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縣衙肉鋪
程仕獨(dú)自一人回到劉叔開的酒樓，思索良久。
“依翁蘭所說，這縣城有端倪，可是她也不清楚問題哪兒，我修為不如她，又如何看得透？”
不過，依舊翁蘭的行事風(fēng)格，她既然放心離去，心中對于程仕解決犀牛攻城的事情，便是有底。程仕只好這么安慰自己，又在燭光下盯著翁蘭留下的符咒看了好一陣，直到燭光昏昏然，趴在桌上入睡。
第二天一早，劉叔就來敲門。
程仕迷迷糊糊地開了門，只見劉叔一臉期待地問程仕：“少爺，昨夜里，犀牛又來騷擾南陽縣，我聽說有一頭黑犀牛被殺了，現(xiàn)在，幾十個軍士們正在合力，將其抬到縣衙里去呢！”
程仕點(diǎn)點(diǎn)頭，未做回應(yīng)。
“嘿嘿，我知道，就憑南陽縣那幫子草包官兵，哪里能殺死一頭幾千斤的犀牛，他們要是有這么能耐，還等到昨夜才下手，少爺，這犀牛怕是你殺的吧?！?p> 劉叔狡黠一笑，說出心中的猜測。他早就料到南陽縣的官兵沒有這么本事，這頭牛必定是程仕設(shè)法殺的，他沒有看錯人，畢竟程家少爺可是能滅掉尹家莊的人。
但劉叔也是個知分寸的的人，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等待著程仕的回答。
“劉叔，昨夜來了二十多頭犀牛，雖然死了一頭領(lǐng)頭的黑犀牛，但犀牛應(yīng)該還會再來。此事本身就有些詭異，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有些方面我還不甚了解，仍需探究一番。”
程仕牢記這翁蘭的教誨，并未給劉叔透露過多的消息，只是叫他不要聲張。
劉叔也沒有時間追問程仕過多細(xì)節(jié)。雖然是清晨，南陽縣的居民們早三五成群來到酒樓，催促劉叔和伙計(jì)們生火做飯了。
好在他有準(zhǔn)備，清晨聽說犀牛昨夜又攻城，早早就喊醒伙計(jì)，忙里忙外，生火燒水，切菜剁肉，叮叮哐哐做個不停，準(zhǔn)備飯菜，提供給上門的食客。
程仕從房間里出來，一邊吃著劉叔送來的羊肉包子，一邊看著大廳里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晨停瑐€個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拿著筷子直敲碗。
“劉老板，我點(diǎn)的羊肉面好了沒啊，趕緊上面??！”
“再加十個包子，一碟醋，辣子越多越好！也不知道咋的，清早起來就餓得很，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里犀牛又來了，雖然睡得死，但是也迷迷糊糊聽見床在震了。好在咱們南陽縣的官兵有力氣，殺了一頭最大的犀牛，聽說現(xiàn)在正在縣衙面前準(zhǔn)備展示呢！”
“那還不跨快上菜，哥幾個吃飽喝足了，看犀牛去！”
大廳里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難以想象這竟然是上午，一般這個時辰，飯店開沒張呢。
程仕吃完包子，和劉叔打了一個招呼，就往縣衙的方向走，他要去看看昨夜那頭被自己斬殺的犀牛。
雖說不知縣衙的具體位置，但是程仕跟著一路上興奮討論的市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黑犀牛的身影。
只見這黑犀牛，被麻繩五花大綁著，堆積在縣衙前的一塊平地上。
之所以稱作“積堆”，是因?yàn)榇藭r的犀牛已經(jīng)被肢解，不僅尸首奮力，身上的肉也是被割得四分五裂，有白骨赤裸裸地漏出來，引來嗡嗡蒼蠅叮嚀。
看見這惡心地場面，程仕一陣不解，不知道肢解犀牛的原因?yàn)楹?。難道是為了泄憤？
“好大的犀牛啊，你看這犀牛角，比碗口還要粗！?！?p> “我的娘哎，你大粗腿，一腳下去，人都要壓成肉餅咯！”
“原來犀牛頭長這個樣子啊，上次我在野外打獵，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只在河里喝水，我沒敢細(xì)看，趕緊就跑啦！”
圍觀市民議論紛紛，對這血腥的場面一點(diǎn)也不怵，反倒是興奮異常，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時，昨夜里宣稱是自己一箭射死犀牛的將領(lǐng)，推開圍觀的人群，大搖大擺的走到中間。
“諸位，昨夜里我奮勇殺牛，一箭射穿犀牛的頭顱，還殺退了二十頭其他犀牛。經(jīng)過我們的精心布局，昨天夜里，終于反戈一擊，將困擾我們南陽縣一個多月的犀牛禍患，徹底鏟除了！”
將領(lǐng)唰的一聲抽出佩劍，真臂高呼，圍觀眾人也是隨之歡呼雀躍，場面好不熱鬧。
“張軍士好身手，為我們南陽縣除了一個禍害，大英雄??！”
“俺們家?guī)卓谌?，晚上終于能睡個囫圇覺了，謝天謝地！”
群眾紛紛恭維張軍士，直到他將劍收回，雙手示意眾人肅靜，然后招呼五六個士兵進(jìn)來。
“你們聽著，這犀?？刹皇且话愕南＃@是一頭神獸啊，可是有法力的，我雖然武力高強(qiáng)，將其斬殺，但是把這尸體給拖了回來。為何？就是為了吃這犀牛的肉。我問過京城的御醫(yī)，說犀牛肉是大補(bǔ)，男人吃了能補(bǔ)腎，婦人吃了能滋陰，小孩吃了長得壯實(shí)，老人吃了延年益壽。你們想吃嗎！”
聽說有犀牛肉吃，市民們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等巨物，也能烹飪？
見沒人應(yīng)答，軍士也不惱，笑嘻嘻地割下一塊犀牛大腿肉，對著手下故意大聲說：“這三斤肉，你拿去吧，就收你八錢銀子，回去好生吃了，紅燒清燉，悉聽尊便！”
手下裝作很激動的樣子，交錢收肉，一溜煙就跑了，好似得了什么便宜一樣。
在托的誘惑下，現(xiàn)場有其他人也蠢蠢欲動。
“我出一兩，請張將軍賣我五斤可好？”
“這么寶貴的犀牛肉，我出三兩，給我多稱點(diǎn)！”
“給我后里脊那部分留著，我出高價錢！”
出手的都是當(dāng)?shù)剌^為富裕的人，其他圍觀市民也爭先恐后的買，不過多是只買一斤兩斤，還有的直接要官兵剁了一截骨頭，說是要回去熬湯喝。
人群一擁而上，還有人主動拿來稱，幫忙稱重，只為自己買的時候能多拿點(diǎn)肉。
南陽縣城小，縣衙門口賣犀牛肉的消息，不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縣城，全縣男女老少，都往縣衙跑，門口頓時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