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珠的空間內(nèi),姬銘燁和苦圣人在一起。
“你要去斬殺疑似筑基中期蛇妖?不太容易啊?!笨嗍ト寺犝f了這件事后沉吟道。“筑基和練氣是兩個境界,他們的法力和威力根本不是靠功法和秘術(shù)能彌補的。蝕月蟒不但屬于陰性水靈力妖獸,而且有劇毒,蝕月一是說它的身上有像被侵蝕的圓月般的斑紋,二是說他的毒性連月亮都能蝕穿?!?p> “徒兒念家心切,近日修行都有了阻礙,念頭不能通達,所以必須回家一趟,但是又不是休沐時,只能接取任務(wù),然后回家瞧瞧?!奔с憻钪姥唠y除,所以到混沌珠內(nèi)請教師父。聽到師父的話語,趕緊實話實說,表明態(tài)度。
“你之情況,我了解。也罷,在學(xué)院閉門造車也修不出什么高深境界,都練氣后期了,可以出去歷練歷練,也積累戰(zhàn)斗經(jīng)驗。你到幻道樓二層去,在一進門柜子里有筑基后期用到的符篆,從中拿一張吧。再有就是因為是筑基后期才能用到,煉氣期使用時威力就會變?nèi)酰赡芊ㄐg(shù)激發(fā)速度和飛行速度會變慢,但是符篆自帶的威力,影響不大。給你此行多個保證吧?!笨嗍ト艘膊患m結(jié),仔細思考演算了下,直接安排道。
姬銘燁告別師父,直接去幻道樓取了符篆,回轉(zhuǎn)現(xiàn)實世界。
隨后,到學(xué)院報備一番,取了一應(yīng)事物,飄然而去。路上,歸心似箭,陸行角馬的蹄聲在春季微寒的空氣中沿著官道“噠噠”傳遠,角馬的鼻息透出兩道尺長白霧,一閃從樹林的隙縫中穿過。
一路順暢,天黑前就到了苦圣縣縣城。進了城中,也不好先回轉(zhuǎn)家中,直接到了城隍廟,運轉(zhuǎn)靈力,捏起咒訣,對城隍爺?shù)裣袢?,插香后退,就慢慢在殿中等待。城隍大多是當?shù)赜忻?、有德行的人死后,后人紀念,而后修廟立祠,吸收群眾香火氣息修行的神道之人,受天庭制約,是天庭在地方的觸手,協(xié)助天庭判定生死,賜福添壽,并管領(lǐng)此地陰間的亡魂。是保國護邦之神,協(xié)助當?shù)馗脭匮?,監(jiān)察功過,降罪誅兇。另外,但凡有當?shù)厣`死去,都要到城隍廟前自述前生,并由左右判官評判功過,給予處理意見,而后,領(lǐng)取陰間路引到陰曹地府接受處理,或留待陰間享受陰壽,或轉(zhuǎn)生,或征召為神,或打入相應(yīng)地獄受刑。每個城隍均有八大將輔佐:左右判官、日夜游神、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另外還有十名典吏,若干小鬼和童男童女供使喚。
時間不大,姬銘燁還沒有多看幾眼城隍廟大殿內(nèi)的各路大將和判官,就見廟祝就從內(nèi)到了大殿中,向著姬銘燁回禮。
“賢人當下,城隍爺托夢與我,請隨我到后邊靜堂一敘。”
姬銘燁拱手一禮:“賢人稱呼不敢當,本人練氣后期修為,還勞廟祝帶路。”說罷,跟著廟祝往后堂走去。
廟祝將其帶到靜堂微微虛領(lǐng):“請坐,我去給宗師端茶?!鄙夙?,端了兩盞茶,一個放到了姬銘燁身前,一個放到姬銘燁對面的桌子上,躬身出了靜堂,掩上門扉,自去忙了。
須臾,一股青煙飄散入堂,凝聚成城隍爺模樣。城隍爺頭戴兩邊翹紗帽翅,金色帽頂,冠上貓眼的帽珠,身著緋色綾羅衣,孔雀逐日的補子,五綹黑須,顯中正祥和,威嚴可信的氣質(zhì)。
苦圣縣城隍爺凝形后,不以姬銘燁修為不高而看不起人,禮貌拱手道:“苦圣縣城隍海印拜見道友。”
“拜見海城隍,我是廉州鎮(zhèn)人士,還得稱您一聲城隍爺呢。”姬銘燁恭敬的拱手回答。
“呵呵,道友說笑了。我一個陰間小神,當不得爺?shù)姆Q呼,凡俗之人敬稱一下還可,修士之間還是道友相稱的好?!背勤蚝S⊥嫘φf。
雙方坐定,姬銘燁仔細打量,苦圣縣城隍有筑基初期修為,在小小城隍修士里算是比較難得。因為香火難聚,不是什么人或生靈求城隍城隍就能應(yīng)驗,如果所求之人有貪贓枉法、魚肉鄉(xiāng)里、橫行霸道、欺凌弱小、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等等行為,城隍爺幫助了他,就要被天庭監(jiān)察,處罰包括削算香火,更有甚者會崩潰神體,煙消云散。而求取之人當時品行不錯,也不能知道未來品行如何,所以作為城隍,也要歷經(jīng)考驗,才敢?guī)椭粋€人,不乏有各地城隍幫錯了生靈,助紂為虐,香火削算,得到果報。作為神道修者,因為壽元長久,所以升階就比較困難,筑基初期修為處理一縣境內(nèi)的一些妖邪兇頑基本沒問題了。
海印城隍也打量這個修為不高的學(xué)子,只見他豐神俊朗,眉目雋永。自思量,自己帶領(lǐng)八大神將和縣衙眾幕僚都沒有消滅了蛇妖,不知道此人有何辦法,完成委托。
姬銘燁呷口茶,知道城隍爺?shù)念檻],自信說道:“城隍爺,我是接取分院任務(wù)而來,雖然要求筑基期修士,但是我功法高深,且?guī)煾纲n予符篆,只要城隍爺和縣衙幫助找到妖蛇,而后幫我拖延一番,必能將其斬于當下,還望城隍爺告知始末和妖蛇現(xiàn)今所在,安排時間,好盡早鏟除?!?p> 城隍爺見他如此說法,沉吟一會兒道:“也罷,筑基期賢人一般都比較忙,而且神龍見首難見尾,你要是有辦法鏟除,那么我賭上一把,將此事的原本告知于你。事情是這樣的,此妖蛇生于蓮花山脈和箍珉江交匯之處的深山老林中,修到筑基期……”海印城隍一五一十的開始講述,姬銘燁也用心牢記并且不時提出問題,雙方探討。
待到出了城隍廟,天色也黑了下來,再去縣衙也不急在此時,姬銘燁發(fā)足急奔,向著西城奔去。
回到叔父家正值華燈初長,家人見其回來均是興奮不已,叔叔趕緊又出去買了酒肉,弟弟、妹妹們也圍著他問東問西,嬸娘在旁默默微笑,好一幅家庭和睦圍宴圖。
第二日一早,他和叔父二人,吃罷早飯,向縣衙行去。辰時一刻到達縣衙,銘燁自去縣衙了解情況,叔父也在禮房忙里忙外,靜等消息。
苦圣鎮(zhèn)縣衙建筑物隨八卦方位圖的含義而占位,建筑群坐北朝南,自南向北建有照壁、大門、儀門、戒石坊、坊的左右為六房,主體為大堂、二堂、三堂并配以相應(yīng)廂房;六坊左文右武,含有左側(cè)的吏、戶、禮,右側(cè)的兵、刑、工。姬銘燁自禮房出來向西稍走,就看見了縣衙大堂,在大堂外將來意表明,被小吏迎進二堂廂房等待。
功夫不大,苦圣縣的父母官劉知瑞疾步行來。
“苦圣縣縣令劉知瑞見過‘賢人’!”劉知縣長揖道。
“知縣大人,莫如此,小生乃本縣禮房典吏姬武之侄兒,修為剛到練氣后期,當不得,當不得?!奔с憻钅睦镆娺^這個陣仗,手忙腳亂的趕緊將知縣扶將起來,解釋道。
劉知縣也不敢造次,趕忙道:“不敢,不敢。姬公子已經(jīng)為國子監(jiān)分院監(jiān)生,是我等所不能及,小小年紀又到先天后期,賢人之位必在囊中。我等普通人等,還是要尊敬的。”說完,看了看姬銘燁臉色和善,知道沒有說錯什么,但是他自又皺了皺眉,畢竟心里忐忑,先天后期,縣衙里也有好幾個,不知道分院為什么會讓一個先天后期的學(xué)生接了任務(wù),這蛇妖可不好除啊。
姬銘燁已非昨日少不更事之時,看見知縣為難,就知道為何,趕緊又將對城隍爺所說的一番說辭告知了知縣。
劉知縣神色稍解,捋須沉吟,片刻將自己所思告知姬銘燁說:“好叫宗師知道,縣衙內(nèi)現(xiàn)有煉氣期圓滿境界幕僚五人,煉氣期后期境界幕僚三十余人,當時城隍大人遣神捉妖時,縣衙內(nèi)封鎖了街道,出了煉氣期圓滿一人,煉氣期后期四人,會同八大神將和城隍大人在東城區(qū)生蓮巷正好截住此妖,但是雙方大戰(zhàn)了一炷香時間,還是被此妖拼的受傷逃離縣城去了?!?p> “受傷了?”姬銘燁趕緊追問:“傷的是否嚴重?”
“不太嚴重,應(yīng)該是斬掉了一截尾巴。聽城隍爺說是用了替死之法,在短期內(nèi)有影響,過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眲⒅h回憶說。
“不知可否告知此蛇現(xiàn)今何處,我們?nèi)绾沃\劃將其截住?”姬銘燁不信縣衙只等學(xué)院派人,肯定他們在觀察此蛇和擬定計劃再行抓取。
“不礙事,那蛇妖架妖風(fēng)向東南逃竄,被我等探子發(fā)現(xiàn)在廉州鎮(zhèn)西北的蓮花山脈和天臺鎮(zhèn)交界處的狗兒臺山?!眲⒅h接著說:“我們打算在后天晚上匯同城隍爺在此再戰(zhàn)此妖,畢竟此妖不除,等待其成長,就要驚動廣安侯姬侯爺了。哦,姬侯爺是姬胤王的三世子,世襲侯爺爵位。如果驚動他們,下官就有點除妖不利的責(zé)任,所以還請姬宗師多多費心?!?p> 姬銘燁暗度一會兒,開口道:“既然已經(jīng)將其所傷,不管大小傷,除妖此事也宜早不宜晚,我看不如天過晌午就走,六百余里地,我們到那里就要晚上了,正好等城隍爺?shù)娜笋R到齊,如果此間順利,明日即可除妖凱旋了?!?p> 劉知縣額頭冒汗,緊張勸到:“不再等等么?是否太急,縣衙的煉氣期圓滿修士只有兩個在,后期修士沒有匯報,但是不會超過十個,人手是否夠用?”
“夠了,你們只要將此妖拖住片刻,不能閃避開我的符篆即可?!奔с憻詈ε乱归L夢多,萬一等此妖打破桎梏,到了筑基中期,再殺可就難了。
既然已經(jīng)下了決定,劉知縣也不好再說什么,抓緊下去安排人員,待得吃過午飯,趕去蛇妖藏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