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予舌戰(zhàn)群記,一炮走紅,重慶的民眾一下便記住了,這個敢愛敢恨的巾幗英雄,她更成了這幾天街談巷議的主角。
重慶人愛吃辣,很快便喜歡上了,劉馨予這種小辣椒似的直爽脾氣、火辣性格。
眾人對李嘯與劉馨予這對情侶,一時也皆是贊不絕口。
周天早上,茗心茶館座無虛席,人們這一桌、那一桌地,借著休息天的悠閑愜意,都擺開了龍門陣。
“我說你們娃幾個,可有去聽前些天的記者發(fā)布會?”一個耄耋老人打開了話匣。
“有啊,有啊,現(xiàn)場那叫一個精彩嘛。那劉主任人長得漂亮,口才也是不遑多讓的,如同諸葛孔明,舌戰(zhàn)群儒,直把那些個文人酸秀才,壓得抬不起頭來。”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微笑著說道。
“那可不,這才叫巾幗不讓須眉嘛!”耄耋老人頷首微笑道。
窗邊的李嘯悄悄地朝劉馨予,豎了一個大拇指,得到李嘯的贊賞,劉馨予心里充滿了甜蜜與歡喜。
“嗨,我去送貨沒趕上,真是太可惜嘍。”一個年輕小伙嘆氣道。
“你個憨包,有啥可惜的,你們不知道吧,這一次,這個劉主任可是把那些記者和他們后面的人,給得罪慘了。”一個刀疤臉嗤笑道。
“他們都不管她叫啥子‘帶刺的玫瑰’嘍,直接叫她‘玫瑰刺’,有的甚至叫她‘臘梅刺’,那意思就是火辣玫瑰帶的刺?!?p> 聽到這,李嘯身旁的肖琳飛就要跳起來,被李嘯按住了。
肖琳飛紅著臉,生氣地說:“我替馨姐去教訓(xùn)一下這小子,你干嘛攔著我?”
李嘯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嘴長在人家身上,盡管讓他說去,不要影響了自己的心情,才是真的,好好地吃你的糕點,別這么沉不住氣?!?p> 那個刀疤臉又神秘地說:“我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李處長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噢,劉主任是他的未婚妻,自然要替他出頭的?!?p> “我聽一個兄弟說,這家伙可是惹惱了國防部的華副部長、重慶警備司令部的華司令、重慶警察局徐局長等一大批重要人物,這些人把他視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則后快吶?!?p> 劉馨予有些擔憂地看了李嘯一眼,李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他橫由他橫,我自明月照大江。他喧由他喧,只當清風(fēng)拂山崗?!?p> 李嘯不由自主地借用并改編了金庸先生的一句話。
“那你娃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贝髦鸾z鏡的中年人,咂了口茶,悠悠說道。
“你們知道這個國防部的華權(quán)岳華副部長,和那個重慶警備司令部的華耀勛司令,那可是父子倆。”
“這個華耀勛好大喜功,一次被鬼子特攻隊給伏擊了,差點把李嘯一手建立的別動隊都葬送了,華權(quán)岳還試圖嫁禍李嘯,把所有責任都歸咎到李嘯身上——”
中年人又喝了口茶,眾人的興致被撩撥起來了,便緊著問:“然后呢?”
“后來自然是沒有成功嘍,不過華氏父子也就記恨上了這個李嘯嘍?!?p> “這個華耀勛不但沒有被責罰,這幾年跟在華權(quán)岳身邊,華權(quán)岳不惜犧牲手下的性命,也要為他的加官進爵鋪路,短短時間,已從上校晉升為少將軍銜了。”
“也不知道,他這個少將的名號下,躺著多少冤逝的兄弟呢?!?p> “還有,聽說華耀勛當年也看上了這個劉主任,一路死纏爛打的,結(jié)果被李嘯給捷足先登了,故此便滋生了奪妻之恨呢?!?p> “你這是自己杜撰的吧?”有人調(diào)侃道。
“呵呵,這可是千真萬確的,我也是聽華耀勛身邊的人說的,這里面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且聽我來給你們擺一擺?!?p> 當眾人饒有興致地圍到中年人身邊時,李嘯已一瘸一拐地,帶著化了裝的劉馨予和肖琳飛,走出了茶館。
李嘯雖然受了傷,但還是到處忙碌,幸好槍傷沒有傷著骨頭,只是在小腿肚穿了個洞,沒有妨礙閑不住的李嘯四處奔波。
這不,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李嘯已經(jīng)和張文瀾乘坐偵察熱氣球,飛在了空中。
原來就在昨天,軍統(tǒng)局電訊處(四處)的魏處長,找到李嘯,向李嘯說明了近期重慶地下電臺猖獗的情況,要李嘯多加注意。
查看電訊處偵聽室的記錄,赫然發(fā)現(xiàn),近來重慶有多達幾十個地下電臺保持活躍狀態(tài)。
除了一些是私人地下商業(yè)電臺,在與上海交流金融與商業(yè)信息外,不排除有很大一部分,是漢奸日諜及各政治勢力的電臺。
戴老板也指示,要盡快查獲這些地下電臺,經(jīng)過仔細地一一甄別,再做處理。
這又給李嘯出了一個難題,這個時期的電子偵察手段簡陋,軍統(tǒng)局沒有無線電測向設(shè)備,更談不上精密的無線電偵搜裝備了,短期內(nèi)要破獲這么多的地下電臺,難度可謂不小。
李嘯決定,把偵破重點放在破獲漢奸日諜的電臺上,集中力量先拿下幾個大案要案,才能減輕身上的壓力。
想到技偵室在匯報時,提到了有幾個地下電臺,發(fā)報極有規(guī)律,一般都會在晚上的固定時間段發(fā)報,像廣播電臺的新聞報道一樣準時,極有可能是私人地下商業(yè)電臺。
李嘯對此持保留意見,談到新聞報道,他不禁想到后世新聞報道后的天氣預(yù)報,心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念頭。
日軍對重慶的轟炸,每次選擇的天氣狀況都較為理想,這難道都是巧合嗎,還是日本人從什么渠道拿到了重慶的天氣情報。
要知道,在戰(zhàn)時,重慶的天氣情況是屬于絕密的,絕對不允許任何單位,公開或私下發(fā)布重慶的天氣預(yù)報。
那日本人是怎么精確地知道重慶的天氣情況,適時地前來轟炸的呢,該不會是他們派了一支氣象部隊,潛入重慶,建立了秘密的氣象預(yù)報基地。
那這些個固定時段的地下電臺中,極有可能便隱藏著這個鬼子氣象部隊的電臺,想到這,李嘯在恍然大悟之際,后脊梁骨也不禁冒出一絲涼意。
難道真有一支日軍氣象部隊,一直潛藏在重慶嗎,李嘯咬了咬牙,決定好好地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