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老者看著江無憂的目光似乎變得認(rèn)真了一些。
“呵呵,其實剛才在那攤子的時候我已經(jīng)說了,這東西上面的沁明顯是出土的,玉器陪葬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應(yīng)該聽到了。”
江無憂點點頭:“是,老爺子,但這塊福祿佩指定不是?!?p> 這句話讓老者對江無憂有了些興趣,他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小伙子,你是真擰啊,和我爭?那你說說,這東西怎么就不是出土的了?!?p> “不不不,老爺子,我只是說這東西不是陪葬品,出土……那是肯定的?!?p> “好,那你就說說,你為什么這么斷定它不是陪葬品?!?p> 江無憂一笑:“老爺子您可知這塊玉佩是什么物件兒?”
老者一愣,雙手接過玉佩又看了看,不過歲數(shù)大了,畢竟眼神不好,他把眼鏡摘了,換上一副老花鏡看了看,又摘下看了一遍,都是沒有看出來。
“這里應(yīng)該有字,不過卻是有些看不清了,無法斷定?!?p> 江無憂笑道:“老爺子,這里面的字由于歲月的原因,已經(jīng)有很多模糊了,不過我看到了幾個字,豐直、鄔秧、贈子游、戊辰年夏?!?p> 聽到這,老者雙眼圓睜,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江無憂。
旋即再仔細(xì)看了看,畢竟江無憂已經(jīng)說了一些字,根據(jù)輪廓再去看,果然看出了些許端倪。
“子游……秦觀的佩?”
“哈哈,老爺子您有見識了,秦觀卒于廣西,葬在揚州,后被其子遷墓于無錫,您說這塊佩當(dāng)初是在哪陪葬的?”
這話問得老者一愣,他微微皺起眉,心想的確是這樣,如果是生前物陪葬,一般都是葬在卒地,但這種異地葬的很少會這樣,都是重新打造或購置陪葬品。
再加上后來的遷墓,這種說法就更站不住腳了,不過看著玉佩上的沁色,老者又有些難以理解。
“可這沁色卻是出土特點?!?p> “剛才就和您說了,出土未必是陪葬品,您說是不是?如何到的地下不得而知,但有土沁不一定就是墓里面的,再加上沁色外面厚厚的包漿,您說這物件兒出土多少年了?”
老者緩緩點頭,的確,至少百年以上才會有這樣的天然包漿,這算不上生坑的東西。
“小伙子,學(xué)歷史的?”
江無憂搖了搖頭:“不是?!?p> “嗯……學(xué)鑒定的?”
“都沒有,老爺子,我沒咋上過學(xué)。”
老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見識了,真是見識了,科班出來的人自認(rèn)為見多識廣,以古玩通自詡,卻不知世外高人竟是個娃娃,小兄弟貴姓?”
“兄弟二字不敢,我是晚輩,老先生,我叫江無憂?!?p> “江,為大,我國大江大河都是壯闊之景,好姓,無憂……一生不為世俗所憂愁,好名字啊,我記住你了。”
說著,老者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江無憂。
江無憂馬上雙手接過,名片不是很精致,就是普通的白色硬紙板的感覺,不過字真是不少。
上面寫著:呂明江,全國鑒定師協(xié)會名譽(yù)會長、全國珠寶玉石協(xié)會會長、燕京歷史大學(xué)考古系教授、崇寶集團(tuán)首席鑒定師。
江無憂知道,很多大人物的名片上都印滿了頭銜,當(dāng)下不少企業(yè)老總也是這樣,恨不得加入幾十個官方的協(xié)會,然后都印在名片上,不過這位呂明江老先生的頭銜可每一個都是分量十足啊。
“原來是呂教授,剛剛晚輩班門弄斧了,還請您見諒了?!?p> “哈哈哈哈,小伙子,班門怎么就不能弄斧?你要是我的學(xué)生,恐怕都不敢和我爭,那老夫又如何知道這是秦觀的福祿佩?所以……江無憂,我說我記住你了。”
呂明江一臉贊賞地笑道。
也的確如他所說,呂明江的名頭越大,身邊的人就越仰望他,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固然不錯,可很多時候卻容易被蒙在鼓里。
他做出一個定論,無論身邊的學(xué)生還是那些古玩、玉石專家?guī)缀蹙褪侨靠隙ǎ芏嗄甓紱]有被別人上過課了,今天的感覺對他來說,倒是新奇。
“呂老您玩笑了,我也就是碰巧了。”
“虛懷若谷,好,無憂啊,你前途無量,不過……我真的不相信,你不是讀歷史系或者考古或者珠寶的?”
江無憂一笑:“說來不好意思,晚輩初中都沒有讀完,讓您見笑了?!?p> 聞言,呂明江的臉上露出些許惋惜的神色:“哎,父母還是應(yīng)該讓你先完成學(xué)業(yè),這個年代,倒是不至于有上不起學(xué)的啊?!?p> 聽這話江無憂心里些許不爽,不過呂明江是前輩又是長輩,他也不好意思明說什么。
“家父去世得早,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們哥四個,不上學(xué)也是純?yōu)榱司徑饧依锏膲毫??!?p> 江無憂說話間表情算是嚴(yán)肅,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為學(xué)歷低而有什么不好意思。
呂明江倒是有些慚愧,剛剛的話讓他無比后悔,他點點頭:“那是老夫失言了,你母親很偉大,不過你這個兒子也沒有讓她失望,無憂,你的眼力不簡單啊?!?p> “您夸獎?!?p> “不過老夫有一事不解,既然你只上到了初中,可看到這佩……你又怎么認(rèn)得出?”
“雖然沒有完成學(xué)業(yè),不過晚輩愛看書,這些知識都是在我爺爺?shù)牟貢锌吹降??!?p> 呂明江點點頭:“好,這才是學(xué)以致用,學(xué)校里那些工具書教出了不少呆子,可你卻看出了真正的知識,不簡單啊?!?p> 兩人又聊了幾句,呂明江看了看表,似是還有事,便離開了,臨走還不忘和江無憂說,希望他有時間可以聯(lián)系自己,遇到什么困難也可以找自己,他一定會盡力幫助。
江無憂道了謝,心中對呂明江的評價不低,雖然剛剛兩人對話,呂明江戳到了江無憂的敏感,但人家謙卑道歉,也算是有胸懷和格局。
隨后江無憂在古玩城又轉(zhuǎn)了轉(zhuǎn),也看到了不少物件兒上有白光,只不過這些物件兒的價值算不上很高,江無憂也就沒有去談。
但對于自己的能力,他還是有些疑惑。
現(xiàn)在摸什么物件兒也沒有積分,怎么才能觸發(fā)第二個技能洞徹?
而且先前觸發(fā)積分破千又是怎么回事兒?方老爺子家的關(guān)公擺件為什么永遠(yuǎn)是三個問號?
想得頭痛,江無憂也只得嘆了一聲,看來還是得慢慢摸索,急不得。
不過好在現(xiàn)在看真物件兒的時候,上方會浮現(xiàn)白色光體,至少對撿漏還是有幫助的。
又溜達(dá)了一會兒,江無憂直接去了聚福齋,也沒什么目的,就算是去吳大軍那里坐坐。
反正現(xiàn)在算是沒有工作,有的是時間,不過手里有寶,卡里有錢的感覺,江無憂倒是覺得相當(dāng)不錯。
走進(jìn)聚福齋,這會兒沒什么人,吳大軍正坐在茶桌后面把玩著那個羊脂玉原石把件。
一見江無憂進(jìn)來,吳大軍自然高興:“喲,兄弟,我正想你呢你就來了!”
說著,吳大軍起身把江無憂領(lǐng)到了桌前,江無憂笑了笑:“什么好事兒啊,吳哥那么開心?”
“哈哈哈,談不上什么好事,咱不是約好了明兒拍賣會嗎?剛才主辦方短信通知了,說這次鑒定協(xié)會的會長呂明江呂老也會來,這次你小子撿著啦!”
江無憂一愣,呂明江?不就是剛才那個老爺子嗎?他隨手從口袋里拿出名片:“吳哥,是……這位嗎?”
吳大軍一愣,接過名片看了看,又抬頭看了一眼江無憂:“老弟,你……剛才在外面撿的?”
“什么撿的?是老先生本人給我的,剛才我正好看了個物件兒……”
隨后,江無憂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臥槽,兄弟,你牛逼啊,我還說你剛?cè)胄芯陀袡C(jī)會見一見泰斗級別的人物,沒想到你都已經(jīng)認(rèn)識了……”
“也是湊巧吧,呂老挺好說話的。”江無憂道。
“挺好說話?這……這不對啊,我聽人家說呂老話不多,也有些傲,一般人要想和他認(rèn)識都沒什么機(jī)會,有一次一個玉石公司老總包下當(dāng)?shù)刈罡邫n的包間,還送了一塊百十萬的翡翠鐲子,就為了和呂老單聊一次,可呂老愣是沒給他這臉,還把鐲子退了回去。”吳大軍說道。
江無憂笑了笑:“這倒是有意思,可能是聊不來吧?!?p> 剛說完,江無憂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住了,只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數(shù)字。
30。
我靠!
江無憂感覺快被自己的這種能力搞瘋了,好像毫無規(guī)律可言,完全摸不透啊……
這怎么就漲了三十積分了?
今天在古玩城江無憂摸過不少東西,尤其是那些上方有白色光點的,可當(dāng)時一點積分也沒有,現(xiàn)在怎么突然加了三十?
難道是……現(xiàn)在開始有延遲了?這太扯了吧,沒聽說過哪種超能力還和網(wǎng)速掛鉤的……
“兄弟,你又咋了?最近怎么老愣神?”吳大軍見江無憂愣住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啊?哦哦,沒事兒吳哥,可能沒睡好吧。”江無憂隨口應(yīng)道,“對了吳哥,這呂老是泰斗級的人物啊?”
“那可不,先別說前面那些官方頭銜,就單說這最后一個,崇寶集團(tuán)首席鑒定師,你知道崇寶集團(tuán)嗎?”
江無憂搖了搖頭。
“哎呀,這都能不知道?國內(nèi)三大翡翠玉器行,其中一個,就是崇寶集團(tuán)旗下的崇寶翡翠行?!?p> “三大……翡翠玉器行?”江無憂還從沒有聽過這些。
兩人正聊著,江無憂手機(jī)響了一聲,一看是藍(lán)菲發(fā)來的微信。
“江無憂,賣黃玉犧尊多出的五萬塊我已經(jīng)送到你家了,我媽讓我謝謝你?!?p> 江無憂一愣,什么五萬塊?不過他再回復(f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藍(lán)菲把自己給拉黑了……

采花樓掌柜
小掌柜繼續(xù)求票,各位爺不吝將推薦票砸過來,不勝感激!繼續(xù)碼字,晚一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