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將那逆女綁了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鄭蓉覺得總算是真正的活了過來,頭腦也清明了。
聽到里間的動靜,花朝輕手輕腳的進(jìn)去,果然見小姐已經(jīng)醒來。
“小姐,奶娘一家已經(jīng)到了?!?p> “嗯?!?p> 花朝上前為小姐更衣,多的字一個也不敢說。
小姐才十歲,但是今天的小姐看起來比伯爺還有威嚴(yán),只是對上小姐的眼睛就讓她有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
鄭蓉出來的時候奶娘郭氏和她的丈夫林寬,十五歲的大兒子林良,十歲小兒子林杰已經(jīng)在等著。
見到昔日的主子出來,一家人立馬就跪下磕頭,更是熱淚盈眶的看著鄭蓉。
來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但是能夠再見到小姐,他們也已經(jīng)很知足。
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小姐了,林郭氏每每想到這些都深感對不起夫人,更是覺得以后都沒臉去見夫人。
今天小姐身邊伺候的花朝來找他們時,他們都不敢相信。
特別是在得知是小姐要找他們的時候,更別提是多激動了。
“給小姐請安。”
林郭氏是鄭蓉母親的陪嫁丫頭,來了伯府以后才嫁的林寬,又得主子信任得以做小姐的奶娘,她對鄭蓉的感情自然又不同,早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主仆情分。
鄭蓉示意花朝將人扶起來,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奶娘,今日過后我要搬出府去,你們一家可愿意跟我走?”
這人雖然是原身的奶娘,但是在她這里,是真的沒有什么特殊感情的,只是比陌生人好一點(diǎn)兒而已。
不過她專門將奶娘一家找來,是因?yàn)樗麄兊闹倚摹?p> 現(xiàn)在她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伯府里的,也就只看上了這幾個。
少是少了點(diǎn),但是,在鄭蓉這里,她選擇寧缺毋濫。
來的路上他們也問了小姐這里面的情況,當(dāng)然也知道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心中更是心疼小姐。
現(xiàn)在一小姐說要帶他們一家走,他們怎么可能會不愿意。
只要能在小姐身邊伺候,別說是出府了,就是永遠(yuǎn)不回伯府他們也不在乎。
“愿意,奴婢和奴婢的家人愿意永遠(yuǎn)在小姐身邊伺候,還請小姐給這個機(jī)會?!?p> 說話間,林郭氏喉嚨發(fā)顫,是激動的。
林寬和兩個孩子也跟著表態(tài),他們一家都是受過夫人恩惠的,永遠(yuǎn)都是夫人的奴才。
有他們這么一番表態(tài),鄭蓉便決定帶他們一起走,身邊必須要有忠心得用的人才行。
這時,孟春帶著兩個眼生的丫頭進(jìn)來。
“小姐,這是大廚房的人,來送晚膳。”
“奴婢杏兒,桃兒給大小姐請安。”
這兩人倒是乖覺,甚至都不敢拿眼去看鄭蓉。
說實(shí)話,這趟差事她們也不想來,但是又被管事叫上,沒得辦法。
今兒中午的事兒早就傳遍了伯府上下,雖然是不敢置信那些都是大小姐做出來的,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
現(xiàn)在一聽起大小姐,他們都膽寒,就怕一個不小心,哪里伺候得不好,大小姐又發(fā)瘋。
特別是在進(jìn)了朝陽院后,又看到外面燒成斷壁殘垣的院子,就更加拘謹(jǐn),一直低著頭。
看著來人,鄭蓉不由挑了挑眉,看來她終于發(fā)作的那一場,效果還不錯。
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道,孟春就開口讓她們把晚膳放下,可以走了。
兩個小丫頭仿佛是得了赦一般,趕緊行了禮離開。
趁著布菜的時候,鄭蓉問孟春,“東西都收拾好了?”
“回小姐,還沒有。
庫房里放的大多數(shù)都是夫人的嫁妝,東西繁多,還要對清楚冊子,收拾起來要些時間?!?p> 夫人的嫁妝都是些貴重的物品,數(shù)量也不少,必須對清楚了,萬萬不能弄錯。
主要還是因?yàn)樗齻內(nèi)耸痔倭?,她們?nèi)齻€加上院子里的粗使下人,堪堪也就七個人。
就算是今兒晚上不睡覺,也要收拾到明天去。
“嗯,你們也去吃吧,一會兒就要有人來。
到時候奶娘和奶兄跟我去,你們就都留下收拾東西,明天一早走?!?p> 只是兩句話就把接下來的事安排下來,孟春他們心里也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小姐怎么吩咐他們怎么做。
“是。”
果然,被鄭蓉說中。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她飯都還沒有吃完,就來了人。
來人是伯府的大管家劉平治,不僅是他親自來了,身后還跟了兩個身材壯碩的婆子。
看來,中午的事已經(jīng)有人送到她那便宜爹面前去了。
呵,這也是她要的結(jié)果。
“老奴給大小姐請安,大小姐,伯爺讓老奴過來請您過去?!?p> 劉管家說話行事還算客氣,想來也是不想身體力行的感受來自大小姐的調(diào)教。
不過,也是先禮后兵而已,不然跟著他來的那兩個婆子是做什么的?
專門來看鄭蓉吃法嗎?
鄭蓉夾菜的手都沒有停頓一下,繼續(xù)吃。
并且吃的很專心。
自從有一次在戰(zhàn)場上餓了三天沒有進(jìn)一粒米,她就對吃格外的執(zhí)著。
沒有真正餓過肚子的人,永遠(yuǎn)不知道食物的重要。
立在邊上伺候的奶娘對著劉管家屈膝行了一禮,替自家小姐說話。
“劉管家,小姐病體未愈,正是要補(bǔ)養(yǎng)身體的時候。
又有什么天大的事兒呢,等小姐用了飯再去吧?”
雖然她說的話都好像是在征求劉管家的意思,但是誰都聽得出來,看得出來,她這話字里行間里就是沒有現(xiàn)在要動身的意思。
他雖然是得了伯爺?shù)姆愿纴碚埿〗愕模沁@位也是他的主子,他一個做奴才的總不能不顧小姐身體安危,強(qiáng)行將小姐從飯桌上帶走吧?
劉管家回想起剛才老爺?shù)脑?,“去把那個逆女帶過來,她要是反抗,直接用繩子綁了?!?p> 呃,反正他是不敢。
特別是在看到桌上大咧咧放著的那把剔骨刀時,他就更加不敢這么做了。
于是,只能陪著笑臉回話,“大小姐用飯重要,老奴等著?!?p> 大小姐就算是不受伯爺寵愛,但也是跟伯爺血脈相連的親親父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而且,大小姐還有老太君和二位舅老爺護(hù)著。
他可不是某些人,認(rèn)不清,看不懂。
跟著他來的那兩個粗使婆子也是暗自咽口水,她們的脖子可比不起那剔骨刀硬。
終于等到鄭蓉放下筷子,又飲了茶,這才起身。
“走吧。”
只是這淡淡的兩個字,還有大小姐周身的氣質(zhì)變化,劉管家就肯定,大小姐是真的不一樣了。
他們伯府啊,以后恐怕也要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