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弄著寫著“望月悠君親啟”的粉色信封,望月悠打量了一圈周圍,想了想,拿著信封走出了教室。
“你跟著我干嘛?”
剛走出兩步,望月悠就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現(xiàn)在是私人時間?!?p> “切,小氣?!?p> 悄摸摸跟在望月悠身后的朱雀院泉撇了撇嘴,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滿臉無聊的曬起了太陽。
今天陽光正好,課間時間小憩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擺脫了尾巴的望月悠走到無人的樓間轉(zhuǎn)角處,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見沒人后才撕開了信封。
倒不是對于信中內(nèi)容有多么的期待,只是對方既然鼓起勇氣送了信,那怎么說自己這邊也要拿出誠意來,像是四處炫耀或者任由別人旁觀這種事是不合乎道德的。
任何他人給的事物,不管是送的還是借的,在沒經(jīng)過原主同意前,轉(zhuǎn)借或是轉(zhuǎn)贈給其他人都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同理,信件也是一樣。
在不經(jīng)過少女的同意下,肆意將信件內(nèi)容暴露于他人眼前,是一件十分無禮之舉。
想想吧,如果是自己送給別人的東西,別人卻轉(zhuǎn)手送給他人,那會是一種什么感受?
也許有人對此不在乎,但這也不是自己任意妄為的理由!
“這是......”
望月悠撕開了信封,將目光投向了信中的內(nèi)容。
“敬啟者:
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光陰像匹白馬匆匆而去,與君別來良久,思懷難卻,故修書一封以表心意,盼君寬饒。
炎夏已去,漸入寒秋,秋色宜人,望君養(yǎng)志和神。近聞貴府強入旱賊,萬幸君體無恙,甚喜,念念之。
此敘已了,前事贅言繁多,不勝慚愧,萬望海涵。
近日,我尋友排憂,其憂為夢,晝夜夢君,友言之相思、愛慕不表,則相思苦痛難了。
故,望君午休至天臺,讓我聊以相思之苦,一述心中多番哀愁。
此全怨君,萬望君至。
——以上?!?p> 望月悠看完信,長舒口氣,還好不是惡作劇,不然只能炸了這所孕育欺騙他這種純良之人的學(xué)生的學(xué)校了。
“不過,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摩挲著下巴,望月悠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眾所周知,他是一個有女朋友的專情之人,就算他女朋友始終想著要把他大卸八塊,他也不離不棄。
就算女朋友已經(jīng)腦子瓦特了,望月悠也是不想瞞著她去見其他對自己有所企圖的女生的。
“嗯?我記得你是?”
突然,從望月悠上方的樓梯走下來一名少女,她看著望月悠,皺眉沉思著。
?。。。?p> “......上泉會長,真巧啊。”
沒錯,從上方走下來的正是上泉奏,望月悠那發(fā)了瘋的女朋友。
此刻的情景就有那么一點點的尷尬了,不僅僅如此,還顯得有些微妙。
沒有記憶的女朋友遇到了手持情書的男朋友,這算不算捉奸在床?
恐怕這個問題暫時是沒有答案了。
“嗯,真巧呢?!?p> 上泉奏敷衍地點點頭,還在苦思冥想著。
明明有種熟悉感,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這種感覺也太讓人難受了。
“額,那沒事我就走了?!?p> 望月悠想趁機溜走。
“等等,我馬上就想起來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上泉奏沒有給他機會,立馬出聲叫住了他。
“抱歉會長,我朋友朱雀院生了痔瘡,我得去保健室給他拿藥,就這樣告辭了!”
說完,望月悠一個轉(zhuǎn)身就跑沒影了。
跑過轉(zhuǎn)角躲進教室,望月悠平復(fù)了下呼吸,抹了一把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只感覺自己驚險無比。
上泉奏都失憶了為什么要跑?
因為望月悠心虛啊,面對那種情況下還能鎮(zhèn)定自若的,不是海王就是演員,都是專業(yè)的。
“哥?你怎么在這?”
突然,從望月悠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回頭看去,正是身著一身得體學(xué)生服的望月穹。
她袖口一抹粉紅線圈代表著她正是這所學(xué)校的一年級生。
這所長月私立高等學(xué)校的學(xué)生等級,可以簡單地通過所穿的制服來判斷。
男生從一到三袖口顏色分別為:淺藍、藍、深藍。
女生從一到三袖口顏色則跟男生分級一樣,分別為:粉紅、紅、深紅。
就是這么簡單的就可以看出對方的級別,這樣就不會因為嬌小的外表而別錯判年級,從而產(chǎn)生失禮的行為,或者引起糾紛。
“穹?這是你教室啊。”
望月悠走出門抬頭看了一眼年級銘牌,恍然大悟道。
“當然了,不看也知道吧?不然你以為我在這里干嘛?澆花嗎?”
自從開學(xué)后,望月穹也變得毒舌了起來,讓望月悠老懷欣慰。
“說說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望月悠在裝傻。
“沒事你會跑錯教室?你以為自己多大了???把這所學(xué)校的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有你大好嘛?!?p> “胡說!我永遠十六歲!”
“嗨嗨,這個就不提了,你到底是有什么事這么驚慌?”
“這個嘛......”
望月悠最終還是坦白了,也自然收獲了望月穹的一個白眼。
“拜托,你真以為自己是高中生?。窟€怎么做,你自己決定!”
說完,望月穹瀟灑地轉(zhuǎn)身,走進教室里就和同學(xué)們談笑了起來。
“吶吶,望月同學(xué)和外面那個男生是什么關(guān)系???”
女學(xué)生兩眼放光地看著惆悵的望月悠,恨不得上去吃了他。
雙腿合攏在桌下扭了扭,她期待地看著望月穹,等待著答復(fù)。
如果望月穹沒有給出具體回答的話,她就上了!
“你又開始了。”
身旁有人打趣道。
“有什么嘛,我是個肉食者這一點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面對這么個帥哥,不上的才有問題吧!或者說你們想要當尼姑嗎當尼姑?”
女學(xué)生義正詞嚴地說道。
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就可以知道這是一個慣犯了。
隨后,她又轉(zhuǎn)頭,卻是一愣。
望月穹繡眉微垂,雙眸半瞇,臉上不帶有一點點的笑意。
“你想......對我哥做什么?”
她就這樣看著女學(xué)生開口了,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垂眸半瞇的眼睛,與陽光交輝,泛起了絲絲紫色的光芒,不知那是太陽光,還是本就如此。
不管怎樣,感受著望月穹眼神的女學(xué)生,只覺得如墜冰窖,
——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