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張默。”
“性別”
“男”
“家庭住址。”
“X市老城區(qū)棚戶樓201”
“家里幾口人?!?p> “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住,我父母兩年前死了?!?p> “怎么死的?”
“.......”
“快說!”
“嗯....我爸爸變成了混亂者,我媽被殺死了,我僥幸活了下來”
“......”
明晃晃的大燈在頭頂懸著,身后是執(zhí)法為民,立警為公八個大字。
這里是X市公安局的審訊室。
張默被救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很慘,渾身是血,但被送到醫(yī)院檢查后卻發(fā)現(xiàn)問題并不大,只是肋骨斷了幾根,休息個一兩個月就好了。
跟自己一起生還的大叔,因為只是手臂問題,他很快就出院了。
后來來找過張默,問候張默的傷情。
他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覺自己手臂劇痛,耳邊傳來了張默的吼聲,而后就又暈過去了,但他直到自己能活下來肯定和張默是有關系的。
他告訴張默自己手臂以后不能再干重活了,正好家里土地確權(quán)確定好了,他在家里還有幾畝地可以去種,算下來并不比搬磚掙得少,所以決定回家種地,還能好好的陪陪老婆孩子。
張默也見到了他口中的老婆孩子,一個微微發(fā)福的中年婦女,面色因常年勞累而曬得黝黑。
手指粗大一看就是干農(nóng)活的一把好手,此時她還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好奇的打量著張默。
在夫妻的千恩萬謝之中,張默拒絕了他們遞出的三千塊錢的紅包,并且告訴他們自己不需要這些。
在他們走后,張默翻看了自己的錢包,
額,比臉都干凈。
張默捶胸頓足,差點把剛固定好的肋骨又給敲斷了。
“艸,讓你裝逼,讓你裝逼......”
不過張默倒是不后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至于為什么,可能是那個小女孩奶聲奶氣說的那句謝謝。
經(jīng)過磚窯倒塌這一回事,磚窯老板也被抓起來了,張默辛辛苦苦搬磚一天的錢自然也泡湯了,
自己總不能去監(jiān)獄里找人要錢去。
不過萬幸的是張默這個屬于工傷,所有的住院費用都由國家承擔了,不用張默出錢。
在他可以下地行走后,X市公安局的就將他請過來喝茶了。
一是這次磚窯倒塌傷亡了十好幾個搬磚工,這可以算得上是特大安全事故了,自然需要移送公安機關。
二是可能才是真正引起警察們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據(jù)現(xiàn)場救援的人說,張默被救出來時全身包裹著巖石,當時也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就出來。
磚窯坍塌的事故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生還者如此奇怪的狀態(tài)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被就出來的時候身上是怎么回事?”普通詢問后,張默面前的年輕警察開門見山。
“是一個女人,奇怪的女人,是她將我弄成這樣的?!睆埬櫫税櫭碱^,肋骨還沒有完全長好,他說話間還有些隱隱作痛。
“奇怪女人?”年輕警察和身邊負責記錄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又問道“怎么回事?”
張默將窯洞坍塌之后的事情一一告訴面前的警察。
面前年輕警察的表情從正式到震驚,再到不可思議,最后又轉(zhuǎn)成了懷疑。
如果不是張默出來的時候造型太過獨特,年輕警察都會認為張默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精神科。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挖掘,剩下工人的尸體還應該在地底下,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
張默喝了一口水,講了這么半天他也有點口干舌燥。
“嗯,你走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們還會通知你?!本偻ㄖ獜埬x開。
張默點點頭,離開了審訊室。
就在張默離開后,那堵執(zhí)法為民,立警為公的墻里走出來了一個人。
原來這個墻從里面看是一堵墻,而從外面看卻是玻璃的,可以看到這個審訊室內(nèi)部的。
“頭,你怎么看?!蹦莻€年輕警察將聞訊筆記一邊遞過去一邊問道。
出來的警察國字臉,頭發(fā)潦草,有些絡腮胡,只有眼睛中透出凌厲和威嚴來。
這個警察叫做陳誠,是個工作狂,才四十多歲就升為了市警察局的副局長,也算是警局里的奇跡了。
“這個男孩說的應該是真的?!标愓\點了一根煙,隨手扔給了那個警察一根。
年輕警察幫陳誠點著煙,又給自己點著?!澳悄莻€女人的事情?”
“這個社會已經(jīng)變了,混亂者都能出現(xiàn),出現(xiàn)別的也是有可能的,這些事情你就如實報上去就行?!?p> 陳誠用手指指了指頭頂,吐出煙圈“上面會有決斷的?!?p> “剛才那個少年怎么樣?”陳誠又吸了一口,隨口問道。
“應該就是普通的少年,正好趕上救援隊過來,撿回一條命。不過。。。?!?p> “不過什么?”陳誠皺眉。
“不過這個家伙也太倒霉了,這兩年來,他一共碰到偷竊六起,搶劫四起,這還只是咱們這里抓住的人交代的連坐案件,還不是接到的報警案件?!?p> “那些被抓住的小偷都怎么說?棚戶區(qū)那里沒什么有錢人,為什么要去那里偷東西?”陳誠察覺出一絲異樣,反問道,
“這個當時我們也問了,他們說走到了這個棚戶區(qū),不知怎么就手癢癢,想去干一票,里面窮的很什么東西也沒有,就是過過手癮。”
陳誠又吸了一口,將煙屁股用腳攆滅,
“這小家伙,有意思?!?p> 張默住的地方旁邊有一個小花園,里面種著密密麻麻的萬年青。
雖然地方不大,卻是許多情侶幽會的好地方,
也因此,每到晚上都會發(fā)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曾經(jīng)有一次,張默從這里經(jīng)過,聽到了樹林里傳來了反抗的聲音
“不要,這里不行,快住手,把手拿出來”
他擔心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進去查看,卻被一對面色羞紅的情侶給打了出來。
張默感覺莫名其妙,叫不要的是那個女人,面色羞紅,追出來打自己的也是這個女人,真是搞不太懂。
此時張默正從花園外面的小路經(jīng)過,正值傍晚,路上并沒有什么人。
他從褲兜里拿出一張卡片,這是剛剛辦理的身份證,是他走時那個年輕警官交給他的。
有了身份證,張默自然也不用去做搬磚之類的工作,可以找到一份合理的工作。
身份證上張默的臉上還有一些輕微紅腫和傷痕,但是并不明顯,雖然過去了好幾天,但是那個女超凡者留下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的褪去。
“我們還會再見的?!睆埬叵胫诖u窯里那個女人最后的那一句話。
這句話張默并沒有告訴警察,而是隱瞞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那神秘女人為何會說這么一句。
她好像篤定和張默未來會有再次見面的時候。
此時一個小男孩從張默身邊跑過去,他手里拿著根木棒在玩耍著,似乎將自己想象成了一個大英雄。
“蜘蛛怪,吃我一劍!”
“嗨呀!”
可能是小男孩玩的太用心,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張默,當那個男孩經(jīng)過張默身邊時候木棒猛地揮到了張默的左腿上。
“啪?!?p> 木棒應聲斷裂。
“嘶?!?p> 張默倒吸了一口氣,雖然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但是這一下敲得真的是有點疼了。
上學的時候張默記得自己的物理老師在課堂上說過,力是相互的,別人打你一拳相當于你打了別人一拳。
“既然力是一樣的,那挨打和打人豈不都一樣了?”當時還有同學問道。
物理老師當時還撇了撇嘴“力是一樣的,但是人家拿的是木棍,你挨打不疼啊。。?!?p> 張默低頭捂住了自己的左腿,發(fā)現(xiàn)剛剛那兩個小男孩正在一旁看著自己。
“哥哥沒事,你們下次小心點,別再傷到人了?!睂Ψ街皇橇邭q的小孩子,張默不準備追究什么,自己認倒霉就完事了。
張默正準備離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那個小男孩抓住了。
“你弄壞了我的武器,你得賠我?!?p> “???”
張默有些無語,自己不去找這個小男孩的事就算好的了,這個小男孩還賴上自己了?
“賠你?賠你什么?”張默皺起了眉頭。
“我不管,你弄壞了我的武器,我要你賠,你賠我?!蹦莻€小男孩死死的抓住張默的衣角,繼續(xù)無理取鬧。
張默在網(wǎng)上看到過很多這樣的熊孩子,一般都是家里嬌生慣養(yǎng)給慣壞了,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碰上一個。
“小旭,你怎么了小旭,有人欺負你了?”就在張默思考是不是要告訴一下這個小孩花兒為什么這么紅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蹬著高跟鞋從花園里走了出來。
“這個人欺負我,把我的木棒給弄壞了,嗚。?!蹦莻€小男孩見到母親來了,開始倒打一耙。
“你家小孩子剛剛從這里經(jīng)過,用木棒打到了我的腿,把木棒打折了?!睆埬_口說道。
“你瞎說什么呢,我們家小旭不是這樣的人,我看你分明就是要欺負我家小旭?!迸税琢藦埬谎邸?p> 有其母必有其子,如果這么母親肯聽自己的解釋,就不會有這么飛揚跋扈的兒子了。
“你說你這么大的個人了,還非得搶小孩子的玩具,真不嫌丟人,這么大的一條街上我們家小旭誰也不打,偏偏打你身上,我看你是想訛人吧?!蹦莻€女人撇了張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家孩子用木棒打到了我的腿,才把木棒打折的。”張默強忍住怒氣說道。
“啊,你說木棒是我們小旭打你腿打折的,證據(jù)呢,你有證據(jù)么,再退一萬步講,即使他不小心打到了你一下,他還只是個孩子,你跟他較什么勁啊?!迸瞬灰啦火?,似乎這一切都是張默的錯,自己的孩子才是無辜的一方
砰!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空當,張默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不知何時那個小男孩已經(jīng)打碎了旁邊一輛寶馬的車玻璃。
一個手臂上滿是紋身的光頭從車上下來,看著小男孩正拿著半截的木棒敲打著碎掉的玻璃。
“小兔崽子干啥呢你?!惫忸^將小男孩拉開。
“我是大英雄,正殺蜘蛛怪呢!”小男孩還想沖過去。
“蜘蛛怪?”光頭看了看車玻璃上的蜘蛛貼畫,一巴掌打在了小男孩的頭上“我看你特么的像只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