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柜臺里，手托著下巴聽歌，楊柳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小日子還可以。
大學畢業(yè)后，她不顧父母親的反對，義無反顧的跟著男朋友去了外地，日子每天都很苦，甚至于連挨餓的滋味，楊柳都嘗了不少次。
這么熬了三年，有一天早上，男朋友說回去找父母拿點錢。楊柳記得那幾天雨下的很大，她就這么白天濕淋淋的上班，晚上濕淋淋的回來。
到了第五天，楊柳發(fā)起熱來，強撐著拿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八，想去醫(yī)院看看，住的地方太偏，晚上根本打不到車。
翻箱倒柜了半天，連塊布洛芬也沒有找到，還被放在地上接漏雨的塑料盆絆了一跤，楊柳坐在地上，終于沒忍住的楊柳，敲開隔壁房間的門，給男朋友打了個電話。
“我結婚了，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p> 楊柳不記得自己怎么從隔壁房間離開的，她咬著牙在大雨中走了十幾里路攔了輛車連夜去了男朋友家。
“我媽說，你沒結婚就跟男人睡在一起，挺下賤的?！?p> “那把我的錢還給我。”
“我結婚差了兩萬塊錢彩禮，再說要不是這幾年吃的用的都是我花的多，你也存不下這兩萬塊錢?！?p> “過幾年，我還一萬給你?！?p> 楊柳心如死灰的回了老家，父母和弟弟連門都沒讓她進。
對門的銀行經理把楊柳送到醫(yī)院，幫她付了車錢。
出院第一天，經理給開車來接楊柳，在車上給了一把鑰匙，說：“房子租好了，要不要去住，在你?！?p> 楊柳重重給了他一個耳光，讓他把車停在路邊，然后狠狠騎到了他的身上。
楊柳被安排進經理所在的支行，租來的鑰匙到期后，換成了一把還有二十年貸款的新鑰匙。
兩人就這么各取所需了好幾年，彼此都有了相當程度的默契。
楊柳不去打擾經理家那只河東獅，只管每個月領著銀行的工資，拿著經理的零花，偶爾有空還幫經理參謀參謀兒子女兒的叛逆問題。
經理也不去問楊柳泡吧，找男人，只要他有空的時候楊柳有空就行，他只是囑咐楊柳，在外面玩不是特別知道根腳的一定要記得戴套，，免得染了病對大家都不好。
中間楊柳回了一次家，把自己上大學的花費存進一張卡里，交給了父母，彼此間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往事，楊柳見到上次查余額的胖子又來了。
劉澈中午接到王帥的電話，告訴他錢已到賬，讓他查一下。
懷念了一下未來功能完備的電話銀行和無所不在的ATM，劉澈在下午上學前帶著卡來到這家沒有ATM的網點，準備查完余額，順便把短信提醒和網銀開通。
楊柳接過卡，看到電腦上五百多萬的余額，心思立刻轉開了。
看劉澈看自己的眼神，和上次見到自己截然不同，楊柳知道，自己今天這攻氣十足的妝容，很合對面少年的心意。
也許他不會立刻喜歡自己，但不妨礙他對自己有好感
楊柳裝作揉眼睛，帶了幾縷亂發(fā)垂在耳畔，說：“您的賬戶余額是伍佰零叁萬五千元，需要升級為VIP客戶嗎？”
劉澈搖了搖頭，說：“不用，幫我開通短信提醒和網銀?！?p> 專業(yè)且高效的為劉澈辦好業(yè)務，楊柳實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話題來拉近兩人的關系，只能遺憾的看著劉澈離開。
“什么來路，年紀看起來不大，賬戶上那么多錢？”對面的同事一臉好奇的問。
“我怎么知道。”楊柳拿出手機，把劉澈的手機號碼存進去，說：“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哥吧?！?p> 下了班，楊柳坐在電腦前發(fā)了會呆，想了想，她對著鏡子修飾了一下唇線和眼眉，讓整張臉多了些柔軟，少了些凌厲，然后給這一段時間追求自己的工頭打了個電話。
工頭前一段時間到銀行取錢，對楊柳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立即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楊柳敷衍了他幾次便覺得沒意識，她想的很實在，要不你長的好，老娘喜歡你，要不你銀行錢多，能讓老娘委屈自己，不然說得天花亂墜也別想爬上老娘的床。
所以看工頭又矮又丑的模樣，再看工頭卡里那可憐的幾萬塊，那個時候的楊柳委實沒什么興趣跟他打交道。
至于工頭口中的那些工人、樓盤、大生意，楊柳嗤之以鼻的想：“這些東西，留給那些愛做白日夢的小丫頭享受吧。”
不過哪里都不好的工頭，唯有一樣好，那就是車好。
一張不知道哪里來的寶馬七系，也正是沖著這輛七系的面子，楊柳才敷衍著和他吃了幾回飯。
工頭很快到了，接到楊柳的電話，他可高興壞了。
走南闖北玩過不少女人的他，最喜歡的就是有勁的女人。
令他感到可惜的是，有勁的女人一般長相或身材總要缺了一樣，有句話不是說嗎，長得不美，騷勁來湊。
看到楊柳的第一眼，他就在心里想，這他媽就是尤物啊，渾身上下比膩子都白，長得好，還能擺出各種臉來，有甜的，有冷的，有可憐的，反正都是他喜歡的。
至于身材，這腰，這奶，這屁股，絕了！
楊柳穿了件風衣，著往車上一靠，問：“有煙嗎？”
工頭忙點頭，掏出一盒軟中。
楊柳點上一根，吸了一口，遞到工頭嘴里，自己又拿出一根，就著工頭嘴上的火點著，說：“哥，陪我去一趟市里?！?p> 工頭一愣，感情不是約我，是約車？
他問：“去市里干嘛？”
楊柳沖工頭拋了個媚眼，說：“泡吧，給你介紹幾個姐妹認識?！?p> 楊柳沒有食言，把三個經常在街面上玩的，褲腰帶比較松的姑娘約了出來，湊了一車人到市里酒吧喝酒。
看著工頭和幾個姑娘眉來眼去的模樣，楊柳知道自己能清凈一段時間了。
她走到吧臺，問調酒：“你們老板呢？
調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卡座，楊柳看了看，幾個女人，姿色都比自己差太多，就沒有過去給自己這個朋友添堵。
不一會兒，酒吧老板從那個卡座脫身，看到楊柳站在吧臺，走過來招呼道：“嘖嘖，這個妝怕不是吊到金龜了？”
楊柳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已經啃上的工頭，對老板比了一個六的手勢。
老板湊到楊柳跟前，手在楊柳屁股上滑過，說：“今晚別回去了，都是你的?！?p> 楊柳要了一杯酒，沖老板眨了眨眼，問：“戴套嗎？”
愛哭鬼唐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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