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又見霽月
柳家滅門慘案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了,竹林路邊,一襲白衣的公子正在教訓(xùn)幾個小毛賊,面容被一扇精美的鏤空勾絲半臉遮面的面具遮擋。幾個布衣百姓圍在一起抱頭蹲在一起。另一個青衫公子正圍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輕聲安撫。
確是清風(fēng)和月從心兩人。
“喂,清風(fēng)哥哥啊,快一點撒。還要趕路嘞?!痹聫男淖咴谇懊鎸χ€在教育那幾個小混混的我吩咐著。
“月從心!”我咬著牙,這小子竟然還是個婦女之友。這會正在對某家的大家閨秀安慰呵護(hù),姑娘眼睛亮亮的明顯是對這貨心動了啊。
這個小插曲過了后我們繼續(xù)趕路,我倆與逯云修他們分成兩路,這已經(jīng)是我們趕路的第三天了,按照我的速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凌雪山莊才對,奈何月從心這個家伙就愛英雄救美,每每惹到事就報我的名號,我都要氣死了。
“誒,清風(fēng)吶,剛那個女子你肯定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小姐,你猜猜唄?”我才沒這么無聊,回道“不猜”然后繼續(xù)趕路。
月慫慫自討沒趣聳聳鼻子繼續(xù)趕路,終于是快到了凌雪山莊。我雖然帶了面具但仍然有被認(rèn)出的風(fēng)險,正尋思怎么能見霽月一面。月從心樂呵呵的過來了,叼著一根草顯得傻氣十足。
“清風(fēng)呀,咱們這就上門拜訪你家小青梅的哥哥啦,你緊張不?”月從心笑的奸詐,這小崽子知道我想見霽月心切,也知道就這樣上門肯定會被抓住五馬分尸。
我趁他不注意敲了他個爆栗,“月從心!一路上給你做打手也算給你支付報酬了,快說怎么讓我進(jìn)去凌雪山莊。”不然,嘿嘿嘿嘿,我向他展示了手里一只黑乎乎的小蟲子。
月從心看到這小蟲子臉色大變,一下跑到三丈遠(yuǎn)對我吼道“清風(fēng)!月夢阮那小妮子什么時候給你的?。?!你離我遠(yuǎn)點啊”月從心之前吃過這個苦頭,當(dāng)前被嚇得花容失色。
我收起小蟲子,風(fēng)輕云淡就像沒有嚇唬過月慫慫一樣?!罢f吧,怎么把我弄進(jìn)去?”
月從心癟了癟嘴,真是妹子大了不由哥,合著清風(fēng)欺負(fù)人。他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說道“這凌雪宸就在凌雪山莊去了就是天羅地網(wǎng)呢,進(jìn)不去,進(jìn)不去?!彼麚u著頭說著,但看到我又去摸那個黑乎乎的蠱蟲趕快繼續(xù)道“這進(jìn)不去但凌霽月還是可以出來的啊,是不是?”
我接話道“怎么傳信?”
月從心面上有喜說道“早就幫你說好啦,剛剛救得那個女子正是本地富商的女兒,與凌霽月相識,所以我就叫她幫忙啦。”
月從心果然靠譜,我對他表示感謝之后又問他時間和地點。
他如實相告,三日后的花燈節(jié)的石橋上相見。
月慫慫見我得知消息之后就不理他了,在我身邊像小蜜蜂一樣來回說著“你怎么不問問我是怎么說動那富家小姐的啊,我跟你說啊,我可是酉陽島最佳風(fēng)流倜儻的月從心小公子魅力無邊,那富家小姐心儀我……”
他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我漸漸走遠(yuǎn),又是氣的跳腳。
三日很快就到了,隨著時間的飛逝我漸漸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與霽月確是青梅竹馬,但那是六歲之后的事情,六歲之前的我又在哪里呢,這似乎記不太清了。每每想往深處回憶腦子就疼的厲害,我曾找過酉陽島的醫(yī)師,他說我經(jīng)歷了重創(chuàng),大概率是腦子有瘀血,慢慢就好了。雖起疑卻沒有更好的證據(jù)了,暫時作罷。
華燈初上,北極星閃爍。
凌雪山莊不遠(yuǎn)有個鎮(zhèn)子,就是這個鎮(zhèn)在進(jìn)行花燈節(jié)。我與月從心在這里住了三日,許是許久沒有出來了,月從心對什么都感興趣,這三日除了晚上回來睡覺都沒見過人影。
我?guī)е霃埫婢咦咴谌巳褐?,本就身形挺拔,帶了面具更是顯得神秘,引得一些人有意無意的看我,月慫慫倒是玩心大起,扯著我的袖子嬌聲說著“清風(fēng)哥哥,人家要這個花燈吶”我面具下的眉毛習(xí)慣性挑了一下,捏住扯衣角的手,聲音略帶低沉道“你說,想要什么?”明明是在威脅他,但周圍,尤其是賣花燈的老板眼睛瞪大像銅鈴,我捏著他的手更像是咳咳,氣氛明顯不太對勁,我臉有些紅,好在有面具遮擋。
甩開月慫慫的手我大步向前,月從心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寵妹、喜歡給各種女子送溫暖?,F(xiàn)在多加一條就是作死!
為了見霽月我可是收拾了許久,身上的金絲銀白袍子點綴了些文人風(fēng)骨,自打回憶起與霽月兒時的相處,便有些舍不得放不下,我印象中那時候的我就是這種風(fēng)格。
是的,沒錯。
花燈石橋上果然有兩個女孩子在看燈,身邊跟著許多家仆丫鬟。月從心從后面跟上我,也不敢離我太近,有些慫慫的樣子。我對他說道“你去把他們引開?!?p> 不知怎的,我這個發(fā)號施令的樣子竟有些習(xí)慣,似乎以前也是這樣對別人的。月從心到也沒說話,嗯了一聲就沒心沒肺的跑了過去。
不知與那富家女說了什么,帶著她去了別的地方玩,橋上就剩下霽月和兩個丫鬟。
我在橋下與她兩兩相望。這小半年不見,她的變化很大,但似乎又沒變什么,眼下一抹喜色,想與我打招呼又怕被發(fā)現(xiàn)。
我不知哪來的沖動勁,抓著霽月的手就朝人群中跑,留下兩個丫鬟一臉懵的樣子,反應(yīng)過來大聲呼叫來人時,我們早就跑的沒影了。
跑了許久,不知跑到了哪里,周邊有一處水潭,前面是一片樹林的小路。我倆站在水潭邊呼呼大口吸著空氣看著對方,許久哈哈大笑著。
我記得兒時頑皮,我與霽月經(jīng)常捉弄旁人,別人氣的跳腳的時候我倆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那應(yīng)該是我最開心快樂的時光。
我倆笑著笑著霽月就放聲大哭起來,看她哭的心碎,我忙連聲勸慰。奈何她一直哭不停,我只得抱著她,讓她在懷里哭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