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街溜子成了酒引子
峻山高聳入云,腳下的河流白練般直連天際...
已經(jīng)灌了一肚子涼風(fēng)的秦天寶緊抿嘴唇蹲坐在飛行法器上莫名興奮,看什么都新鮮:這就是修仙嗎?好驚險(xiǎn),好刺激。
清臨道人沈淮中帶著秦天寶飛行半日,也在偷偷觀察著:這倒霉孩子要說是奪舍而來,可一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像...不是吧,可秦阿郎那里總說少爺?shù)纳鷻C(jī)燈不怎么亮了...
“沈仙師,我肚子有些鬧騰,能下去方便一下嗎?”秦天寶喝了不少寒風(fēng),有些受涼。
“少爺,忍耐片刻,前方就是一處涯臺(tái)。”
……
“噼...啪...”
山谷之間陣陣回響,秦天寶蹲在涯邊盡情釋放,心內(nèi)豪邁之氣蓬勃而發(fā):老子還未修仙,拉個(gè)粑粑都不同凡響,大道可期啊!
要不是涯底直竄寒風(fēng)就完美了...
“直娘賊,哪個(gè)缺德冒煙的...俺的小天芝啊...”
一個(gè)邋遢老頭從涯邊飛竄上來,身上破縷闌珊,碩大的酒糟鼻尤為顯眼,頭頂一攤黃白屙物,聲淚俱下地討伐“屎”作俑者的秦天寶。
據(jù)這老頭說自己已在這涯底蹲守十日有余就等著療傷圣藥小天芝成熟蒂落,在最后關(guān)頭,天降橫“屎”污了快要成熟的小天芝,這所謂的小天芝天生怯染污穢,沾染一點(diǎn),功效就大打折扣...
秦天寶連忙收拾好罪魁禍?zhǔn)椎膶擂尾课唬蛔〉刭r禮道歉,初來乍到還是低調(diào)一點(diǎn)為好,街溜混子不是不懂禮貌的愣頭青。
“這位道友,不知這小天芝價(jià)值幾何,我們可以作價(jià)賠償?!鄙蚧粗心贸龃笈傻茏幼黠L(fēng),不欲于這個(gè)瘋癲老頭糾纏。
這邋遢老頭聞言之后,看著二人眼珠直轉(zhuǎn)...
“貧道乃清臨武殿觀字輩,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座師何派?今日派中晚輩唐突道友,他日定當(dāng)上門賠禮道歉?!鄙蚧粗幸娎项^一臉猥瑣,也怕其獅子大開口。
狐疑一陣的老頭聞言哈哈大笑:“有眼不識(shí)清臨人,老朽一介散修,峩山酒鬼散人奎山,區(qū)區(qū)一朵小天芝不足掛齒?!?p> 看來修仙界和正陽街街溜子江湖圈一個(gè)色,強(qiáng)有力的靠山都是橫著走的資本,這酒鬼散人看自己一方是清臨門人,態(tài)度恭順到底。
沈淮中一聽是個(gè)不知名散修,也不客氣自儲(chǔ)物袋中掏出一大把下等靈石:“奎山道友,貧道一心向道,身上靈石并不充足,若有差額,待到神明山補(bǔ)足?!?p> 秦天寶目瞪口呆地看著侃侃而談的沈淮中,這家伙深得厚黑學(xué)精髓,比自己還要無賴不要臉,這老頭敢跟去清臨嗎?
果不其然,奎山諂笑不已:“不用不用,老朽不要靈石這些阿堵物,只是老朽那稹萁佳釀缺上一味酒引子望清臨上師成全?!?p> 沈淮中一副算你還知趣的表情道:“不知道友缺哪味引子,只要貧道有,定會(huì)雙手奉上?!鄙衩魃届`氣充沛,在旁處的天材地寶,奇珍異材擱神明山那就好似不要錢的大白菜,區(qū)區(qū)一個(gè)什么釀酒材料,實(shí)在不足掛齒,大不了隨便給他個(gè)靈氣充沛的藥材還不把他眼珠子瞪下來?
隨后奎山笑嘻嘻地指向看戲狀態(tài)的秦天寶...
沈淮中臉色大變,拽起秦天寶駕起飛行法器疾遁而起,金丹期的沈淮中道法修為不是很高,清臨看中的是他的感覺能力,他能感知附近人的情感變化,所以被清臨派給秦可卿當(dāng)貼身護(hù)衛(wèi),打架?從修煉開始就沒打過。
“嘿嘿...清臨算是沒落了,言而無信,不知其可啊!”奎山抬手揪爪,站在涯邊就把遁出百丈的秦天寶二人拖回。
就在涯上震暈二人,撇下昏迷過去的沈淮中,提溜起小鵪鶉般的秦天寶飛向遠(yuǎn)方...
……
好溫暖,好舒服哦
“小寶,小寶,快來,快來給我撓撓,這里好癢...”
秦天寶睜開雙眼,蒸汽騰騰的溫泉里,一位衣衫絲薄的妙齡少女在水中撅著屁股扭頭向自己撒嬌求援。
血?dú)夥絼偟那靥鞂氝@哪里可以忍受得了,流著口水撲向擺首弄姿的尤物...
“不是這里啦...嘻嘻...向上一點(diǎn)啦...”幼顏中帶著絲絲成熟。
……
峩山一處山坳處,茅草房?jī)?nèi)
火架上陶甕里的秦天寶面色猙獰鼻血直冒,雙手亂抓,陶甕中的藥湯激蕩,撲滅了下面的火塘...
奎山疑惑地?fù)狭藫项^頂?shù)碾u窩亂發(fā):“封了他的五識(shí),全身筋脈,怎這般折騰?”
無奈之下,奎山雙手騰起烈火燃向陶甕...
正為撩人尤物一條龍服務(wù)中的秦天寶頓感溫泉內(nèi)水溫急劇上升,忍著不適:“怎滴,水變得這么燙?”
只見那撩人尤物扭過頭來,面目突然變成涯上的猥瑣老頭,故作扭捏道:“哎呀,是好燙啦,又要脫上一件,好麻煩...”
駭?shù)们靥鞂氝B連后退...
“哃...嘩...”
陶甕倒地,藥湯流了一地。
在這一片狼藉的茅屋內(nèi),驚醒過來的秦天寶和正在扎著馬步的奎山二人四目相對(duì),兩相無語...
“直你娘嘞,說,你到底何許人也?”反應(yīng)過來的奎山擒住秦天寶。
記憶涌入腦海,秦天寶嚇得屁滾尿流,這老小子正在把自己當(dāng)酒引子煮呢:“濕你北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清臨掌門座下關(guān)門小弟子秦天寶?!闭f完便后悔了,這老小子不懼清臨啊。
“嘿嘿...清臨再落魄,也不可能收你一個(gè)五行雜根,還關(guān)門小弟子?看你是只關(guān)門雜毛小狗還差不多。”奎山諷刺人的本事還是不錯(cuò)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作為純種的街溜子,什么最重要?臉皮啊,熱血沖頭的秦天寶破口大罵:“濕你北的老雜毛,你放我下來,老子不打得你跪地求饒,跟你姓?!?p> 輸人不輸陣,甭管能不能干得過,氣勢(shì)要先亮出來。
奎山笑呵呵連聲道有種有種,手上力道加重,秦天寶被扼得全身僵直,眼珠突起...
就在秦天寶即將背過氣之時(shí),屋外又是“嘭”的一聲巨響...
奎山面色突變:“都是你個(gè)五行小雜毛害的?!闭f完丟下咳嗽連連癱倒在地的秦天寶奔向屋外。
緩過勁來的秦天寶就聽屋外一陣“可惜了...可惜了...”的哀嘆聲,嗅了嗅鼻子,一股清冽的果酒香味飄來,喉嚨咽了咽,一個(gè)多月沒喝酒還真是有點(diǎn)想,艱難爬起走出茅屋。
草棚下,壇壇罐罐擺了一地,幾個(gè)炕上瓦罐相連,中間一個(gè)最大的瓦罐爆裂開來,果酒香味就從那里飄出來的。
秦天寶當(dāng)時(shí)嘴里口水頓生,心想著死之前嘬個(gè)味也是好的,便大大咧咧道:“奎老漢,弄死我之前給口酒喝不過分吧?”
要說奎山也是嗜酒如命之人,見秦天寶為了喝酒連命都可以輕視,頓感同道之人啊,指著破碎的罐底道:“呦,你個(gè)小娃娃還好這口?還剩點(diǎn),嘗嘗,看老朽的這甕談情果酒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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