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羅亦凡哥倆來說,
最大的收獲,
還是談好了那個小院的收購事宜,
雙方都找開始擬定合同,
商量著三天內(nèi)就把這事定下來。
這一天,
所有人都是個大豐收,
完美的結(jié)局。
天快黑的時候,哥倆備好了酒菜,
一起去了鄺辛租住的小院。
說了完事喝點酒,就不能食言。
桃子死乞白賴的的要跟著,最后終于在每天五袋零食的價碼下,安安生生的在家自己玩去了。
恢復(fù)過來的的鄺辛,
明顯更神清氣爽很多。
他本來以前的生活就豐富多彩,
既有這個年齡應(yīng)有的朝氣又有本身的內(nèi)秀。
他更愿意獨處,
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朋友,
這不,
剛剛進(jìn)門的就有兩位。
也許,
朋友也有親生的。
……
喝酒是最能拉近男人感情的活動,經(jīng)常一起喝酒的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但是如果你們沒有在一起喝醉過,一起哭過笑過,那肯定算不上真正的知己。
羅亦凡此時有些微醉了,
看著眼前的胖子和鄺辛,
想起了自己的好友顏季明和師兄赤離子,
曾經(jīng)他們不也是經(jīng)常這樣的把酒言歡,
對酒高歌。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唐朝善詩舞,
羅亦凡興致正濃,
一邊翩翩起舞一邊高聲吟唱,
記憶一下子又拉回到,
碧波潭前,
鶴鳴亭下舞劍高歌,
席畔碧羅裙撫琴和聲……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哈哈,還復(fù)來。
這社會就是錢……說了才算,
李白老哥肯定……肯定也有這樣的覺悟”,
胖子在別人眼里愛錢如命,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逾越過底線,
所謂取之有道,
也就是這樣了。
“我來,我來……后面的”,
鄺辛搖搖晃晃,
已經(jīng)有點站立不穩(wěn)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來,干……了這杯。
羅亦凡,秦川陽,將進(jìn)酒,杯莫停,杯……莫停,
我杯子呢……繼續(xù)滿上。
哈哈,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哈哈,不復(fù)醒,我真的不想醒”,
吟唱到這里,
鄺辛已經(jīng)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歡笑中已經(jīng)夾雜了悲傷,
慢慢,
開始哽咽了起來。
“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唯有飲者留其名。
來,飲者們,干!”,
鄺辛已經(jīng)不能控制自己,腳下一劃摔倒在地上。
本來就很小的屋子,臉盆香皂撒了一地。
兩個人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嘻嘻哈哈又鬧做一團(tuán)。
“沒事,我……沒事,
亦凡,不知道為什么,
我昨天一看見你……我就,
我就感覺非常的親,真的。
我還沒吟完詩呢”,
一邊說著鄺辛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萬古愁啊,可愁死我了。啊……”,
鄺辛吟完這句,
再也控制不住撲倒羅亦凡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鄺辛的哭聲是如此的撕心裂肺,沒有真正傷心過的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
頓足捶胸。
那哭聲中滿含了凄涼、悔恨、無奈與絕望,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看著都讓人瘆得慌。
沒人知道到底因何而哭,是上一份戀情,還是對石慧慧的悔意,再或者,只是一種發(fā)泄。
女人,是男人的港灣,可也是男人所有痛苦的來源。
可是當(dāng)那個港灣消失后,
男人就像黑夜間,
大海上漂搖的小船,
瞬間失去了方向和信仰。
“真正的愛情,是清凈,快樂。
你要是真愛她啊,
就應(yīng)該給他空間,
讓他自由?!保?p> 胖子醉眼捏斜的看著鄺辛。
“放屁,自由。
世上,
只有兩種可給對方自由的愛情。
一種是得不到的,
一種是不想得到的。
真正的愛情,
就是占有她。
然后,
再給他自由!
你說的那些狗屁話都是騙人的。
真他媽的要給自由,
還有三笑點秋香?還有梁祝?還有牛郎織女?還有董永七仙女?還有藍(lán)橋會?
這些被世人流傳的愛情,
哪個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zhí)著和堅守”。
羅亦凡看這兩人撕扯著,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窗前。
玻璃上蒙了一層的水霧,窗外一邊漆黑。
他之所以不敢接受雪兒,不就是對那個千年之約的堅守嗎?不就是對愛情的一種執(zhí)著嗎?
喝醉酒的人,思維是跳脫的。
也不知道怎么鄺辛和胖子就聊上了他的前女友。好像,她是鄺辛朋友的妹妹,三年前朋友臨行前,托付給了鄺辛,結(jié)果他朋友一去無音信。
為了這份囑托,他傾盡了所有,用盡了一身的力氣來呵護(hù)她。也許出于感恩,她答應(yīng)做鄺辛的女朋友。
有一天,
她突然告訴鄺辛。
他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但不是情愛。
而,
她心里一直藏著一個人,
一個虛幻的,
從來沒見過的人。
就這樣,
他們,沒有輸給現(xiàn)實,
卻敗給了一個夢中人。
“亦凡,師父,我想出家去,脫離塵世”,
羅亦凡笑著看了看這傻孩子,
隨口念了念了一首詩:
“偶得幽閑境,
遂忘塵俗心,
始知真隱者,
不必在山林”。
他知道自己雖然修行幾十年,
最終也不過是個凡人。
他也不想用什么說辭來安慰鄺辛,
他知道,
對于感情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解鈴人。
“兄弟啊,有些情留在心里就好了”,
羅亦凡拍了拍鄺辛的肩膀。
“鄺辛,我送你一個別號吧”。
姓氏是血脈的傳承,
而名則凝聚了祖輩的希望。
而別號則可以自取或友人贈稱。
“別號,好啊”,
“大隱,怎么樣”,
羅亦凡笑盈盈的看著站了起來的鄺辛。
“嗯嗯,
大隱,好,我喜歡。
從今天起,我就叫大隱了”,
直到到這個時候,
我才感覺魂游天外終于附體了。
沒錯,大隱就是我,
現(xiàn)在碼字的這個人。
這不是我的故事,
更不是什么主角,
甚至連醬油配都算不上。
有幸的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
見證,
并記錄了,
這段震撼而又鮮為人知的故事而已。
只不過那天晚上,
我并沒有告訴羅亦凡,
前女友的名字。
如果當(dāng)時他知道了,
她叫沈怡,
也許故事就會是另外一個結(jié)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