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貼臉

　　顧城剛把酒放下，就聽到了自己女兒的哭聲，連忙把酒遞給了俞齊，自己上前抱住了女兒。

　　“佑佑！佑佑！爸爸在這里，乖，不哭不哭，是不是害怕了，好了，沒事的，爸爸會保護你的?！?p>　　顧城搖晃著佑佑，乖巧的女兒停止了剛睡醒的哭鬧，瞪大了眼睛看著顧城，小嘴巴還時不時張起打著哈欠。

　　俞齊好奇的看著顧城懷里這個小手小腳的嬰兒，發(fā)出感嘆。

　　“好小啊?！?p>　　“那當(dāng)然，我們家女兒現(xiàn)在才三天，等滿月長開了，就會圓潤一點了。”

　　說著，顧城把孩子遞過來，示意俞齊抱一下。

　　“我不行，我不行，我不會?！?p>　　俞齊連連后退，可是顧城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抹蠢蠢欲動。

　　“試試吧，沒關(guān)系的，我教你。”

　　俞齊先是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然后手忙腳亂的接過佑佑。

　　“對，頭放肘窩，另一只手從身前環(huán)過去，肘窩抬高，讓頭比腳高一點，就是這樣?！?p>　　佑佑換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懷里，也不哭鬧，咿呀呀的叫著，還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好似在打招呼，然后露出笑臉。

　　“你看，她笑了，是不是喜歡我？她還有酒窩！”

　　俞齊保持住自己的姿勢，不敢動彈了，生怕自己一動，就會把對方弄哭，然后新奇的看著對自己笑的佑佑，臉上滿是姨母笑。

　　“對，她喜歡你?！?p>　　顧城看著俞齊的姿勢沒問題，就開始收拾起桌子來，聽到俞齊的話，回了一句。

　　“好可愛啊，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

　　俞齊把自己的頭慢慢的靠近佑佑的臉，新生兒是不能親的，這個常識他還是知道的，他試探性的湊近佑佑的耳朵旁邊，小聲的哼著。

　　“我是你叔叔，你叫佑佑是么？真好聽?！?p>　　同時他聞到一股誘人的奶香味，然后抬起頭，看顧城還在忙活著，就輕輕地把自己的臉貼在了佑佑的臉上，柔軟的感覺讓他有些不想抬起來。

　　不過怕被顧城發(fā)現(xiàn)，他還是一觸既起，然后心虛的看著顧城還背著身子，擺著凳子。

　　他怕自己身上的病菌會傳染給新生兒，畢竟成年人身上總是帶著不知道的病菌，因為有抵抗力，對成年人沒什么影響，可是放到嬰兒身上就不知道了。

　　“來，你抱著，我不敢動?！?p>　　俞齊連忙把佑佑遞還給顧城，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的腰，他不敢跟顧城對視，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邪惡的事情。

　　“好，來，我抱著?！?p>　　顧城好笑的看著渾身都在使勁的俞齊，接過來佑佑，跟她蹭了蹭臉，他問過醫(yī)生，這是跟寶寶表達一種親密的方式，剛出生的嬰兒鄒然離開母親子宮的包裹，日常很缺乏安全感。

　　大人蹭臉，會讓她熟悉父母的味道和觸感，這樣能緩解她緊張的情緒，只要不直接用嘴巴親就好，因為大人吃過東西之后，口腔中有大量的細菌，會引起感染。

　　“能蹭臉？”

　　俞齊看著顧城的動作，驚訝的問到。

　　“能啊，沒什么事情的，只要不親就好?！?p>　　顧城抬起頭，跟俞齊解釋著。

　　“這樣??！”

　　俞齊好似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剛剛寶寶太可愛了，他忍不住蹭了，可是又擔(dān)心因為自己的原因，佑佑會生病，現(xiàn)在聽到顧城的解釋，愧疚感才消失。

　　“來，跟你蹭蹭?！?p>　　顧城抱著佑佑，舉高一點，貼著俞齊的臉。

　　“好好好。”

　　這種柔軟的感覺真的讓人有些癡迷。

　　”好了。師兄，我們開始吧，真的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p>　　顧城抱著佑佑，坐在了凳子上，招呼著對面的俞齊入座。

　　“是啊，真的是從學(xué)校出來之后，好多事情都變了，不能那么肆意了。”

　　俞齊的眼里也滿是對學(xué)生時代的追憶。

　　“對了，師兄，你記得那個誰不？就他家開煤礦的，我們每次出去喝酒都是他結(jié)賬，那個胖子?！?p>　　“王遠是不？”

　　俞齊回憶了下，這么顯著的特征，他可忘不掉，這哥們在學(xué)校一直霸占著全校最胖的頭名。

　　“對。他沒了，前年因為車禍，走了，年紀輕輕的?！?p>　　顧城滿是惋惜，這哥們一直跟自己這群人玩的不錯，記得自己去參加葬禮，他的父母差點哭的昏過去，這可是三代獨苗啊。

　　“啊？”

　　俞齊因為年長顧城兩級，所以對于學(xué)校里認識的同學(xué)的現(xiàn)狀還真不是那么清楚。

　　“沒了！”

　　“對啊?！?p>　　“天啊，這可真是可惜，這哥們的性格也特別好，我們上學(xué)時可沒少跟他借錢，發(fā)了生活費再還?！?p>　　俞齊驚訝的合不攏嘴，這可真是物是人非。

　　顧城一只手抱著女兒，一只手打開了酒壇，示意俞齊上手倒酒，他一只手畢竟不是那么的方便。

　　“唉，活在當(dāng)下吧?！?p>　　“你看著女兒，就別喝那么多，我知道你的酒量，這些酒是你酒量的一半，就此為止。”

　　俞齊站起身，雙手拿著酒壇，倒入碗中，這種酒還是用碗喝才過癮，那些小酒盅是沒有那種豪情的韻味的。

　　清冽的酒香肆意飄散，顧城貪婪的呼吸著香氣，感覺自己的饞蟲都出來了。

　　“好，我少喝點，師兄你就代替我多喝一點?！?p>　　顧城也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自在了，他碗里的酒只有一半，這些酒喝完他還是沒什么異樣的。

　　“還用你說，你不能喝當(dāng)然就我喝，我今天可要好好過下癮，這酒就便宜我了?！?p>　　俞齊美滋滋的給自己倒?jié)M，酒都快溢出來了，他連忙把嘴貼到碗邊，吸溜了一下。

　　“好酒?！?p>　　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顧城怕只有牛肉太單調(diào)，他還切了個黃瓜，拿出買的花生米，就這么簡單的三道菜，足夠他們下酒了。

　　他看；俞齊還在回味，也不甘示弱的夾起一塊牛肉，既然酒不能多喝，就多吃點牛肉，這也是難得的好東西。

　　塞入口中，味道完全不像剛切出來的沒有香味，香味全部蘊藏在牛肉中間，等顧城開始咀嚼，才好似爆炸一樣全部迸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