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新札幌刮起了風(fēng),
道兒上混的有句黑話,叫做;‘風(fēng)是雨頭兒,屁是屎頭兒’,
聽上去粗俗,卻也有些道理,很快,天空變得陰霾,沒多會兒便落下水珠,越下越密,變成傾盆大雨,
伴隨著陣陣悶雷,黑瀨學(xué)園的空地上傳來叫罵呼喊聲,幾百人在泥濘中搏斗掙扎,
這是一場大規(guī)模的拳腳斗毆,大野慎武率領(lǐng)著他的‘街區(qū)男孩兒’占盡了優(yōu)勢,而另一方主將缺席,逐漸顯現(xiàn)出敗像。
‘黑脖’木村隆二被一腳踹倒,轱轆了幾圈,在一片泥濘中雙手撐地艱難起身:
(該死…我們要輸了么…)黑脖絕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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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旁的弟兄們一個個倒下,黑脖緊握雙拳,朝著陰霾的天空無聲狂嘯;
(怎么會這樣???老大出事了么?)
阿亮吃了過期食品拉肚子,本田家里辦喪事,吉野因?yàn)橥禆|西蹲了局子,缺席的幾人各有各的原因。
這場群架,誰缺席都無所謂,唯獨(dú)山上徹也不行,因?yàn)樗抢洗?,是團(tuán)隊(duì)的主心骨,是大家的信心來源。
而恰恰就是最重要的人缺席了,群架已經(jīng)開打了十分鐘,群龍無首的他們,根本看不到獲勝的希望。
綽號‘禿驢’的津田三藏擦擦嘴角的血,與黑脖肩并肩打倒了對面幾人,倆人都累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老大咋還沒來?”
“你問老子,老子特么問誰去?!?p> ‘禿驢’用胳膊肘捅了捅木村隆二?!拔梗诓眱?。”
“咋了?”
“投了吧,弟兄們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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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老子寧可被揍進(jìn)醫(yī)院住倆月,也不向大野慎武那幫孫子低頭!”
“說這個有啥用,面對現(xiàn)實(shí)吧,咱打不過人家。”
“不!老大他會來的!一定會的!”
“你咋知道?”
“老大…他答應(yīng)過我,答應(yīng)過我們…一起站上黑瀨的巔峰…”黑脖忍著傷口劇痛,咬牙堅(jiān)持說道:
“老大只是遲到了,絕不會缺席,他一來,就會如天神下凡一般,把這幫孫子全揍趴下,到時候戰(zhàn)局就逆轉(zhuǎn)了!”
“說什么胡話呢,這場雨還沒把你澆醒么,承認(rèn)吧,山上徹也跟咱壓根兒不是一路人,人家回去繼承億萬家產(chǎn)了,早就忘了咱這幫窮哥們兒?!?p> “胡扯!老大絕不會背棄我們!禿驢!你在找理由給自己開脫!你害怕了?。俊?p> “老子是來打架的,不是來挨打的!”
黑脖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要投降你自己去吧!快滾!去給大野那幫人舔鞋子!”
津田三藏嘟囔著轉(zhuǎn)身,留下一句;“木村,我?guī)е业娜顺妨?,你們保重?!?p> “滾吧!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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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脖’木村隆二開始收攏身邊的殘兵敗將,
一個個的都是衣衫破爛滿身泥水,簡直像是一群落湯雞、叫花子,慘不忍睹。
遠(yuǎn)遠(yuǎn)望去,對方的主將大野慎武一手打著傘,一手插兜,以志在必得的架勢審視‘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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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脖如此安慰自己,他看到‘肥仔’、‘大頭’、‘矮子’、‘歪脖’等人朝著自己這邊聚攏過來,振奮精神大聲呼喊:
“弟兄們!再沖一回!讓大野那家伙見見血!”
·
與此同時,
‘陳氏飯莊’一間裝飾奢華的單間內(nèi),
山王會少主山上徹也面色陰沉,似乎是要逃避什么沉重的宿命,望著窗外的大雨,心思已然飛馳到了別處:
?。ㄟ@個時間,已經(jīng)開打了吧…原諒我,弟兄們…)
單間的墻上掛著銀幕,高杉鶴手拿遙控器,用便攜式投影儀播放一段監(jiān)控視頻:
畫面里是‘陳氏飯莊’招牌下方攝像頭的視角,時間顯示是上次宴會的日期,完整記錄下了背叛者的行徑;
鏡頭里,先是亂堂政、阿旭、阿彪三人攙扶著醉酒的少主上車。
隨即山上惠子出現(xiàn)在了鏡頭里,
她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車尾燈,從她那限量款古馳包包里拿出通訊器,和某人聊了幾分鐘,便返回宴會大廳了。(《野蠻生長》195章)