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現(xiàn)實的社會,曾經(jīng)海誓山盟的浪漫陳詞,如今就像是一句問候語一樣的平常,似乎一句我愛你已經(jīng)可以和你好劃成了等號。在世界各地,有太多的人迅速的愛,又迅速的離開,那所謂的愛就像是一根火柴,盡管燃燒的轟轟烈烈,但很快就難逃化為灰燼的結(jié)局。
蘇淺并不是沒有談過戀愛,恰恰相反,蘇淺的戀愛史很豐富,她的生命里來了太多的人,可最后,能夠留下的根本沒有。也許是蘇淺太過單純了吧,每一次都愛的轟轟烈烈,可最后都是寥寥收場。
蘇淺不明白,明明那些人都是主動走進她的世界,可最后沒有人能夠堅守承諾,陪在她的左右。后來,蘇淺漸漸明白,現(xiàn)在的愛情已不是以前車馬慢,愛一人的時候,而是像快餐一樣的方便。
餓了,就去覓食,然后狼吞虎咽的飽餐一頓,或許會留戀一陣它的味道,又或許鐘愛一時,可最后,還是會被新鮮的食物所替代,就像是你再愛吃麻辣燙,偶爾也會想念米飯的味道。
蘇淺看著各式各樣奇葩的好友認證,真心不想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玩,可無奈自己又打的太菜,不得不選擇一個厲害的陪自己,否則段位掉的太低可就真不能和朋友們打了。
就在蘇淺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出現(xiàn)在自己的認證列表里,那就是【歡酒寄余生】。不知為什么,蘇淺突然就想到了歡酒寄余生,清茶染浮萍。
蘇淺毫無懸念的通過了他的好友認證,然后進入了聊天的界面。
“會打什么輔助?”
“瑤,蔡文姬,東皇,基本上都會一點。”
“嗯,那我開了!”
沒有花里胡哨的調(diào)侃,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字眼,果然沒有辜負蘇淺的期冀,這個男人目前評價為正經(jīng)。
他打的非常不錯,新英雄鏡的技能被秀的淋漓盡致,在這局的峽谷中簡直是如魚得水。饒是蘇淺輔助了那么多的優(yōu)秀隊友,也不禁開始有些感嘆。
“跟著我!”
看著蘇淺準備去跟射手,歡酒寄余生便發(fā)號指令。即便隔著屏幕,蘇淺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霸道。
毫無懸念,這一局是穩(wěn)贏的,她還跟著混了個金牌輔助。
之后,又開了幾局,他帶著她一路連勝,而這個過程里,他除了發(fā)出了便捷的指令信息外,沒有說任何話。
夜色深沉,已經(jīng)是凌晨,蘇淺終于感覺到了困意,可是又不知該怎么開口,而剛好這時,他也發(fā)來消息。
“很晚了,明天打吧!”
“嗯,好!”
就這樣,他退出了組隊,徒留蘇淺有些詫異,一般這樣深夜帶妹子打游戲的,就算不撩,也總要想辦法留一個聯(lián)系方式吧,比如微信,比如QQ??墒?,他什么都沒說就走了,這是蘇淺有些始料未及的。
退出了游戲,蘇淺帶著濃濃的睡意漸漸睡去,準備迎接明日那按部就班的生活。
熟悉的鬧鐘聲,熟悉的提示音,蘇淺睜開朦朧的雙眼,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盡管還是有些留戀被窩的溫暖,可還是覺得沒有什么得到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蘇淺始終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你為什么要那么努力?
因為我想要的東西很貴,我要去的地方很遠,我愛的人很優(yōu)秀。
走出門,塞上耳機,她喜歡這樣的感覺,靜靜的等待公交車到來,然后看著一路的風景,等待著終點的抵達。這一路,可以看到很多人,也能聽見很多事。
比如坐在她前側(cè)的阿姨和坐在她右側(cè)的阿姨是舊識,偶然碰見,相互寒暄,說著各自的家長里短,臨分別時也不忘寒暄,約著時間,改日再敘。
又或者身后安靜的老人,帶著大包小裹的物件,看樣子應是來看孩子。
果然,就在蘇淺猜測的時候,老人接起電話,對著電話的那端說著:“兒子,媽媽在公交車上,再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不用你們來接我,都挺忙的,我給你們拿了點菜,又給我的孫子帶了雞蛋?!?p> 兒行千里母擔憂,盡管我們已經(jīng)是成年人,可是在老人的眼中,我們永遠都是那個涉世不深的孩子,似乎,還是不放心我們,還是不相信我們能夠?qū)⒆约赫疹櫟暮芎谩?p> 這是一種傳承,一種人間煙火的溫暖,可這種溫暖對于蘇淺來說,已經(jīng)太過遙遠。因為,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就遺憾辭世,母親也改嫁,很少顧及她。
這就是蘇淺喜歡坐公交車的原因,會讓她覺得這人間尚有溫暖,還值得她留戀??粗⒙犞鴦e人的故事,然后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來到了店里,店里的員工已經(jīng)開始各自按部就班的忙碌著,見到蘇淺都笑著打著招呼。
“蘇姐早!”
“早!”
“蘇姐,進貨單都在這,這次送來的貨我也已經(jīng)核對完了,你把票據(jù)收好。”說話的是店里的何麗,已經(jīng)是老員工了,辦事可靠,值得信任,并且為人處世特別的憨厚。不會偷奸耍滑,唯一的短處就是太死板,任何事情都喜歡太較真。
“好,我知道了,你辦事,我放心?!?p> “嘿嘿!”何麗憨厚的笑,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干活去了。
“二姐,昨晚又打王者了?。】粗鴳?zhàn)績似乎不咋理想?。」?!”劉瑞打趣道。
蘇淺在店里面一直都是很隨和的,從沒有和任何人發(fā)生過摩擦,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領導架子,大家相處起來就像是朋友,偶爾調(diào)侃幾句,也都不會生氣。
“那我估計你是前半夜看到的戰(zhàn)績?!辈恢獮楹?,此時此刻,她突然想到了那個名字,那個帶著淡淡的寂寥的名字。
“怎么?后半夜您還打著呢?”劉瑞放下了手中的一次性杯子,然后一臉好奇的看著蘇淺。
“不過話說回來啊,您的技術(shù)實在是太菜了,我真的挺同情你的隊友的,是如何忍受的了你人機一般的操作,真的,我估計用腳指頭玩都比你玩的好!”
蘇淺放下了背包,將票據(jù)收拾妥當后,然后一臉微笑的,雙手托著腮看著劉瑞道:“劉瑞,你小子若是把打王者一般的心思放到奶茶上,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出徒,我跟你講,信不信我告訴三姨,說你不務正業(yè),讓她把你抓回去?!?p> 劉瑞,蘇淺三姨家的獨生子,剛剛從部隊回來,工作還沒著落,因著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紀,所以蘇淺的三姨已經(jīng)多次催著他相親了。
三姨家是做生意的,本以為劉瑞會接手家里的生意,卻不想,小孩子主意正的很,說什么都要去部隊參軍,任是誰都勸不住。
這一去就是五年,好不容易回來,就被追著相親,實在是厭煩的很,借著要學做奶茶,來蘇淺這里“逃生?!?p> “二姐,你這樣子做就不對了吧!”劉瑞哭喪著臉,一臉的可憐兮兮,可惜了,是個男兒身,若是個女兒家,定然是我見猶憐。
“小子,姐姐我始終覺得,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是我想要的就行。”蘇淺不知什么時候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塊大大泡泡糖,然后吹了一個大大的泡,反抽回去,弄了一個好大的響,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天吶嚕,沒法活了,真是最毒婦人心,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劉瑞一遍哀嚎著,一邊跑到那邊去煮奶茶去了。
看著劉瑞的哀嚎,所有人都笑出了聲,蘇淺也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揚,然后轉(zhuǎn)身開始了一天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