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冷冷瞥了時云破一眼,這個臭小子,憑什么自己的心肝寶貝為他付出那么多,他卻一無所知,活得如此坦然。若不是夢玄之前留書,苦苦相求,說不能讓他知道真相,否則會致他魔煞之氣更甚,天帝因怕白費了自己女兒的一番心血,才忍下沒說。
如今,這臭小子的魔煞之氣已除,也再沒什么好顧忌的。
時云破如今靈力盡失,根本已無力護夢玄周全,還死纏著不放,以夢玄對他的深情,今日若是不讓他看清楚,怕是夢玄日后還是要為了他受苦。
千年前的事,他再也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
聽著天帝緩緩道來的一字一句,時云破的臉色慢慢變得煞白。千年來的疑惑,今日終于得到了解答。
千年之前,時云破魔煞之氣入體,發(fā)作之時神智不清,誤傷數(shù)位仙人,眾仙齊上議事殿,上諫天帝,請求讓時云破暫離天界。
九公主夢玄聽聞后,趕到議事殿,義憤填膺怒懟眾人道:“記得仙魔之戰(zhàn)后,諸位仙長皆稱贊戰(zhàn)神英勇神武,蓋世無雙,將他夸入云端。如今,師兄深受魔煞之氣的折磨,諸位不想著如何相助,卻視他為洪水猛獸,避如蛇蝎!不過短短數(shù)年,他為護天界,幾乎以一己之力斬殺魔尊之事,諸位便全都忘了嗎?都說凡世人情淡薄,在這天界,又何嘗不是如此?”
眾仙被說得訕訕,但還是力勸九公主,魔煞之氣乃源于魔族,我們這也是為了他好,或許真如夜魘所言,魔界有可去除他體內(nèi)魔煞之氣的法子,未必不是件好事,不如讓他一試。而在天界,實在無人能阻擋住他,強留在此,不僅無益,還可能傷了更多仙人。如今已無仙侍敢近身侍候了。
不料夢玄聽了,凜然道:“無人敢侍候他是嗎?那此后,我九公主便搬去與他同住,親自侍候他,直至他魔煞之氣去除的那一日?!?p> 天帝聽了此話,面色一變,怒斥道:“玄兒,你莫要胡鬧!你與他并無婚約,你又以什么身份和他同住?”
夢玄道:“那便請父君為我們賜婚!”
天帝簡直要瘋了,怒道:“如今他這情形,本君怎可能為你們賜婚,你簡直是胡鬧!都怪本君平日里太慣著你了。此事,不必再議了。如今魔族已對我天界稱臣,便讓他去魔界呆上一段時日吧?!?p> 夢玄眼眶泛紅,道:“父君,師兄乃天界戰(zhàn)神,怎可讓他去魔界,這不是要讓三界恥笑嗎,您不能這樣對他?!?p> 天帝道:“那父君問你,若是他再發(fā)作,你攔得住他嗎?若攔不住,你是看著他在天界亂開殺戒,還是你到時你要親手殺了他?”
“這……”夢玄一時語塞。
“如若不能,那便只能讓他暫時離開天界?!碧斓鄣馈?p> “那父君,若有法子能解他體上的魔煞之氣,你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回天庭了?”夢玄道。
“是,若有一日他真能解了那魔煞之氣,本君自會讓他回到天庭,重新當回天界戰(zhàn)神?!?p> “好,還請父君說到做到?!?p> 當天帝后來知道他的一句承諾,竟讓他的寶貝女兒鋌而走險時,腸子都快悔青了。
天帝已并非不管時云破,百草仙君稱自己的師兄魔醫(yī)圣手可能會有法子時,天帝便默許他將魔醫(yī)圣手柏岐請上天庭,還許諾,只要柏岐能去除時云破身上的魔煞之氣,便許他留在天庭當仙官。
可是,天帝怎么也沒想到,魔醫(yī)圣手說的法子竟然差點讓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兒。
魔醫(yī)圣手稱若去除時云破的魔煞之氣須煉制凈心珠,這凈心珠要用火鳳凰的心頭之血為引,再輔以稀有藥材,再加上鮫人之淚,方能煉制而成,故而又喚作泣血珠。之后再將此珠置于心口之處,天長日久,便可慢慢消除體內(nèi)的魔煞之氣。
而這凈心珠之所以又喚作泣血珠,是因為它的炮制方法實在兇險,須在煉制的過程中,取九九八十一滴火鳳凰的心頭血,每一刻鐘滴入一滴,為保證取的血足夠新鮮,因此每一刻鐘便要在心口劃開一次傷口,數(shù)個時辰下來,其痛楚比剜心更甚,畢竟剜心只一次,取心頭之血煉珠卻要重復這種痛楚整整八十一次,而且每次雖只取一滴血,劃開傷口時,流出的可不是只有一滴。
百草仙君在聽聞此法后,想到火鳳凰之血,如今只有天后和九公主才有,這兩人又都是尊貴之人,絕不可能讓她們?nèi)L試,便果斷拒絕了此法。
只是,未曾想,當時他與柏岐在煉丹房所說,被恰巧溜進丹房,躲在一旁的九公主夢玄聽了去,夢玄天資聰穎,竟悄悄將所有藥材與煉制法子全都記了下來。
后來,夢玄借故支開百草仙君,將早已尋來的藥材及鮫人珠帶到煉丹房,又將煉房房的仙童全部迷暈了弄走,把自己關在煉丹房中整整一日一夜,最終煉成了泣血珠。
當百草仙君從外面歸來,看到煉丹房內(nèi)夢玄的慘狀時,幾乎暈死過去。
他趕緊幫她止血,而彼時,她已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天帝趕到時面色鐵青,一怒之下,幾乎要一掌拍死他。
后來還是元始天尊救下她,留得她一絲氣息,只是自此,她也進入了漫長的沉睡之中,這一睡,便是千年。
后來,他們在夢玄身上看到她留下的信箋。
信箋中交待,請百草仙君務必將凈心珠交給時云破,并助他去除魔煞之氣。
另一封信箋給天帝,請求他莫要遷怒百草仙君,這一切全是她一人自作主張,旁人并不知情。另外還讓他,千萬莫要將真相告知時云破,以免他心緒難平,導致魔煞之氣滋長,倒白費了她一番心血。
天帝看了夢玄的慘狀,再看了她留下的信箋,當時殺了時云破的心都有了。若不是不想讓自己女兒白白犧牲,他又豈會忍了這千年。
也難怪,為何當日,他聽聞時云破竟還為了一個凡人女子還敢來向夢玄求血時,氣得就差一劍劈死他了。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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