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下雨了。
圣誕節(jié)已經(jīng)結(jié)束,那天秋無的日子很平靜無人打擾,宗海洋平安夜后也沒有再找過她,似乎在刻意的回避些什么。
窗外是灰蒙蒙的雨天,期末考試也已經(jīng)臨近。每個人都似乎在為了考試努力著。秋無看著不遠(yuǎn)處空蕩蕩的座位出神。
班主任說文琉梳生病了。
一連著幾天都沒有上學(xué),秋無忽然覺得整個教室都安靜了許多,有點想念那個吵吵鬧鬧的她。
“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秋無想收起了桌子上最后一本書。
學(xué)校門口......
“爸,我同學(xué)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秋無一邊上車一邊和父親說道。
“男的女的?”父親有些警惕的問道。
“女的,女孩?!?p> “哦!那倒是可以?!鼻锍且桓狈判牧说臉幼?。“什么地方,我可以送你過去?!?p> 秋無低頭看了一眼消息,今天中午的時候去秋無就已經(jīng)問過文琉梳在哪里了,秋無并不一個冷血的人。雖然性格清冷卻不是無情。
車子停在了本市最好的醫(yī)院門前。秋無知道文琉梳生病了,但是不知道會是住院這么嚴(yán)重,所以才決定來看看她。
“我在下面等你?!鼻锍呛颓餆o告別說道。
秋無看著手機(jī)里的地址電梯停在了數(shù)字12上。
“07 07 ”秋無看著一個一個掠過的房間,身影終于停在了07號。門上有牌子寫著文琉梳的名字。
咚咚咚......
秋無敲門等待著。
“你好,我是文琉梳的朋友聽說她病了,所以來看看她?!鼻餆o低頭向著開門的女人,微微彎腰說道。
開門的女人已經(jīng)年近40,卻保養(yǎng)的很好,和跳脫的文琉梳不同,顯得很端莊,眉宇間和文琉梳至少有五分相似,只是有淚水痕跡眼睛里透著哀傷。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對著秋無說道“原來是琉梳的朋友,先進(jìn)來坐吧。”
秋無看著病床上的文琉璃有些難以置信,那游離的氣息和蒼白的樣貌難以和幾天以前那個跳脫的女孩重疊。
“她是什么病呢?”秋無輕輕問道。
“醫(yī)院沒有查出病因,我們已經(jīng)考慮把她轉(zhuǎn)到國外去了?!?p> “你是琉梳的媽媽吧?!?p> “嗯?!?p> “我想和文琉梳單獨說會兒話??梢詥??”
文琉梳的母親愣了兩秒后“為什么。”
“我不會害她的?!鼻餆o的眼神很平和。
文琉梳的母親做沉思狀。
“好?!绷季煤笪牧鹗岬哪赣H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也就在文琉璃母親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秋無的眼神充滿了暴戾。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讓別人深陷其中?!鼻餆o平靜的說道。眼神卻越來越冰寒。
文琉梳身上有臟東西。一只樣子怪異的蟲子,沒有實體也無法檢測。
從主體身上剝離下來的靈魂沒有主體意識的約束就會開始往自由生長沒有固定形態(tài),就會顯出另類的畸形,就像秋無眼前這只怪異的蟲子。因為是剝離出來的,一定會有主人的氣息,秋無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秋無輕輕地靠在文琉梳的身邊“對不起了呢?!庇幸唤z自責(zé)在眼底浮現(xiàn)。
隨后手上浮現(xiàn)怪異的紋路。
文琉梳蒼白的臉在蟲子死掉的那一刻更加蒼白了,靈魂的消散是不可逆的。雖然秋無確實可以填補(bǔ)文琉梳流失的那一部分,卻不是最純粹的,只能找到埋下那個蟲子的主人。七天之內(nèi),今天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了。
“跑不掉的哦!”秋無輕輕說著,視線穿過墻壁,玻璃,窗簾,一堆雜物,落在一個扭曲的黑影身上——那個男人。
黑影沒有離開似乎在靜靜等待。
“來了?”
“嗯?!鼻餆o表情平和。
“還記得我嗎?”
“記得?!?p> 黑影似乎在為秋無還記得他而高興。
“我也記得你給我痛苦?!?p> “那天你是怎么死的?”
“被重型車輛碾壓。”
“很慘呢。”
“對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边@個時候黑影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從扭曲變成了錯愕?!澳銥槭裁纯梢钥匆娢??!?p> “我和你一樣哦。都是怪物?!鼻餆o第一次在眼前這個男人露出了笑容。
“為什么你可以操控人的身體?”
“我和你不一樣的,我和你不一樣??!”秋無說完手上再次浮現(xiàn)了詭異的紋路。
黑影漸漸在樓頂漸漸消散,他快要消散的時候都不明白為什么他們的差距這么大。
靈魂只有在一定特定的條件下才不會消散,變成他那樣出了有執(zhí)念以外環(huán)境也是極其重要的因素。秋無想起來她在郊外看著遠(yuǎn)處青山的那一抹熟悉,眼神越發(fā)深邃。
隨后秋無轉(zhuǎn)身回了醫(yī)院。
再次敲門,開門的是一個醫(yī)生。“你是?”
“我是文琉梳的朋友?!鼻餆o開口了。只是身上浮動的氣息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讓護(hù)士如墜冰窟。
醫(yī)生愣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讓開了身后的道路。
“我給你要回來了?!辈》坷锟諢o一人?!岸际俏业腻e?!鼻餆o嘆了一口氣說道。
第二天......
“聽說你昨天來看我了。謝謝你嘍!”
秋無看著眼前依然跳脫的文琉梳露出了微笑,她還是很喜歡她的,一想到眼前的女孩會死亡秋無第一次感受到恐懼,好在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切歸于平靜。
“你居然在笑?”
“很奇怪嗎?”
“班里的男生說你很酷,帶一點苦澀,卻都不笑。”
“哦?”
“嗯嗯?!?p> “哇呀!你干嘛?”文琉梳捂著腦袋眼淚汪汪的說道。
“你湊得太近了?!鼻餆o捂嘴說道。還收回了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的手。
“好啊,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p> 周圍的同學(xué)看著鬧成一團(tuán)的兩個人。
“秋同學(xué)還是笑起來好看?!币粋€男生低頭很另外一個男生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口水擦一擦?!绷硗獾哪猩荒槺梢暤恼f著,還不忘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你自己還不是垂涎人家?!?p> “我這是欣賞,懂不懂?!蹦腥苏f著回了頭,卻看見了背后的男人都豎起來中指?!罢娴摹!?p> 秋無整理好頭發(fā)坐下,恢復(fù)了平靜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文琉梳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不是這個貌似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的對手。吐了吐舌頭,整理著自己。
因為秋無原來一直喜歡運(yùn)動,雖然住院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底子還在。
“為什么昨天你一來我的病就好了?”文琉梳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巧合哦!”
“嗯?”文琉梳再次湊到了近前,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真的?!?p> “真的?”
“嗯。”
“我還以為你是神醫(yī)呢?!?p> 噗嗤......
“哈哈哈哈”
秋無看著眼前笑的彎了腰的女孩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