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白兔到底有多軟
男人偏頭看了一眼來人,見徐集,揮拳的胳膊忍不住加重了幾分力道,可仍舊在徐集的禁錮中不能再往下動彈半分。
徐集嘴里嚼著口香糖:“什么年代了,想玩人小白臉還搞打軟硬上這一套??!”
這個聲音讓蕭尤感到熟悉,蹲下緊繃的身體不由舒展,抬眸對上徐集帽檐下的那雙冷漠的眸子。
男人是常客,當(dāng)然認(rèn)識徐集,平時就對他很不爽了,這會當(dāng)眾出頭掃他的面子,他當(dāng)然更不爽:
“徐集,你他娘的少管閑事?!?p> 這個名字一出,蕭尤更加確定了。
徐集沒再看他,只是松了男人的手,“我也不想管,老板也沒給我開安保的工資,只是你打人嚇著我吧臺的嫦娥姐姐了,你要不把人拉出去打?省得吵了我的眼睛?!?p> 就是剛才那位養(yǎng)了一對大白兔的姐姐。
這功夫,男人怎么可能聽徐集的話,他旁看了幾個朋友一眼,吆喝一聲:
“愣著干嘛都上啊,一個打工的這么屌,你謝哥今天好好管教管教你?!?p> 場面早已被人群圍成了一個圈,旁觀的那些客人還特別貼心的把旁邊礙事的高桌板凳一塊拉走,瓜子啤酒一手準(zhǔn)備。
群眾里有不少老熟,這個姓謝的男人不長眼,不知道這位打工人去少林寺學(xué)了藝?
為了學(xué)得武林絕學(xué),連頭都剃了的那種。
二樓走廊。
張大爺凌厲如鷹的眸子緊鎖著下手狠重的徐集,手里的酒杯饒有趣味的晃著:
“這人誰?。俊?p> 平南作為明面上的老板,自然是知道徐集的。
“他叫徐集,是個學(xué)生,每天晚上九點來這兼職,調(diào)酒技術(shù)確實不錯,就用了。”
張大爺回頭,一個眼神射過來,平南立馬低下了頭。
他不是不知道,這位爺最討厭讀書人了。
平南認(rèn)慫,張大爺也不好多追究什么。
執(zhí)著酒杯的手一抬,剩余的烈酒全然滑入了咽喉。
是顆好苗子,培養(yǎng)個倆年,定能有所作為。
可惜是個吃墨水的。
...
徐集有分寸,專攻弱處軟肋,下手極重,卻不至于致殘。
一對四,他們一個拳頭都沒落徐集身上,知道彼此差距要逃走時,還不忘罵罵咧咧的放了一番狠話——
事完了,徐集看了一眼蹲一旁的大高個,有些晦暗。
長這么高有什么用。
死后占棺材板,火化多一把灰。
只是一眼,徐集轉(zhuǎn)身,回了她的酒臺區(qū),繼續(xù)跟嫦娥姐姐探討小白兔到底有多軟的哲學(xué)問題。
場面頓時恢復(fù)正常,就像是剛才那一切,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
蕭尤滿是窘迫,身邊依舊聚集的視線讓他不敢多留,也不找什么張叔了,快步走出了酒吧。
門口。
蕭尤走遠(yuǎn)了些,這才拿出手機(jī)想給張叔打電話,卻被提示音通知余額不足——
凌晨倆點。
酒吧營業(yè)到凌晨五點,但徐集是吃鐘點飯的打工人,平南出于人道主義,也不敢叫祖國的花朵熬夜。
她走到拐角的街對面,正準(zhǔn)備掃一輛共享單車,卻發(fā)現(xiàn)墻角站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徐集瞇了視線,到底還是出聲:“你大半夜不回家在這蹲什么?”
要不是知道這丫是個單純到有些愚蠢的小道士,她還真以為他也是撿尸大軍的一員。
蕭尤:“......”
他也不知道他是想蹲張叔,還是想等徐集。
“剛才,謝謝?!?p> 蕭尤的嗓音很干凈,像是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滲下的暖色,充滿著真摯和溫暖。
跟她這種刻意用偽音壓出來的聲線完全不同。
蹲幾個小時就為了說這一句?
徐集只是安靜地看了他幾秒,什么也沒說,騎上她的小電驢走了。
等到前面十字路口時,盡管半夜車少沒什么人,她還是停下來等紅燈。
無意扭頭往身后一看,好家伙,還站在人行道上沒動呢?
要不俗話說頭發(fā)長見識短,她就覺著這話用在小道士身上沒啥毛病。
腦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徐集過了綠燈行駛了一段路,到底還是拐回來了。
蕭尤見徐集回來,臉上掩飾不住的愉悅。
徐集可沒什么好臉色,她摘下口罩:“別告訴我你迷路了,不知道家在哪?”
蕭尤臉上有些尷尬,顯然被徐集說中了。
徐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路邊攔一輛出租車,說你家的小區(qū)名或者地名都成?!?p> 她就不信這么大個人,連自己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住學(xué)校宿舍的?!?p> 他在北城無依無靠,就認(rèn)識張叔一個,還是個不靠譜的。
“那就報秦北高中的名字?。 毙旒軆?。
她這急脾氣,最見不得這種磨磨唧唧的娘炮了。
蕭尤低頭,磨蹭半天,到底還是從口袋里掏出十三塊錢。
出租車起步就得七塊,這點錢當(dāng)然坐不到秦北高中。
他身上本來有倆百多塊的,閑逛出來開眼界的時候,在路上被一個小姐姐拉著去了旁邊的一個玉飾店。
價值一千七百多的玉石吊墜,活動特價只要倆百三十八。
加十塊錢還贈送一百八十八的天然水晶手鏈。
這么賺,他當(dāng)然得掏錢了。
徐集:“......”
她服了!
徐集從口袋里抽出五十塊扔在地上,擰動把手,這次是真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尤看著腳邊的綠色紙幣,嘴角揚(yáng)起一抹細(xì)膩淺淡的弧度。
.....
周一。
徐集像是踩著點,跟上課老師同一時間,一個從前門進(jìn),一個從后門進(jìn)——
坐得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端正的蕭尤從徐集進(jìn)來的那一刻,視線便時不時地瞄看她一眼,明顯心不在焉。
徐集隨意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墊桌上,趴下就開始睡。
下課鈴響,蕭尤將手揣進(jìn)口袋,摸了摸那有些皺巴零散的五十塊,剛想還回去,沒想到老師一走,班上女生便起身圍了過來——
不但如此,很快還有其他班的女生都湊了過來,就連高一的小女生也在走廊時不時裝作路過,再悄咪咪地往窗戶里看一眼......
‘嘭——’
剛還趴著一動不動的徐集突然起身把桌子整個掀翻了。
這猶如沉睡的獅子突然張嘴怒吼了一聲,整個班級都禁聲了,屏著氣息,連呼吸都不敢重了。
半年前徐集剛轉(zhuǎn)入秦北,就被一班的肖原野盯上。
要知道,肖原野家境殷實不說,校長還是他舅舅,有這么層關(guān)系,在秦北幾乎是橫著走的。
據(jù)說他們私底下約架,徐集單挑肖原野他們七八個,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個回事,反正肖原野這會跟人稱兄道弟,關(guān)系鐵成狗。
整個秦北都默認(rèn)了徐集是新的刺頭把子!
霸中之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