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兇!”
李辰整個人都差點傻了。
“是啊,能想出此牢籠之人實屬天縱奇才,而且……”
季薄神秘一笑:“看來我多年前布下的棋子依舊還在?!?p> “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李辰實在不喜歡猜謎,也不能跟謎語人打太極,而是直截了當?shù)卦儐枴?p> “向前吧?!?p> 季薄悠悠地說,并沒有回答。
“小心點啊,這可是四兇,要是被四兇殺死,空谷他制造的拼夕夕面板不一定能救得下你?!?p> 季薄感慨道。
“果然,還是那個李扒皮制作的系統(tǒng)好,雖然坑多,但產(chǎn)品質(zhì)量高。”
繼續(xù)向前走,大地越發(fā)虛浮,氣力充斥了一切。
囚困四兇的原理很簡單,既然整個世界都是由它們血肉鑄造的,那么就挑選出不是被囚禁者血肉的成分。
饑餓的嘶吼充斥著這狹小的天地。
李辰驀然察覺,這個萬魔窟,竟然和外界不甚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溫度、氣力流轉(zhuǎn)的常數(shù)、元炁形態(tài)……
一切規(guī)則都稍顯異常。
如同要在外界大宇宙上割裂出一個規(guī)則有著細微不同的小宇宙。
“果然是傳統(tǒng)武道體系,哪怕是四兇武道,同樣也有武道的傳統(tǒng)弊病?!?p> 季薄嘆息道。
李辰知道,一旦季薄這樣嘆息,基本代表要進行一系列解說來炫耀,看似感慨,實則炫耀自己的知識量。
這沒什么,儒家的鴻儒也是人,他們的修行體系中更是以人為本。
儒家體系自然有理學流派,存天理滅人欲的觀念讓人的行為舉止近乎刻板的端正,可惜季薄是荀圣門下的弟子。
“傳統(tǒng)武道體系實力強悍,普及率高,不像仙道一樣對于悟性要求高,要么就是資源需求量大。上至貴人天子,下至平民百姓皆可習武?!?p> “然而武道太過于自我,奪取天地之造化以補自身,造化的是自己,而非天地與我共存?!?p> “即使是天武大宇宙那幾個大人物想要糾正自古以來的武道弊病……”
“這個便是武道弊病的經(jīng)典表現(xiàn),直接內(nèi)成天地,卻沒有與外天地共鳴,而是不斷奪取物質(zhì)造化自身?!?p> “所以武道世界的劫難一般比仙道世界困難得多,仙道世界的天劫基本是天庭設立的罪業(yè)懲罰機制,或是天道降下的考驗。武道世界則是天地的憎惡……”
正當季薄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見識時,李辰終于問出一個終極問題。
“這,是誰建立的?是那左道之主嗎?”
“非也,”季薄神秘一笑,“自天地中割裂一小塊,修改規(guī)則,這是仙神一級或半仙才有的能力,豸獵不過一祀神罷了,何來此能力?”
“祀神境不是可以無限進步嗎?”
李辰搞不懂。
季薄沒有解釋,而是看著眼前白霧如薄紗的世界,操控起了身軀,走了進去。
“唉……”
造化之武者嘆息著,為這即將被饕餮吞噬的人而嘆息悲哀。
……
“吼?。 ?p> 永恒饑餓的怪物沒有辦法從這些東西中攝取。
氣力乃是梼杌的身軀,在漫長的廝殺中它們早已進化出對彼此的抗性,它們的血肉怎么是饕餮怎么容易吞噬的?
更何況,現(xiàn)在的饕餮可以說是最弱小的情況,大部分的本源依舊在那無間大獄中掙扎,只有一絲絲本質(zhì)逃了出來。
然而逃出來后,一個勉強可以和它在同一世界的螻蟻與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微塵,它們聯(lián)手一起將自己鎮(zhèn)壓??!
剛從那無間大獄中逃離,卻又要被螻蟻鎮(zhèn)壓,這真是奇恥大辱!
然而沒關系,每隔幾天就沒有一個微塵帶著可以吃的東西進來,到時候它會連同那個微塵一起吞下。
這個世界正在瘋狂地蠶食著它的力量,不是那個神君開辟的世界,而是那個螻蟻創(chuàng)造的小世界,雖然只有一個山脈大小,但依舊是即將獨立的世界。
饑餓的怪物本應沒有智慧,卻在無盡的折磨中逐漸讓早已失去的智慧再一次閃爍。
它,正在伺機逃跑。
忽然,虛無中蕩漾起漣漪,一個人抱著血肉前來。
“吼?。?!”
饑餓的怪物早已不耐煩了,它張開口,被自己吞噬掉的身軀再一次恢復,大嘴將這人包下。
“狂妄的怪物!”
一聲怒斥。
隨機,它停下了。
饕餮那混亂卻宏偉的身軀停下了,在小小的人面前,懸在半空,居高臨下卻被俯視著。
青衫儒生緩緩走過來,手上拿出了一根教鞭。
當年,儒家之祖、至圣·孔仲尼在游歷天下時,經(jīng)常一手拿著竹簡,一邊用拳頭跟人講道理。
君子六藝也包括騎射等。
理學以外的大部分儒家流派基本都繼承了這優(yōu)良傳統(tǒng),能說的同時也很能打。
青衫儒生身上肌肉并不壯碩,一點也沒有習武之人的剽悍。但他僅僅是伸出雙手,就抓住了饕餮的頭顱。
在昔日那個超凡與科技并行的蟬蛻宇宙,饕餮的身軀都是黑洞、白矮星、中子星、高維拓撲物質(zhì)組合而成,僅僅是觸摸就足以將尋常造化境的身體撕裂。
當然,那是以前,而不是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數(shù)萬年后還只有小部分本源逃逸的拼夕夕版饕餮。
可饒是如此,僅僅是這龐大的引力就足以讓尋常靈相武者動彈不得了,更何況是這可怖怪物的撲咬?!
隨后,這一只白皙的手,將其舉起來,扔了出去。
空氣似乎凝固了。
隨后,一個人影忽然化生而出,那人,竟然是……
張君!
神君宮祀主!
“你,究竟是誰?”
張君看著青衫儒生,心中隱隱閃爍出一股既視感。
李辰懵了。
“我……”
李辰張大了嘴。
真就敵在高層唄!最大的二五仔居然是自己人的前任最高領袖!
“醒來吧,癡兒?!?p> 儒生輕嘆著,一手點在了張君的眉心。
昔日,察覺到真相的人質(zhì)問著神與儒生,儒生給予了他第二個選擇。
一起逆反這神君!
然而,為了不被察覺,他主動讓儒生幫助他刪除了記憶。
只為等待記憶蘇醒,將神君推下神壇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