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折猛地一震。
原來這斗戰(zhàn)勝符這么值錢?
大宗靈石交易,一般玄階下品的靈石已是極限,價格高達幾十金一枚,每升一品,價格將近以十倍上漲,到玄階極品,一顆靈石的價格已到萬金,屬于極其稀有的交易品,
至于地階的靈石,是煉制地階以上法寶,鍛造地階以上武器的必備品,四字形容,“有價無市”,若真要等價,恐怕一顆的價格,便要數(shù)十萬金甚至上百萬金,抵得上萬千行商的所有家當。
易不折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不賣。”
茅山道人聳聳肩,“我猜也是?!?p> “但我可以賣這斗戰(zhàn)勝符?!?p> “那好,這一張,我五金收?!?p> “啊?”易不折一愣,“你剛才還說我這斗戰(zhàn)勝符方子很好,為什么一張才五金收?我畫這張的成本至少也要二十金!”
茅山道人嘿嘿一笑,將斗戰(zhàn)勝符還給易不折,“你這靈符確實只值五金。黃階中品威力太小,持續(xù)時間又短,你這符就算再厲害,畢竟也是個消耗品,賣不出高價?!?p> “可方子你不是說值五顆地階中品的靈石么?”
“方子是方子,靈符是靈符,你這斗戰(zhàn)勝的符箓方子強橫得恐怖,以我水平只看得出是地階以上的方子,但你畫符水平不太行,我猜你精研畫符不過十余載,才能勉強畫出這神奇符箓,已經(jīng)算是天賦異稟,但沒法發(fā)揮出這符箓方子的真正威力?!?p> 茅山道人比著攤上符箓說道,“我畫符專精已臻地階下品匠技,給我二十載去研究這方子,或許能畫出地階水平,那這符才算是真正的發(fā)揮出威力,價值連城了。”
易不折扮出可憐神情,“萌新不容易,大神求罩。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畫出的符箓,能賣高點么?收回本就行。”
茅山道人臉一僵,皮肉抽搐,“你……你說什么?你……第一次畫的?”
“前不久機緣所得的符箓方子,買了點材料試了試,一百金材料只畫出五張?!?p> 茅山道人嚇得趕緊仔細看符,越看越驚異,“我的親娘誒,看你這筆法運勁,確實犯了很多初學的錯誤,你當真是新手!”
他嘴巴長得老大,下巴脫了臼,他手掌一頂,趕緊將下巴接回臼中,“年輕人,你初學符箓,竟能畫出地階以上的符文?”
“怎么了?試了好多次才勉強成功五次?!?p> “你怕是個妖怪吧!哪有初學者上手就挑戰(zhàn)地階難度的?調(diào)制符墨成功率無限接近零且不說,繪制度符文時精神意志必定會被摧殘至發(fā)瘋?!?p> 易不折搖頭,“沒有,只是畫不成功,符會裂開,你所說摧殘發(fā)瘋的感覺完全沒有?!?p> 茅山道人干笑連連,“我當年第一次入手的是一張黃階上品的符箓方子,整整一年都在收集材料不斷嘗試,越級繪符時那種在生死邊緣不斷摧殘的精神錯亂感,每次都要讓我嘔吐不休,整個人差點瘋掉,你竟然沒感覺?”
“生死邊緣?”易不折恍然大悟,淡淡一笑,“我天賦異稟,沒有那種感覺?!?p> “嘖嘖,三界大了,真是什么妖怪都有?!泵┥降廊素Q起拇指嘖嘖稱奇,“說你是天賦異稟當真是貶低你了,稱你為畫符千古第一鬼才也不為過,我縱橫三界至今,初學者繪制地階靈符竟能平安無恙,這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還好還好?!币撞徽蹞现樣樞?,“看我這畫符千古第一萌新的份上,大神能帶帶我么?我畫這玩意快成窮光蛋吃不起飯了?!?p> 茅山道人仔細凝視易不折良久,“也罷,我看你品性純良,天賦近妖,我就對你的未來發(fā)展押個寶。這樣,如果你肯跟我簽訂靈契,成為我的特供制符師,將來繪制出玄階上品以上的神符找我代銷,我現(xiàn)在可以送你一樣寶貝,讓你畫符之路好走很多?!?p> 易不折大喜過望,“承蒙道長不棄,在下這就締結(jié)契約?!?p> 茅山道人食指注入靈氣虛空點動,擬出一份靈氣契約拋給易不折,“你看看,這樣行不?”
易不折將每條款項仔細咀嚼一番發(fā)現(xiàn)沒什么問題,注入靈氣簽下手印,“好了?!?p> 茅山道人見易不折為人爽快,好感度漲了幾分,從儲物戒中喚出一條繪著斑駁符箓的袈裟巾,拋給易不折。
“接著,這是我年少時機緣所得的一條袈裟巾,上面有各種黃階的符箓方子,難度比你斗戰(zhàn)勝符小很多,我當年新手期就是靠這個逐步提升繪符之術,不斷經(jīng)營至今,才有今日水平,送給你去學習。”
易不折大喜接過,細細查看,“加強攻勢力道兩成,持續(xù)十息(三十秒)……加強體格防御三成,持續(xù)十五息(四十五秒)……讓身形在夜間難以察覺,一息(三秒)……”
這袈裟巾上的符文復雜度比斗戰(zhàn)勝符小很多,符墨材料簡單便宜,功效上戰(zhàn)斗生產(chǎn)生活都覆蓋,正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
“你按這種簡單的符箓來畫,熟練之后去除材料費,應該能小賺。”
“多謝茅山道人大神!”
茅山道人一揚手,“好了好了,大家互利互惠,你早日成為符箓高手,我也可早日賺得大利?!?p> “必須的!”
易不折得了茅山道人的袈裟巾,心中感激萬分,便在他攤前一通挑選,買了些便宜符箓收入儲物戒中,閑聊道,“道長可知,哪有機關鳶賣?”
茅山道人指著交易區(qū)遠處的機關攤位,“那邊不是有么?”
易不折嘆氣搖頭,“那種不行,隱蔽性和靈活性都太差,擅長追蹤的金丹期修士都能截下來。”
茅山道人大奇,“一般的機關鳶只做到能防筑基期修士即可,防金丹期已是軍用機關鳶,市面上很難買到,你要那么好的機關鳶做什么?”
易不折苦澀一笑,“總之性命攸關,要能防元嬰期追蹤截取的機關鳶,道長可知哪里有賣?”
茅山道人沉吟片刻,靈光一閃,賊笑道,“易道長,你喝花酒不?”
“花酒?”易不折瞟了一眼腳邊的小雪,正抱了本不知從哪里買來的畫冊,蹲在一旁專注讀書,沒有注意到兩人談話。
易不折湊過頭低聲道,“我徒兒不讓?!?p> 茅山道人搖頭嘆惋,“你如果喝花酒,就有可能搞得到玄階極品機關鳶,那個東西莫說元嬰期,連化神初期都不一定能追蹤截取?!?p> 易不折眉頭一挑,“怎么說?”
“今晚北岳第一名魁海棠姑娘在春江樓設下春江夜宴,邀請北岳國才子齊聚一堂吟詩作賦,封狀元,榜眼,探花三等,榜眼獎品正是這玄階極品機關鳶,易道長若是擅長吟詩作賦,不如去試試?”
易不折在運鼎時曾聽甲士夜間小解時想小姐,插科打諢提起“春江樓”,正是北岳王城中第一青樓,世家公子青年才俊齊嫖一堂,堪比易不折轉(zhuǎn)生前那個時代的天上人間。
易不折瞄了一眼小雪,心一橫,“我決定了。”
茅山道長猥瑣一笑,“易道長可是要早早哄娃睡了再去花天酒地一番?”
“我決定帶上徒兒一起去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