說府里跑了個手腳不干凈的,把李平的樣貌跟歲聲描述一番讓她留意著。”
“孟舒別怕,我們先回去。這幾天別出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