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所謂的牽手,穆白到是實話:“確切的說,是提醒元潔怎么跟父親相處。我能感受地到,元潔是很愛她的父親的。
“可是似乎是因為她的家庭氛圍太過死板,讓元潔本該是跳脫的年紀卻也是一板一眼,甚至忘記了怎么跟父親相處。所以我才提醒了她一下?!?p> 這話把國王姬增開聽得很是欣慰,穆白在他的心中立即又變成了正面形象:“嗯,都是元淳這臭小子,在家里還要講什么端莊?把他妹妹都給帶歪了?!?p> 孔森等人不敢插嘴,國王口頭上教訓王儲,他們敢說什么?
錄音里,吳軍又問:“你,你跟你父親也撒嬌?”
“你忘了,我沒有父親了呀!”
“哦,對不起,我忘了?!?p> “沒事,”穆白笑道:“不過作為男孩子,跟母親撒個嬌到是挺管用的?!?p> 國王想到了早上看到的資料,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看到了一個懂事又樂觀的大男孩。
單親家庭,還能取得那么多成就,也難為這個小伙子了。
錄音筆里,穆白和吳軍的對話還在繼續(xù),國王剛要關掉,突然聽吳軍問:“你知道元潔的父親是誰么?”
國王又來了興致,伸著耳朵繼續(xù)聽。
只聽穆白道:“看那樣子她父親應該是王族的支脈吧,家里的規(guī)矩那么多,而且還是跟當今的王儲是一個輩分。
“她父親似乎挺疼愛她的,我能感受到她父親想要讓她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雖然未曾得見,不過那一定是個好父親?!?p> 國王面帶微笑,覺得天底下也只有這個穆白懂自己,孔森這些蠢豬根本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和期盼。
接著聽穆白換上了嬉笑地口氣:“我管他是誰呢,等以后有機會能叫他岳父,再去了解也不遲?!?p> 孔森趕緊把錄音筆關了,見國王沒有因為穆白這小子的混話生氣,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有穆白這句混不吝的話,他跟吳軍的談話到是更可信了。
如果他知道姬元潔的身份,絕不敢這么口無遮攔。
國王深吸了口氣:“原來這都是一場誤會!把學校的人都撤了吧,別影響到元潔的生活。雖然還有些疑點,不過也不要繼續(xù)往下查了,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糊涂一點才好?!?p> “是?!笨咨讼潞螅R上給胡隊長下達了撤退命令。
胡隊長問:“主任,要不要把吳軍調回京畿府再調查一下?或者給學院這邊加個人?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p> 孔森正猶豫間,有人給他另一個手機打來電話,他見來電人是三公主,趕緊接了起來。
姬元潔先是跟孔森閑聊了兩句,然后說自己希望找一個貼身侍衛(wèi)。
孔森心中一動:“我這就給公主安排一個!”
“不用,我有人選了。”姬元潔道:“三隊的吳軍就不錯,你給我留著,別讓哥哥姐姐們挑去了?!?p> 三公主的哥哥姐姐,早已經過了選貼身侍衛(wèi)的年紀,這話顯然是別有用意。
稍一思索,孔森立即明白過來,三公主已經知道他在調查吳軍,這是打電話過來警告自己不要做得太過分。
接著他又想到國王那句“有些事糊涂一點才好”,國王果然是英明,原來已經洞悉了三公主的小動作。
想到這里,孔森滿口答應下來。
掛了三公主的電話,他又立即給胡隊長打過去:“不要動吳軍,你的人也都撤回來,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可是……”
“沒什么可是不可是,”孔森道:“在查下去就要出丑啦。”
掛了電話,孔森心說,轉眼間三公主也長大了,不能再用對待小孩子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了。
……
“……怕什么天道輪回
什么魄散魂飛
若沒有你那才叫可悲
怕什么西行無歸
什么事與愿違
這一世還我護你一對……”
臺上的顧博盈似乎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些抗爭和悲憤的情緒,這一絲情緒卻完全被大家接收到了。
所有人都似乎見證了一段曠世,但又最終不得不天各一方的凄美愛情。
似乎看到了他們對命運的反抗,對現(xiàn)實的無奈,對結局的毫不妥協(xié)。
等顧博盈一首歌唱完,這些錯覺又像是泡沫一樣消失不見。
有很多人被顧博盈的演唱感動得滿眼淚水,奮力的鼓掌。
他們各自想起了自己這一輩子,所做過的那些反抗命運的事,有荒誕的,有幼稚的,聽過這首《大天蓬》之后,那些原本不太美好的記憶,變得珍貴起來。
連坐在臺下的宋哲翰,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剛進入回聞的時候,橫沖直撞的做派。
那時候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也不當回事兒,無畏得像個戰(zhàn)士。
不過人際交往和事業(yè)還是漸漸地教會了他做人,他漸漸變得開始妥協(xié),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很多事迂回著做,效果更好,也更加的省心省力。
可是迂回著迂回著,他就習慣了妥協(xié)。
看著顧博盈致謝后離開舞臺,看著現(xiàn)場熱烈的掌聲。
宋哲翰長舒了口氣,跟一起來的江童生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地離開現(xiàn)場。
這是鄒昌府一家企業(yè)舉辦的演唱會,有許多老歌手來捧場,也有許多新歌手來獻唱。
宋哲翰便搞到了兩張票,來觀摩一下被他視為大對手的顧博盈地表演。
離開劇場后,兩個人各自點上跟煙,一邊抽一邊漫步在大街上。
宋哲翰問:“你覺得怎么樣?”
“這丫頭的現(xiàn)場表現(xiàn)能力實在是太強,就算是一首爛歌,也能被她唱火?!苯橹鵁?,語氣中多少有些哀怨。
“是啊,”宋哲翰狠狠地吸了口煙:“可惜啊,這段時間咱們公司簽的那些新人比顧博盈差太遠,不然還能捧紅一兩個新歌星,做這丫頭的對手。”
“總監(jiān)的孩子們就沒一個像顧博盈一樣成器的么?”
“天真!”宋哲翰瞪了江童生一眼:“回聞跟射聲的情況不一樣,人家射聲是侯爵府的射聲,回聞則是董事們的回聞,從根兒上就不一樣的。”
回聞的總監(jiān)只是董事會請來管理回聞的打工人,就算他的子女真的如顧博盈這么優(yōu)秀,回聞也不可能像是捧顧博盈一樣,捧總監(jiān)的子女。
“《大天蓬》火就讓它火吧,”江童生道:“其實這個月的戰(zhàn)績也還不錯,起碼我們能拿到三個‘新榜’前十的名額,也算是一雪前恥?!?p> 宋哲翰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用腳捻了捻:“可是我們的付出也太多了!我總覺得今年射聲在醞釀一場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