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落海安不見了?這是什么意思?她不在丞相府嗎?”落玉兒上前問道。
段無雪輕笑,“落海安自來和你不對付,你如今倒關(guān)心起她了。”
落玉兒怒視沖沖,的確落海安不知為何處處針對她,可畢竟是一家人,就算自己再不喜歡她,也從未想過至她于不顧啊。
“四弟,好好回話。”段無涯眼眸冷色一閃,不論是不是因為落玉兒兄弟倆又開始了吵鬧,靈仙對這些都絲毫不在意。
她心里冷的像一團(tuán)冰,段無雪也說過這半年來西涼城內(nèi)多個女子失蹤,她記得落海安當(dāng)日孤身一人,若真的被賊人盯上可如何是好。
想到她驗尸的那女子身上的傷痕,她心中有些害怕。
“太子妃?能當(dāng)上太子妃的可得是個美人,難道是被采花賊擼了去?”梅落雪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說道。
太子的人丟了,段無雪更是不著急的樣子,伸手拿來了司樂遞過來的東西,對著段無涯抬手說道“知道你不喜歡那些俗氣的,這是我去邊疆的時候射殺的白狐皮,僅此一條,等入冬了找個丫鬟給你做點(diǎn)什么?!?p> 落玉兒心中忐忑,可落海安那個性子她是知道的,不但囂張跋扈而且頗有手段,只要她想要的必定要得到。
這樣的人成為太子妃,必定是身邊多少人圍著讓她使喚,許是和父親鬧了別扭,一氣之下出門不見人也是有可能的。
落玉兒從懷中抽出一塊玉佩,掩蓋住自己的擔(dān)憂笑說道“落海安這一鬧我差點(diǎn)忘了你的生辰,這是送你的,我瞧著好看便買下來了?!?p> 那玉佩全身通透,乃是白玉所致,一看便是名貴無比的玩意。
靈仙看著眾人一個一個的拿出禮物,就連春眠都不甘示弱的準(zhǔn)備了一個七彩琉璃杯,她忽然有些心酸,這種時候怎么拿出來這十兩銀子的錦囊啊。
不過,比這更讓她沒有心情的是落海安到底去了哪。
“皇嫂沒準(zhǔn)備什么嗎?”
段無雪的聲音忽然打斷了靈仙的思緒,她一晃神,迷迷糊糊的看著大家。
拿出來還是不拿出來,這是個問題。
“我。。。。我這兩日忙忘了。。。日后一定補(bǔ)上?!彼Φ慕┯?,心中百感交集。
林中小筑外,既然人到齊了,落玉兒便拿了幾碟小菜出來,除此之外,還準(zhǔn)備了兩壇好酒。
今日的宴會雖不似六皇子那壽宴喜慶熱鬧,但自家人零星散座,倒是風(fēng)雅別致。
“聽說在這喝酒上,沒人能喝的過皇嫂的?”段無雪嘴上恭敬的叫著皇嫂,心里估摸想著以后這就是為他的東奔西走的下屬。
段無涯看著靈仙背靠在竹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絲毫沒有被段無雪的話叨擾。
段無涯替她回答道“難不成四弟還想試探一下不成?”
段無雪只當(dāng)靈仙是被那案子牽擾,便也不繼續(xù)打擾她了,只是自嘲笑了一聲,他生怕自己若逼著靈仙喝酒,下一個被酒壺砸腦袋的可就是自己了。
難得放松,段無雪今日竟然不提舊怨,興致大好的和梅落雪對酌了起來。
段無涯和落玉兒閑聊,司樂只在一旁如一只孤傲的白鶴一般輕輕撫琴。
春眠徑直走到了靈仙的面前,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小靈仙?我早說了那案子三日不夠,你偏要往上沖,這下糟心了不是?!?p> 靈仙抬眼看了看春眠,側(cè)頭望著談笑風(fēng)生的幾個人。
“一個人丟了他們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嗎?”靈仙冷聲說道,眼中滿是失望的寒冷。
丟了?難不成她是在擔(dān)心落海安。
若真是如此便沒有什么好讓靈仙擔(dān)憂的,春眠寬慰道“那落海安你可不了解,從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的份,別人欺負(fù)不到她頭上,況且采花大盜也不傻,不會去惹乎一個太子妃,那以后可是要做王后的人?!?p> “若是那人不知道她是太子妃呢。。。”靈仙呢喃道。
春眠一個白眼翻到了天際“沒人知道?你是不知道落海安每次出來的排場有多大吧,她若排在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她若是真就一個人都沒帶呢?!膘`仙不耐煩地看著春眠,她不明白,這些人的偏見怎么就這樣深,仿佛一個人一旦被定論,就像是被下了死刑令。
春眠終于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他看著靈仙有些狂躁的臉,懶散的身子也直了起來“什么意思?莫非你見過她?”
靈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聲同春眠說道“我昨日下午見到她一個人在廟里上香?!?p> “什么廟?”春眠狐疑道,顯然以他對落海安的了解,落海安完全不像個會去廟里祈福的人。
“慈恩寺?!膘`仙無精打采的說道。
此話一出,靈仙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的被自己的話打醒。
她心中反復(fù)捉摸著,繡女。。。錦囊。。。和尚。。。慈恩寺!
她忽然直起身子,定定的看著春眠問道“你去找的繡坊里可有給慈恩寺繡錦囊的?”
春眠攤手搖了搖頭“這我如何知道,你當(dāng)日只說讓我問問有沒有走失的繡女,可沒提錦囊的事情?!?p> 靈仙腦中思路漸漸清晰,她一把握住了春眠的肩膀,說道“謝謝你!”
春眠被這劈頭蓋臉的一聲謝謝嚇了一跳,這女人果然又搭錯筋了。
事不宜遲,靈仙笑道“我要出去一趟!若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我去查案子了!”
說罷靈仙扭頭邊要走,忽然她心里有些懸了起來,她想起了那女子身上的鞭傷,她有些擔(dān)心,她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可落海安若也在那一處,她再害了人家可如何是好。
可如今萬事未定,她不能輕易帶人過去,太子的人已經(jīng)在查了,玉春樓更不宜在市井現(xiàn)身。
如果她想錯了呢,如果她打草驚蛇了呢。
想來想去,她還是得一個人先去查。
她停下了腳步,扭頭走到春眠面前,說道“若是明日午時我還未回來,讓段無雪帶兵去找我,記得一定是帶著官兵來。”
撂下最后一句,靈仙掀起了拖沓的裙子扭頭便出了山林。
“你還沒說去哪找你??!”春眠喊道。
這邊廂,段無涯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靈仙,雖知道她辦案心切,但心里卻有些失落。
“那有趣的小王妃這是去哪了?”梅落雪仰著下巴看著靈仙消失的影子,笑問道。
段無雪看著悶了一口酒的段無涯,笑說道“你就不要老是惦記別人碗里的東西了?!?p> 。。。。。。
還好,今日出來的還不算晚,靈仙在都城住了許久,早已經(jīng)知道了各處的大街小巷,她手里拿著本來要送給段無涯的錦囊,挨個繡坊又重新走了一遍。
沒有,沒有,統(tǒng)統(tǒng)都是沒有。
越是沒有,靈仙心里便越是高興,這代表她的想法多半是對的。
她就這樣跑著,忽然手中的錦囊掉落在了地上,她氣喘吁吁地回頭去撿,剛低下頭,錦囊中的那寫著心經(jīng)的平安符卻正好掉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下,靈仙的手停在了地上,那平安符的顏色。。。分明就和那死去的女子口中的一模一樣。
滴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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