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墨顏便出了青綰居,慢悠悠地在前院散步。這幾日,她莫名地有一種想出來逛逛的感覺,似乎這里的環(huán)境對她有些吸引力。
忽而聽到幾個掃落葉的小丫頭在談?wù)摗?p> “想那蕓夫人可是多么風(fēng)光,竟被趕出去了?!?p> 另一個小丫頭說道,“咱們做下人的少管點這些事,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也不要招惹上那些飛來橫禍?!?p> “其實吧,少君也并不喜歡蕓夫人,若不是當(dāng)年救了少君一命,這少君府的門恐怕也進不了吧!”
“說的是,這些年,少君哪天去過她那兒,只是沒少著她的榮華富貴罷了?!?p> 墨顏心里突然生出一點欣喜,又聽見她們說道了自己。
“那你們說這正牌少君夫人會是第二個蕓夫人嗎?”
“你們沒聽說她差點兒被少君打死嗎?”
其他幾個小丫頭一臉吃驚,看來這個事情被封鎖的很緊。
“聽說就是因為她闖了后山那個山洞?!?p> “是少君每晚都會去的那個禁地嗎?”
“對,就是那個?!?p> 原來那山洞是他每天都會去的地方,那山洞里的女孩尸體……墨顏想到大婚之夜蕓夫人說過,魏辭的心里只有一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吧,原來他真正喜歡的人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而魏辭對她的狠手,是因為她打擾了他最愛的人。
墨顏突然感覺眼睛濕濕的,手去揉了一下,這是就是明玉明霞說的眼淚嗎?她為什么會有這東西。
“夫……夫人……”
談的正歡的小丫頭們注意到墨顏,趕緊問了好,低下頭,不知所措。
“我這人,不喜別人背后議論我,若有下次,原本給你們蕓夫人準(zhǔn)備的凝血符可是要用在你們身上了?!蹦佉贿吺崂碇约旱念^發(fā),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小丫頭們嚇得趕緊跪下,渾身發(fā)抖,雖然不知道墨顏所說的凝血符到底是什么,但也被她的語氣嚇恐嚇到了。
“夫人饒了奴婢們吧,奴婢們再也不敢了?!?p> 墨顏哪管她們,自個兒往前走了。
她氣沖沖地來到茶室,魏辭和香木正在品茶。木香見是墨顏,微笑著起身走上前問好,“給嫂嫂請安了?!?p> 墨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誰是你嫂嫂?!?p> 木香瞇著雙眼,“魏少君是我兄長,您自然是我嫂嫂?!?p> “滾開!”墨顏一把推開他,徑直走到魏辭旁?!盀楹乌s走她?”
魏辭依舊盤坐著,喝著茶?!胺噶隋e誤,趕走,不是合了你的意嗎?”
“合了我的意?”墨顏深吸一口氣,依她意,碎尸萬段也不為過?!澳悴⒎翘幚硭?,而是救她,魏少君對待自己的人,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墨顏突然明白,像魏辭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不知道蕓夫人的野心呢,又怎會不清楚墨顏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山洞的呢?他都知道,而唯一被處理的,只有她這個掛名夫人,還真指望著他能給自己出氣,只不過是自己異想天開罷了。
“正如你所說,她是我的人,怎么處理,我說了算?!?p> 果然是東陵少君啊!
墨顏感覺眼睛酸酸的,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你為何不與她說清楚?!蹦鞠銌柕?。
“不必!”
昨日從青綰居回來,魏辭便把蕓夫人帶到了少君府的地牢里。
“你應(yīng)該知道那山洞里的是誰?!蔽恨o拿著火鉗,在蕓夫人面前晃著。“這一石二鳥的計策施的真好!把人帶上來?!?p> 只見云飛拖過來一人,顯然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嚴(yán)刑拷打了。
當(dāng)揭開那人的黑色頭套,蕓夫人前一秒還哭哭啼啼,瞬間臉色凝住。
“這人認(rèn)識吧!”那人受了酷刑,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了?!叭舨徽J(rèn)識,我給你介紹介紹?!?p> “碧落宮瑤臺堂主副手莊十。我說的對嗎?”
魏辭又將手中的火鉗放入碳火上烤了烤。拿到蕓夫人臉旁,蕓夫人兩眼滾動這淚水,她從未想過,平時如此溫文爾雅的少君,竟會有這般心狠手辣的面孔。
“白雪之事,也有你一份吧!”早在沐紅衣出事時,魏辭便知曉了這蕓夫人的身份,她便是碧落宮瑤臺堂主坐下女弟子章蕓,之所以要混入少君府,待在魏辭身邊,也是瑤臺堂主的命令。
“你應(yīng)該很好奇,我應(yīng)該早就將你了結(jié),為何留你到現(xiàn)在呢?”
“念你救過我一命,本想放過你,可你仍要來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與外人勾結(jié),想破了我的封印,又可以讓我與墨家決裂,你們瑤臺堂主可真是精打細算啊!”
章蕓緊閉雙眼,眼淚噴涌而出,她現(xiàn)在說不了話,就算她能說,魏辭大概也不會聽她的話。
這兩年的相處,她又何嘗沒把魏辭當(dāng)作夫君呢?她不想看見他晚上一個人傷心流淚,更不愿意他為另一個女人如此癡心,寧愿封印住了他最厲害的寒冰劍,終身不用寒冰術(shù),失去這個,魏辭在碧落宮的地位定會一點一點地消磨,她一定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至于墨顏,她收到任務(wù),除墨顏。她知道,墨顏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她唯一的用處就是她墨家背景,若如魏辭當(dāng)上碧落宮宮主,區(qū)區(qū)一個墨家不足掛齒,但她卻未想到,現(xiàn)在的魏辭,萬萬不能得罪了墨家。
“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這地牢里的辦事風(fēng)格。”
章蕓默默低下頭,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死,或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