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娜慢慢從驚喜變得黯然,遲疑了一下,低沉的問道:“花,花了多少錢。。?!?p> 安東尼很快意識到葉琳娜在想什么。。。她很可能以為買蛋糕的錢是高利貸獲得的那一金鈔,忍不住搖頭一笑,示意她進(jìn)入房間把門關(guān)上。
葉琳娜情緒復(fù)雜的關(guān)上房門,安東尼露出玩味之色,伸手在口袋一摸,把所有的錢放在了劣質(zhì)的自制桌子上。
“??!一,二,三。。。九,九金鈔多?哥哥,怎么會有這么多錢?”葉琳娜小嘴微微張開,眼中滿是震驚。
但很快她想起了什么,伸手飛快拿起這些錢一一查看,確認(rèn)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只有紙鈔,但由于煉金術(shù)中某種特殊的技術(shù),防偽效果極強(qiáng),幾乎不存在偽鈔。
“哥哥,哪里來的,你不會是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吧?”葉琳娜眼中擔(dān)憂多過了驚喜。
“怎么可能,放心吧,我不會干那些事?!卑矕|尼知道她擔(dān)心自己走投無路去干搶劫之類勾當(dāng),搖頭安慰道。
“那這些錢。。?!比~琳娜明顯依舊不放心。
“那個。。。嗯,做倒賣酒水生意賺的,你也應(yīng)該看到了我之前買的那些酒了?!卑矕|尼沉吟一下回答,說的基本也算實情。他的確干的是倒賣的勾當(dāng),只不過多了合成這一步。
“倒賣能賺這么多錢?”葉琳娜明顯還是不信。
“我的妹妹啊,這只是十金鈔,對那些中心區(qū)的人來說又算得了什么?那些大公司高層的年薪,哪一個不是三五十金鈔起步?更別說貴族了。好了,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哥哥有自己的辦法,反正不是違法的事就行了?!卑矕|尼安撫了葉琳娜,拍手準(zhǔn)備唱生日歌。
“等等,我先去做飯,蛋糕等我做完飯一起吃。。?!比~琳娜喊停了安東尼,轉(zhuǎn)身離開之前不放心的再次叮囑:“哥哥,不許偷吃,等我一起!”
“行了行了,我最多只偷吃一小塊。。?!卑矕|尼故意逗她。
“啊,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廚房,門要鎖上!”葉琳娜用大眼睛瞪著安東尼,腳步走不動了。
“哈哈。”安東尼大笑著起身,跟著她一起去廚房,幫忙清洗土豆,打下手。
當(dāng)夜,兩人滿足的吃了一頓簡單的生日晚餐。葉琳娜把蛋糕的每一絲奶油都舔得干干凈凈,被安東尼取笑比小狗舔得還干凈。
生活,似乎出現(xiàn)了曙光。
……
第二天,街角,安東尼拉著葉琳娜找到了黑手兄弟會的人。除了那個硬條,另外兩人并不認(rèn)識。
“我們是來還錢的?!卑矕|尼說著對葉琳娜示意了一下。葉琳娜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借條,遞給了對方。
“十天前借了一金鈔,日息百分之五。我算算,到了今天,就要還一金鈔六十三銀鈔,四舍五入,就是一金鈔七十銀鈔?!币粋€灰色衣服的兄弟會成員打量著借條,很快用心算算出了錢。
“不是明明一金鈔六十三銀鈔么,四舍五入也應(yīng)該是減掉三銀鈔,怎么多了七銀鈔?!比~琳娜憤憤不平。
黑手兄弟會的人眉頭一皺,斜著眼睛看著葉琳娜,似乎就要發(fā)作。
“算了?!卑矕|尼不想為七個銀鈔節(jié)外生枝,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金鈔七十銀鈔,拿在手中看著對方。
“刺毛。。。你去拿借條。”領(lǐng)頭的那人明白安東尼的意思,轉(zhuǎn)頭吩咐道。
“我去吧?!蹦莻€叫硬條的家伙突然自告奮勇,搞得另外兩人都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詭異之色。
離開之前,那個硬條在領(lǐng)頭男子耳邊嘀咕了一陣,這才詭異的掃了安東尼兄妹一眼,快步離開。
安東尼隱隱感覺不對,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只能目送那個硬條離去。
這一次時間過得尤其漫長,足足十幾分鐘后,那個硬條終于回來了,一過來就說:“頭,不對,他們借的明明是十金鈔,怎么變成了一金鈔?!闭f完還拿出了一張借條。
安東尼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妹妹。
“不,哥哥,我借的明明是一金鈔。。?!比~琳娜驚怒的大喊。
“那你看。。。”那個硬條把手中借條一抖,不等安東尼看清就隨手撕成了碎片,同時大喊道:“臭小子,你找死啊,居然敢撕碎借條?”
與此同時,那個領(lǐng)頭的家伙也不緊不慢的把葉琳娜那張借條撕成了粉碎。
“找死,用還錢當(dāng)借口,居然想著撕碎借條?!比艘黄饑诉^來,對著安東尼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葉琳娜一邊竭力阻擋,一邊悲泣大哭。
安東尼抱頭卷縮,心中一片清明,知道這個惡心的家伙是絕不會讓自己還錢的。
那怕安東尼立刻還十金鈔,他們也馬上會讓欠條變成一百金鈔,永無止境。
幾分鐘后,領(lǐng)頭的男子攔住了硬條和刺毛,冷漠的道:“別打了,打壞了他,沒人還錢就虧大了??克莻€妹妹做站街女,可做不到十天賺一金鈔?!?p> “頭,你的意思是。。。”硬條討好的問道。
“十金鈔,月息百分之百,也就是一個月讓他還十金鈔。如果他還不上,就讓他妹妹去做站街,每天接客把缺口補(bǔ)上。當(dāng)然,如果他還上了,我們自然也是要遵守承諾的,對吧,硬條,刺毛?”領(lǐng)頭的男子露出一口黃牙,一邊說一邊用手巾擦拭著手背,似乎毆打安東尼反而弄臟了他一樣。
“哈,哈哈,頭你說得太對了!”硬條和刺毛對視一眼,齊聲大笑。
安東尼低垂著頭,臉上卻沒有什么憤怒表情,只有一絲冰冷的殺意。
“硬條,紙筆帶來了沒有?”狂笑了一陣,領(lǐng)頭的家伙開口問道。
“去他家寫,他妹妹不是讀書么,肯定有紙筆的?!蹦莻€叫硬條的提議道。
領(lǐng)頭的家伙想了想搖了搖頭說:“算了,你去拿一下紙筆,就這里吧?!?p> 硬條雖然有點(diǎn)不甘,但既然頭發(fā)話了,他也只能乖乖又跑了幾步,找附近一家店鋪老板拿了紙筆,然后逼迫葉琳娜按他們說的寫欠條。
問題是,葉琳娜雖然天真,但又不傻,自然知道這個欠條一簽下,這輩子就算完了,死活不肯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