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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女官

第五十四章:一波又起

天下第一女官 藍(lán)色青樹 4177 2021-03-18 13:57:06

  “誰敢!”

  劉老爺滿臉無奈的走上前去,拱手行禮道“顏大人,您到底要老夫怎樣?。俊?p>  顏汐蕓不假思索的答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不許動(dòng)他們!”

  與此同時(shí),戴著黑色斗篷的陳氏悄咪咪的從燈市街后方溜走。她騎著馬,順著清云縣懷鳳河一路向東。

  懷鳳河是清云縣河流命脈,貫穿了整個(gè)清云縣。河流向東有一村莊,名叫徐水村。

  陳氏順著路一直走,她來到徐水村外,停下馬后,便朝著徐水村旁邊的一條不起眼的山路跑去,她順著山路一直向里走,令人意外的是,那條山路的里面是一片竹林,在竹林中有一塊滿是荒草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墳?zāi)?,陳鳳兒正在那座墳前燒紙、焚香!

  陳氏來到陳鳳兒的身旁,氣喘吁吁的對(duì)她說“不好了鳳兒!”

  正在燒紙焚香的陳鳳兒見陳氏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來此,便停下手中燒紙的動(dòng)作,看著她問道“怎么了陳媽媽?”

  “不好了鳳兒,海蘭姑娘他們被劉老爺截住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顏大人帶去府衙了!”

  “什么?!”

  陳鳳兒大吃一驚,猛地站起。她睜著眼睛,愣了幾秒后,便拾起地上的惟帽,轉(zhuǎn)身就要走。見狀,陳氏一把拉住她,問道“鳳兒!鳳兒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們被抓了,我要去救他們!”

  “不行,你不能去!”

  說著,陳媽媽攔住陳鳳兒的去路。陳鳳兒看著她,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媽媽,海蘭姑娘懷孕了,現(xiàn)在只有我出現(xiàn),才能救得了他們。我一定要去!”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用一場火海將你燒‘死’,為的就是讓你離開這里!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回去!”

  說話的同時(shí),陳鳳兒重新戴上了惟帽,撩起面紗。話罷,她便撩起裙子,忽然跪在了陳氏的面前。

  只聽她對(duì)陳媽媽說道“陳媽媽,鳳兒多謝您的好意。您的恩情,鳳兒一輩子都不會(huì)忘!可是眼下,唯有鳳兒‘起死回生’,才能救的了他們?!?p>  陳氏別過臉,十分的無奈。

  說完感激的話,陳鳳兒便撂下黑色面紗,起身略過陳氏,順著山路離開了。

  陳氏回過頭,眼中含淚的望著陳鳳兒的背影,此時(shí)此刻,她心中百感交集。

  ***

  同一時(shí)刻,府衙公堂內(nèi)

  顏汐蕓一拍驚堂木,接著對(duì)王肆吩咐道“給海蘭姑娘賜座!”

  說完,王肆便搬來凳子,扶著海蘭坐下。

  顏汐蕓再拍驚堂木,兩旁的衙役們便抖動(dòng)手中的儀仗,大喊道:“威——武!”

  “劉鈺洋!本大人且問你,你與海蘭是什么關(guān)系?”

  劉鈺洋跪在地上,拱手行禮道“回大人,海蘭是小人的妻子!”

  “家門不幸??!”一旁的劉老爺聽后,臉上露出了十分嫌棄的模樣。

  顏汐蕓看了眼劉老爺,便問道他“劉老爺,本大人看他們二人是兩廂情愿,你又為何硬要拆散他們這對(duì)鴛鴦?”

  “回大人的話,此女子原是我府上買來的一個(gè)丫環(huán),此前,她賣身葬父,是我家夫人心生憐憫,替她安葬了她的父親。后來,她一直在我夫人身邊做貼身丫環(huán),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居然如此不知廉恥,在快要嫁為人婦之前竟然勾引我兒子!之后,還蠱惑我兒子與她一起私奔!”

  在劉老爺說的時(shí)候,坐在一旁的海蘭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掩面抽泣著。

  劉老爺話音未落,劉鈺洋就立馬反駁道“不是這樣的大人!海蘭她從來都沒有勾引過我,私奔一事也是我先提出來的,與海蘭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逆子!”劉老爺不成器的大罵道。

  見狀,顏汐蕓猛拍驚堂木,沖他們呵斥道“都給我住嘴!這里是公堂,不是你們劉府!海蘭,我想聽聽你怎么說?!?p>  海蘭不停的擦去眼淚,抬眼看著顏汐蕓說道“回大人的話,小女確實(shí)是劉府的丫環(huán),可是老爺,海蘭從未勾引過大少爺!”

  說這話的時(shí)候,劉老爺一臉恨意的別過頭去。

  這時(shí)候,劉鈺洋也附和道“爹,其實(shí)自從海蘭進(jìn)入我們家的時(shí)候,我就對(duì)她一見鐘情了!這輩子,我除了海蘭,我誰都不要!”

  話音剛落,不知?jiǎng)⑩曆髲暮翁幪统鲆话沿笆讈恚垡娋鸵载貢r(shí),竹酒扔出一把飛刀,正中他的手背,他吃痛的松開手,匕首落在地上。

  海蘭見狀,忙跑去他身邊,與他相擁在一起。

  一盤的劉老爺也大吃一驚,眼中含淚。方才若不是竹酒,此刻,他與兒子就陰陽相隔了。

  劉老爺全身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有害怕,有吃驚,也有不可思議。他盯著劉鈺洋,聲音哽咽的問道“你,你就這么愿意用命來威脅你老子嗎?!”

  劉鈺洋與懷中的海蘭相視一眼,抬頭看向劉老爺,聲音顫抖的說道“爹,孩兒從未央求過您什么,您讓孩兒向東,孩兒絕不敢往西。唯獨(dú)這次,求您成全孩兒吧!”

  海蘭一邊抽泣,一邊轉(zhuǎn)過身,沖劉老爺跪下,哀求道“老爺,求您看在海蘭全心全意照顧您和夫人的份上,饒過大少爺和我肚里的孩子吧!”

  說著這話的時(shí)候,海蘭還在向劉老爺磕頭。見狀,顏汐蕓著急的從座上站起,跑下去,攙扶起海蘭。

  劉老爺捶地,身為父親,他一心為孩子著想,可是同樣的,他也心疼海蘭肚中的孩子。

  “都是為人父母的.......你們這樣,叫我怎么辦?。 ?p>  “爹!”劉鈺洋抽泣道“孩兒和海蘭真的是兩廂情愿的,求您看在肚中孩子的份上,就成全了我們吧!”

  面對(duì)這樣的場面,換成一般人,可能早就心軟同意了。然而,劉老爺卻十分的倔強(qiáng)。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一個(gè)戴著惟帽的女子拿著一條白綾,明目張膽的闖進(jìn)了府衙。

  守在門口的衙役們將她攔下,她卻一聲呵斥道“讓開!”

  聞聲,顏汐蕓朝大門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女子拿著白綾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進(jìn)了公堂內(nèi),她來到顏汐蕓的面前時(shí),顏汐蕓忽然聞見她身上一股濃重的香粉味。

  就在眾人感到疑惑的時(shí)候,女子忽然撩起面紗來,當(dāng)看清她的面容時(shí),在堂眾人,除御景司和顏汐蕓以及劉鈺洋和海蘭以外,其他人都大吃一驚!

  顏堇年更是嚇得躲在竹酒的身后,公堂內(nèi),尖叫聲不斷。竹酒則抱著劍,十分平靜。

  “別叫了!叫什么叫!”顏汐蕓捂著耳朵,沖眾人大吼道。

  話罷,跪在地上的劉老爺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來,指著陳鳳兒說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死?”陳鳳兒冷笑一聲,對(duì)劉老爺不好氣的說道“你這種頑固的老東西都沒死,我怎么可能死?”

  話語間,陳鳳兒似乎對(duì)劉老爺?shù)脑箽夂艽蟆?p>  接著,陳鳳兒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顏汐蕓一臉平靜的樣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緊接著,她將手中的白綾雙手遞給顏汐蕓,并對(duì)她說道“顏大人!這條白綾是劉老爺親手交給海蘭的,為的,就是讓海蘭自刎!”

  “自刎?!”

  顏汐蕓看向劉老爺,劉老爺眼神躲閃的看著地面。

  “鳳兒姑娘,你這條白綾是從何得來的?”顏汐蕓轉(zhuǎn)過眼來問道。

  陳鳳兒嘆了聲氣,解釋道“如果不是我經(jīng)過那里,恐怕海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尸兩命了!”

  說這話的時(shí)候,陳鳳兒的眼神時(shí)不時(shí)看向劉鈺洋,仿佛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其實(shí),除了這條白綾以外,還有一瓶毒酒,不過幸好,那日我從她手中奪過毒酒,這才讓她有驚無險(xiǎn)。”

  劉鈺洋聽后,瞪大了眼睛的看著劉老爺,半信半疑的質(zhì)問道“爹,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劉老爺不說話,只是轉(zhuǎn)過臉去。

  “劉老爺,我沒想到你居然對(duì)一個(gè)懷有身孕的女子如此心狠!不管海蘭是否勾引劉公子,你都不該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情!更何況,海蘭肚中懷著的還是劉公子的孩子,你居然對(duì)你的親孫子都如此心狠!”

  “劉老爺,你未知事情全貌,就將全部的罪過怪在一個(gè)無助的女子身上,你難道一點(diǎn)都不愧疚嗎?”

  面對(duì)她們接二連三的訓(xùn)斥,劉老爺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長氣。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海蘭的面前,俯身,將她從地上慢慢攙扶起。他語氣愧疚的對(duì)海蘭說“行了孩子,你起來吧!你們的事.......,我同意了!”

  聞言,劉鈺洋激動(dòng)的站起身來,看著劉老爺問道“爹,你說的是真的嗎?”

  劉老爺看著一臉興奮的劉鈺洋,嘴角勾起一笑,點(diǎn)頭說道“只要你們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劉老爺回心轉(zhuǎn)意,成全了他們兩人。此情此景,令公堂眾人都感動(dòng)不已。

  唯獨(dú)陳鳳兒此時(shí)心中五味雜陳。

  海蘭轉(zhuǎn)過身看著陳鳳兒說道“鳳兒姑娘,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和鈺洋可能就錯(cuò)過一生了!”

  陳鳳兒莞爾一笑,對(duì)海蘭說“今后,你們要好好過日子?!?p>  隨后,兩人便隨同劉老爺離開了府衙。

  一事解決,又來一事。

  顏汐蕓擦去眼角感動(dòng)的淚水,回過神來看著陳鳳兒說道“鳳兒姑娘,你可知道你今日來此的后果?”

  陳鳳兒眼神向下一瞟,會(huì)心一笑道“知道。此番我來此,就沒想過離開。”

  “來人,將陳鳳兒........”

  顏汐蕓話還未完,陳氏就急匆匆的從府外跑來,只聽她大吼了一聲“等等!住手!”

  先聞其聲,再見其人。

  陳氏從府外跑來,一把拉過陳鳳兒,將她護(hù)在身后,陳氏轉(zhuǎn)過身,忽然,她跪在了顏汐蕓的面前。

  顏汐蕓不知所措的問道“陳氏,你這是做什么?”

  “顏大人,曲藝坊的火是罪婦放的,隱瞞眾人,將劉公子他們送走和歪造陳鳳兒命喪火海一事都是罪婦的主意!若是大人要追究責(zé)任,就請(qǐng)追究罪婦的責(zé)任,與鳳兒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陳媽媽!”陳鳳兒看著陳氏為了保全她,將罪名全攬?jiān)谧约荷砩希闹蓄D時(shí)難受不已。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duì)顏汐蕓抽泣道“大人,此事全為小女一人的主意,與陳媽媽和整個(gè)曲藝坊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顏汐蕓與御景司相視一眼,會(huì)心一笑,接著她俯身將兩人從地上攙扶起來,她笑著對(duì)兩人解釋道“曲藝坊此番大火,火勢(shì)雖大,但是未傷及人性命。此番,我也就不追究你們了?!?p>  “大人.......”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時(shí),御景司突然說道。

  聞言,顏汐蕓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見狀,陳氏不解的問道“大人,王爺?shù)囊馑际?.....?”

  這時(shí)候,顏汐蕓的臉上多了一些難色,她回過頭來神色猶豫的看著陳鳳兒,吞吞吐吐的對(duì)她說道“其實(shí).......,曲藝坊的大火確實(shí)無礙,但是......”

  見顏汐蕓心軟,難說出口,御景司便站出來替她說道“就在剛才回來的時(shí)候,燈市街的石老爺前來報(bào)案。”

  “石老爺?”陳鳳兒疑惑的問道。

  “莫非鳳兒姑娘認(rèn)識(shí)石老爺?”顏汐蕓追問道。

  陳鳳兒想了想,便對(duì)顏汐蕓說道“燈市街街口的石老爺是前年才搬來這里的,石老爺有兩個(gè)兒子,他家的二公子石昀民常常來曲藝坊聽我唱戲。不過.......,最近幾日,石二公子未曾來過曲藝坊!”

  一旁的陳氏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道“我記得石二公子每次來的時(shí)候,都會(huì)坐在二樓雅間里。為了讓鳳兒成功‘葬身火?!罱辉?,曲藝坊的二樓雅間都不再開放。除了劉公子和海蘭姑娘,都未有人去過二樓雅間!”

  “顏大人,不知石二公子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陳鳳兒疑惑的問道。

  “石老爺說,石二公子昨日去了曲藝坊聽?wèi)颍瑓s不想......竟然一夜未歸。今日一早,石老爺便帶著人來到府衙報(bào)案!”

  話音未落,陳氏就果斷的反駁道“不可能!昨夜我和鳳兒一直在為了今日的大火布置,更何況,小三子一直守在曲藝坊外。大人,我敢保證,昨夜石二公子絕對(duì)沒有來過曲藝坊!”

  “我倒覺得......”

  “我相信你們!”

  御景司剛剛開口,顏汐蕓就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汐蕓?”

  “我相信一個(gè)肯幫助他人的人,不會(huì)做出這種事的?!?p>  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如此相信陳鳳兒和陳氏。

  或是女人的直覺吧。不過她心中篤定,石二公子突然失蹤一事絕對(duì)與曲藝坊和她們無關(guān)。

  至少她敢斷定,此事絕不是陳鳳兒和陳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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