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腎重藥和以往一樣正常的開張,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帶著面紗的燈紅在大堂內(nèi)幫襯著。因為這邊沒有阿福的長輩,燈紅自然也無需早晚請安,過得倒也自在,直到她三日后回門。
阿福他們起了個大早,但即便如此,在他們出門后桌子上卻早已備上了熱騰騰的飯菜,燈紅心頭一熱。
“起來了?吃了早飯再回去吧,記住,進了腎重藥的門就是腎重藥的人,受了委屈就頂回去,再不行就回來,知道嗎?”林嬌和木牧喬坐在遠處邊品茶邊認真的說道。
“明白?!?p> “有阿福跟著你就放寬心,他可吃不了虧?!蹦灸羻陶f道。
林嬌心安理得喝著木牧喬給自己泡的茶,吐槽道“他就是典型的嘴在前面飛,腦子在身后追,遇到軟釘子,只有愛扎的份?!?p> “咱們這兩邊離得又不遠,萬一真的受委屈了,那就讓他在門口喊一聲,咱們放旺財、腰纏、萬貫咬她們!”
正在吃飯的旺財瞬間抬頭,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看著木牧喬,那記仇的小模樣,看的林嬌直樂。
阿福和燈紅回到青樓后,樓下空蕩蕩的,只有香來坐在大廳的中央“我們青樓的人都是晚上出來活動的,你們倆白天回門,大家都還沒起呢,所以”香來大手一揮,指著空曠的四周說道“還請見諒嘍?!?p> “沒關(guān)系?!卑⒏N兆艏t的手,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本來也不是多熟的人,不來了我們更自在?!?p> “也是,畢竟那些都是你的老相識了,若是都出來,確實挺尷尬的。”
“浪子回頭金不換,曾經(jīng)的那些都只是過客罷了,只有身邊的是佳人?!卑⒏Uf著抬起燈紅的手輕輕的印上了一吻。
這一吻不僅吻去了燈紅心中的不適感,更是讓燈紅心里充斥著甜蜜的氣息。
“香來美人,我倒是聽過一句古話,自古唯有美人恐遲暮,不見英雄悲白頭。青春飯吃不了幾年了,還是抓緊找個人嫁了吧。美人名頭再好,也不過是別人的圖新鮮的玩樂罷了。”
看著香來逐漸青紫的化的臉色,阿福心里直呼爽,果然還是林嬌的話最犀利,一針見血,屢見奇效。
呀的,平時林嬌嘲諷我就算了,一個小小的侍從,還敢欺負到我頭上,看我不整死你丫的!
“你說的對,唯有美人恐遲暮,但是嫁人要嫁就要嫁人上人,嫁個下人倒還不如做萬人的解語花?!毕銇硖匾恻c了下“燈紅,你說是吧?”
燈紅竟然難得的反駁了“我甘之如飴?!?p> 香來一時間竟沒反應(yīng)過來。同時,她又有些不是滋味,誰還不想有個知冷熱的人在身邊陪著呢?燈紅有阿福護著,林嬌有木喬,而她呢?不僅只能靠自己,還有一個死命的想要將自己拖下水的妹妹,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香來苦笑。
這時三六從樓上下來小聲說道“香來姐,主子要見燈紅?!?p> “知道了?!毕銇韽膽阎心贸鲈缇桶玫募t包遞給香來“行了,知道你過的好,我和媽媽也就安心了,今日再出這道門,你可就是潑出去的水了,趕緊上去再見媽媽一次吧,她在上面等你呢?!?p> “好,知道了?!睙艏t自然知道香來口中的“媽媽”是誰,一想到那人的可怕之處,她就忍不住的顫抖,這時一雙有力的肩膀?qū)⑺龘砣肓藨阎?,“你別怕,不想去,我們就直接回去也可以?!?p> 燈紅蒼白著一張臉,抬頭看著一臉擔心著自己的阿福,她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阿福的手“終歸是相識一場,還是要去的?!?p> “那我陪你去?!笨粗鵁艏t的臉色,阿福不免的有些擔心。
“媽媽要和我說私房話,你在不合適。沒事的,我很快就下來的,你就在下面等我吧?!?p> 看著燈紅一臉堅定,阿福也不好堅持,他猶豫了再三后皺著眉說道“好吧,有什么事雖是喊我,我就在下面等你,哪兒也不去?!?p> “知道啦?!睙艏t難得的俏皮吐舌。
那一瞬間,阿福感覺心好像跳了一下,她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依靠了吧。
“青樓的女子,唯一的本事,就是拿捏男人,千萬別被柔弱的外邊騙了,菟絲花可是能纏死人的,至死方休哦?!毕銇碓诎⒏6咓然蟮恼f道。
阿福猛然抬頭,而香來則早已在主位上坐定,滿滿的品起茶來了。
若不是耳邊殘留的余溫,他真的要以為自己出幻覺了。
樓上,燈紅一進屋就跪在了地讓,坐在主位上的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悟性不錯,比第一次懂規(guī)矩多了。”可惜,就是姿色委實差了點,不然將她培養(yǎng)一番,比香秀那個廢物可強多了。
“多謝主子贊許。”燈紅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地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地面。
“腎重藥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
“每天都是早上開門迎客,日落關(guān)門休息,沒什么特別的。若說真有特別的話,可能就是我嫁過去的哪天,來了一個叫鄭虎的人,說是阿福的朋友,不過他們具體談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后面就被帶到屋子里了?!?p> “鄭虎?”聽著倒是挺耳熟的。
那人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是那號人物,難道是他疏漏了?
“對了,腎重藥是不是有圓毛動物?”
“是有三只小貓,還不足月,林嬌可喜歡他們了,天天抱著不說,還親自給它們喂飯吃?!?p>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塊絲帕,將絲帕內(nèi)包裹著的毛發(fā)展示給燈紅看“這是它身上的毛嗎?”
那是一根灰黑摻半的毛色,一看就是腰纏萬貫旺財那三只小崽子的。燈紅跪著向前,雙手接過,假意端詳著這根毛發(fā),半晌之后才說道“主子對不起,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毛就一根,根本就不知道是從那種動物上面掉下來的?!?p> “不過這毛的軟硬程度倒是不像是那三只小崽子的,因為那三只長得還是乳毛呢,比這個的毛軟多了?!?p> “行,我知道了,表現(xiàn)不錯。”那人將一顆紅色藥丸扔給了燈紅“只要你一直這么聽話,就能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